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对于救命恩人的态度?”
阔别已久的岳文斌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架起二郎腿摇摇晃晃。
“是绅士的话应该先解开被束缚的弱女子吧!”我反唇相讥。
那种小事情没什么紧要,只是想麻烦你做中间人,跟你的朋友谈件生意。”
我做出茫然的模样:谈生意?我没有什么朋友是做生意的哪……难道是社团的主编吗?我跟他也不是很熟的。”我一边说,一边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
“不不不,”岳文斌摇摇头就说,“我说的这件事需要动用大量金钱,本来岳默业的遗产这笔巨款来得容易,我就决定打他的主意。这是早已决定了的事情,可惜有太多人卷进来,让岳家的遗产变成了烫手山芋,我还不想替人火中取栗,只好放弃,所以这笔经费可是要着落在你身上了,沈同学!”
“难道是你杀了岳默业?他是你父亲……不,你哥哥!”我对这个来历不明,显得很神秘的岳默业并没有好感,但也不免兔死狐悲。
“一个处处提防我的哥哥?一个死后在遗嘱上也对我薄情如此的哥哥?如果不是岳家罪恶的血脉,我本来才是嫡子,是岳家万贯家财的继承人!”岳文斌低吼着。
这家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岳文斌……或者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些岳家人。
虽然我并不知道岳文斌如何可以令岳默业将这批巨款交出来,可是岳文斌既然是同样是一名方士,当然会有他的办法。作为既得利益者,石苓人对甘泉宫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感兴趣,想来岳默业也是如此,所以非常不难了解可以当岳文斌要将寻找甘泉宫的决定付诸实行的时候,岳默业会失常的要把他放逐──当然这种说法是岳文斌的夸张,可是岳默业至少反对岳文斌那样做,也想不出理由。
所以岳文斌去了美国,事实上被流放,直到在唐人街的岳家另一支派那里获得支持才返回,何况,他还和高律师背后的组织……一个来自于大洋彼岸的基金会……勾搭上了。
不过,为什么他如此孜孜以求甘泉宫的秘密?明明不像是追求毁灭世界的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我看着对面的刘耀勇、游以默……还是上次和庙祝谈判的内容,只不过少了一个于祖佳,我黯然神伤。
岳文斌说了目的后,他们果然都向刘耀勇看去。
刘耀勇神情非常生气,我认识的他是个富二代,平时说话乱七八糟,完全没有规律,这时候在生气的情形之下,说话居然十分有条理,显然这段时间背负刘家家业的压力让他蜕变,真正出乎意料之外。
他竖起了一只手指:第一,有人坚决不肯透露为甚么要动用那么多金钱来释放旧日魔神……我们看起来很想资助你毁灭世界吗?‘然后他再竖起另一只手指:第二,有人放着一身富贵荣华不要,坚持要凭方士的力量从岳默业那里取得巨款,这种弑亲而若无其事行为才失常!’刘耀勇这样一说,大家又向岳文斌望去,同时心中的疑惑,也至于极点。
的确,岳文斌要耗费这样大量的金钱来做甚么呢?他连弑父的罪名都不知可否,对刘耀勇的疑问却什么都都不肯说,更显得神秘莫测。
而刘耀勇所说的第二点,更是不可理解。
刘耀勇所说当然是指岳文斌包藏祸心而言。
当岳文斌说到想在岳默业那里取得巨款的时候,理所当然想到必然会通过方术来达到目的。
而且具体的情形,也不难想象,他当然会运用方术的力量,或者使岳默业感到他的生命受威胁,或者迷惑岳默业的潜意识,使岳默业潜意识不清的情形下献出金钱。
而现在从刘耀勇所说的话听来,岳文斌似乎不准备对他使用任何方术,那么凭甚么本事可以叫正常人拿出钱来资助毁灭世界的恐怖分子?我和刘耀勇虽然打来往并不多,可是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和他父亲一样绝对不是甚么善男信女,如果不用方术,看就算是满天神佛降临来向他化缘,都难以成功!我心中充满了疑惑,盯着岳文斌,要听解释。
岳文斌和刘耀勇仍然目光并不接触,岳文斌望着大家,道:第一,有人不明白每个人都有保持一定秘密的权利和自由,不必向人交代。不过我可以说明,我可以发血誓,不打算放出旧日魔神,只是打算从另一种途径进入甘泉宫,取得汉武帝的一些遗产……这对于生意人是一本万利,而且对于你们刘家是大好事,我相信。
第二,我们岳家所属的这一派方术,本来绝对不容许使用方术来达到骨肉相残的目的,否则所使的方术必将加倍反害自身,有人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就在那里瞎七搭八!所以岳默业不是我杀的,或者他的死亡是意外,或者是其他人动手!
