慢慢又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朱笑东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粗鲁”的话出来,也就刚才摔了她的屁股,然后自己说了这个话,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粗鲁”?
想到这个话,朱笑东又想起了胖子来,忍不住笑道:“公主殿下,微臣知错,以后不说粗话了!”
佟格格也是“咭”的一笑,说:“看来你的历史知识很差劲,我是满洲八旗后人,就算是个格格吧,那也只是郡主,也就是说,我祖上世袭的是王爷职位,只有皇帝家室中的直系女人才能称为‘公主’,比如皇帝的姐姐妹妹和女儿,而皇帝的兄弟家族中的女子就不能算是皇室直系,只能称为‘郡主’!”
“第二,你是个无职的百姓,没有任何官职的话,不能自称‘微臣’,只能叫‘草民’,当然,这些称呼也只能在皇帝面前才能这么说,如果在王爷或者郡主面前,你只能称自己为‘小人’!”
朱笑东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心想这个女孩子一定是有“公主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对这些老古称呼细节还这么有研究。
“看你的样子……”佟格格瞄着朱笑东,咬了咬唇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怪僻?觉得我有公主病?”
朱笑东怔了怔,心里不得不叹服她的眼力和判断力,不过嘴上却是没承认:“没有啊,你怎么会那么觉得?”
“哼哼哼……”佟格格冷哼着说:“你这种表情我见得多了,在大学里,很多同学就是这副眼神,这种表情看我,说我就是‘公主病’,我能不知道吗?”
朱笑东讪讪笑了笑,倒是觉得她的同学敢说敢为。
佟格格又淡淡道:“你是以为我会在学校为所欲为?我学武是因为父亲,是因为历史原因,我自己倒并不是特别喜欢,在学校吧,我可从来没表露过我会武,跟同学也很少有来往,没有人知道我会功夫的事!”
朱笑东点点头笑道:“那你可真会演戏的!”
这句话一说,朱笑东又知道自己说错了,本来是赞她的,但在自己嘴里说出来,这话就变味了,变成了讽刺她的味道。
果然,佟格格脸色一沉,说:“是啊,我都是在演戏,不要你陪我,你自己走吧!”
朱笑东一怔,讪讪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因为朱笑东觉得他找不出什么话来说,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味道了,吞吐了几下就干脆不说了。
歇了一阵,朱笑东又蹲到了佟格格面前,说:“格格,我们走吧!”
“不走!”佟格格冷冷说了一声,坐着纹丝不动。
朱笑东呆了呆,又赶紧说道:“我的公主殿下,我的大小姐,姑奶奶,你就别发脾气了,这手电的电耗完了还没找到出口的话,我们就都得‘驾崩’了!”
“噗……”
佟格格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随即又绷起了脸,但给朱笑东这么一打趣,气氛还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过了一阵,佟格格才说:“我可不会来求你!”
朱笑东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你求我,是我求你,格格殿下,求你让我背一下,背着格格殿下我就精神百倍,劲儿满满……”
佟格格又是“噗”的一声笑,气氛彻底缓和了,这时也没有再倔强,俯身伏到了朱笑东背上,朱笑东反过手去,托住了她的大腿,然后背着站了起来。
佟格格依旧一手环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手电往前探照指路。
其实朱笑东眼力超常,不用手电也能看清楚,但这个秘密他自然不会对佟格格说出来,两个人又前行了数百米,这个冰窟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洞中空间时大时小,但小也能容纳人体轻易穿过。
朱笑东又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佟格格说道:“我腿又有点痛了,歇一下吧!”
朱笑东也不推脱,小心的把佟格格放到了地面上,这才坐下来喘气歇息。
其实佟格格不是腿疼,而是想让他休息,只不过她又太好面子,关心他的话自然不会说出来。
这一次比前一次累得更厉害些,坐着也歇得更久一些。
佟格格从腰间取了一个小小的皮袋子,打开了塞子然后递给朱笑东:“喝点水吧!”
朱笑东也确实渴了,接过了小皮袋子,然后喝了一口,嘴凑在皮塞子口处,鼻中就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儿幽香。
嗅到这个味,朱笑东心里一颤,顿时想起刚才背着佟格格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她的肌肤温软,但是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些,所以并没有多少敏感,现在想也想不起来多少,不禁有些可惜,当时怎么没去想着触碰的感觉?
一想到这个,朱笑东顿时脸一红,心里羞惭起来,自己怎么就有这样可耻的念头呢?他对得起杨薇吗?