这时候我对岳文斌所说的‘必将加倍反害自身’这种情形,感到莫大的兴趣,因为这种情形,正和《金枝》中‘巫术’原理是集体无意识类似──如果方术之中,也有这种害人反害己的力量,就非常值得研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推而广之,达到一切暗算伤害他人的行为,都立刻受到加倍的报应?我很想立刻就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和岳文斌讨论,石苓人很知道我的心意,瞪了我一眼,提醒现在绝不是讨论这种题外话的好时候,先解决了岳文斌和刘耀勇之间的争执要紧。
我只好忍住了不说,只见刘耀勇忽然伸手在自己头上用力打了一下,连声冷笑:真是笨蛋──笨之极矣,居然笨到以为亲密无间的人,相互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秘密!又笨到自以为有甚么事情,自己人之间,都应该商量,真是天真之极!“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兄妹的不得不说的故事。
我看到石苓人皱了皱眉,显然也感到事情相当严重──刘细君这个妹妹的一切,已经成为了刘耀勇的禁忌,本来相爱的男女之间,不论是哪一方,如果出现了这种程度的不满,就已经伤害了亲密无间的感情,发展下去,必然造成感情的破裂,大家当然不希望有这种情形出现。
不但大家,就算是岳文斌和刘耀勇两个当事人,其实也一样不想出现这种情形,所以岳文斌必须有很好的、刘耀勇可以接受的解释,不然即使他们不愿意,他们之间的信任还是会出现裂痕,而信任,尤其是情谊,很奇怪,必须完美,有一点裂痕,和完全破碎之间距离很近,所以绝对不能以为有一些裂痕不打紧,而轻易使裂痕出现,那是极度危险的事情!我心中感到这项争执,是岳文斌不对。
因为要动用刘氏集团现金流去做的事情,虽然未必一定惊天动地,也必然不会是小事,正如刘耀勇所说,非但不应该保守秘密,而且应该和自己人商量进行,才是道理。
岳文斌在这时候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人在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方士,因为法不传六耳,在方术中有许多许多秘密,是绝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的,一向如此,我知道为甚么岳家历代都有人会突然大发神经,感到现实世界不能忍受!
他们对望了大约有两分钟之久,刘耀勇才道:为甚么不仔细说事情,哪怕是和方术有关,也可以换个方式。”
这就是谈判技巧吧,敌进我退、敌进我退。
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们针锋相对的‘演出’,不加评论,因为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上集’──第一个问题解决了,还有第二个问题!果然大家还没有歇一口气,刘耀勇就道:你不使用方术,怎么能够使岳默业拿出钱来?‘这问题我也想提出来,刘耀勇问了,他们都等待岳文斌回答,岳文斌皱着眉,竟然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总要先去试一试。
’刘耀勇神情啼笑皆非: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岳默业怎么会把钱给你!