一想到杨薇,朱笑东就赶紧把心思儿收束起来,正正经经的坐着歇息,不再去想那些绮丽念头。
佟格格忽然说道:“我的名字叫湘雨,佟湘雨。”
“佟湘雨?”朱笑东一怔,又问她:“你不是叫佟格格吗?怎么又叫佟湘雨了?”
佟格格说:“我的小名叫佟格格,我念书用的大名,对外面的名字叫佟湘雨。”
“佟湘雨……”朱笑东念了一遍,又笑道:“呵呵,听起来好像佟湘玉一样,武林外传的那个电视剧里有个老板娘就叫佟湘玉,挺搞笑的一个女人!”
佟格格偏着头问他:“你觉得我很搞笑吗?”
朱笑东一怔,赶紧又摇着头说:“不是不是,我就是说电视剧里那个佟湘玉,电视剧搞笑,其实我是说演佟湘玉的演员演技好,很搞笑。”
佟格格倒是没有再乱发脾气了,因为她知道朱笑东确实不是讥讽她,这是个心胸大气的男人。
又过了一会儿,佟格格忽然低落起来,叹息着问朱笑东:“你说,我们能出去吗?”
朱笑东一怔,摊了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这里吧?”
佟格格又叹了口气,她当然比朱笑东更熟悉这个地方,但正因为她熟悉长白山,所以才更绝望些,因为她知道,跌落在这个地下冰窟里后,上面又因为雪崩掩埋了厚达十数米的积雪,所以想等来救兵,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人会找得到这个地下冰窟,哪怕是她经验丰富的老爸都没可能找得到!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和朱笑东自己找到出路,如果找不到出口,那等待他们的就必定是死路,饿死,渴死,或者冻死。
但在冰窟里穿行了这么长后,佟格格是越来越失望了,这个冰窟不知道有多深,似乎无穷无尽一般,心里也越来越恐惧,毕竟她只是个年轻女孩,正在花季时节,有哪个不怕死?
佟格格又把皮袋子塞子取出来,仰着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又苦苦思索。
朱笑东见佟格格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上还留有一滴水珠,更增诱惑,很有种想凑上去亲吻一口的冲动。
不过这始终只是一种念头,是一种幻想而已,人的脑子里总是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想法,会有欲念,有冲动,但同样的,人是有控制力的,想法跟实际行动是有距离的。
两个人又喝了几口水,皮袋子里的水也所剩无几,而两个人身上都没有携带干粮食物,朱笑东这时候就懊悔不已,自言自语的说:“可惜了,要是把那野猪肉带了一块该有多好!”
佟格格给朱笑东的话把饿感惹了出来,哼道:“尽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越说越饿!”
朱笑东讪讪一笑,又问她:“现在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退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再想办法?”
佟格格叹道:“还能想什么办法?那么光滑的岩壁,难道你还爬得上去?再说上面掩盖了十几米厚的雪,你就是叫破了喉咙,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说到这儿,佟格格又忍不住恼了一声:“都怪那开枪的人,雪山上开枪会引起雪崩,都没一点常识吗?”
朱笑东心想你这也不是废话吗?有这个常识他们也不会开枪了,都还不知道是谁呢,不过肯定不是他们的人,他们当中没有谁带了枪的。
想了想,朱笑东又问佟格格:“格格,你是住在这山里吗?”
佟格格点了点头,说:“是,我跟我爸就住在这附近的山谷里,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不过从念书后就经常出外面,念几年高中大学就基本上是在外头了。”
朱笑东笑笑道:“你这么年轻漂亮一个女孩子,长期住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山谷里,你就不寂寞吗?”
佟格格叹了一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哪能呢,不过我爸不下山,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不离开山里,我也没办法啊,他是我爸,我唯一的亲人,除了我,他也没有别的依靠!”
停了停,佟格格又说:“我爸说我们是八旗子弟,祖上就是被皇朝命令来守祖籍龙脉的,他永世都不能离开这里……”
朱笑东心里一颤,自己来寻的不就是满清龙脉所在的宝藏地点,难道佟格格父女就是守那个地点的人?
这很有可能,同时也让朱笑东越发相信起来,那个宝藏是真有其事。
沉吟了一下,朱笑东又才试探着问:“格格,你说,长白山真有龙脉和宝藏吗?”
佟格格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只听我爸说过,我们是守护祖坟龙脉的护陵人,这是我们的命运,不过我从来都没看到我们守护的龙脉是什么样,在哪儿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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