我也不禁大摇其头,不知道如何回应岳文斌的话。
岳文斌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我们岳家人,怎么知道他不会或许不知道为了甚么原因,肯答应我的要求。
’刘耀勇大叫一声,团团乱转,捶胸顿足,用强烈的身体语言来回应岳文斌的话。
我也觉得岳文斌的话完全没有道理,正想告诉不会有这种可能,游以默已经哈哈大笑。女刑警队长并没有因为迟迟找不到于祖佳而消沉,反而更加干练,却让我很忧心忡忡。
游以默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刘耀勇,刘耀勇怒道:有甚么好笑!“
石苓人也停止了大动作,斜睨岳文斌,不住摇头,道:不妥,不妥,大中不妥。
‘刘耀勇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有何不妥当。
而我和石苓人却明白了为甚么感到刘耀勇不妥当,从刘耀勇的神情和语气来看,他显然是从根本上不愿意相信岳文斌这些人凭着超自然力量凌驾于普通人……哪怕是亿万富翁……之上。
这不科学!
我们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虽然认为岳文斌不会成功,可是既然是岳文斌有所求,就会给予那些古神机会,向岳文斌提出一些条件,对这个世界有企图。
而且岳文斌是如此渴求力量,又有那么特殊的身份,有足够的理由使古神对她产生蛊惑之意──这也就是刘耀勇感到大不妥的另外一个原因。
这年轻人是因为心中有了潜意识警惕,所以才会对事情反应如此强烈。
想到了这一点,我不禁感到好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妥,大可陪岳文斌一起去,有你这个汉武帝的直系后裔在,古神就算有非非之想,也无从下手。
‘刘耀勇重重顿足:你以为我没有提出过?我早就提出,是祂不同意!’
岳文斌立刻道:当然不行!有你在,事情一定不成功,我们这些超自然能力者去,事情才有成功的可能!
岳文斌感到祂一个人去事情可能成功,唯一的可能就是古神见了祂之后对祂产生非常的好感,才会答应好的要求,而这正是刘耀勇绝不希望出现的情形。
所以刘耀勇在听了岳文斌的话之后,足足有两分钟之久,状类疯狂,要游以默过去用力按住他,才能制止他的不断蹦跳。
他虽然不能再跳,可是还在不断大叫:不行,没得商量!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就──‘他话还没有说完,岳文斌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那就怎么样?’刘耀勇陡然怔了一怔,刹那之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脚步不隐,走到沙发前,颓然坐下,双手抱住了头,一言不发。
显然岳文斌就算要一意孤行,他也不能怎么样。
岳文斌叹了一口气,在扶手上轻轻拍着,道:我知道你在想甚么,可以告诉你,你想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刘耀勇抬起头来,大家再度四目交投,知道’演出‘已经到了尾声,哼了一声,刘耀勇吸了一口气:就算不会发生,惹上了古神,只怕摔也摔不掉,将来有的是麻烦。
’岳文斌冷笑一声:你忘了我是甚么人了?
刘耀勇恍然大悟,手舞足蹈,叫道:对!对!不怕!‘他本来是怕即使岳文斌不会对古神有任何好感,若是古神对岳文斌纠缠不休,也是讨厌。
岳文斌一句话提醒了他,时代不同了,方术不过用来求取金钱富贵,方士对神明避之唯恐不及,何况人心鬼蜮,如果古神对岳文斌有非份之想,岳文斌至少有三千六百多种办法,炮制得古神连他爸爸是甚么人都不认识。
所以他的一切顾虑,完全多余。
大家立刻嘻嘻哈哈,获得自由的我没好气道:演出完了,可以请便。
‘刘耀勇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个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我冷笑:虚伪当有趣,至于极点‘。
刘耀勇不再理会大家,索性把岳文斌拉到一边,大家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话,刘耀勇又不知道拿出了一样甚么东西给岳文斌,一定要岳文斌接受。
岳文斌本来看来好像很不愿意,可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那东西,大家又旁若无人,象是要化干戈为玉帛一样,虚情假意了好一会,使旁观者十分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大家演出完毕,岳文斌向大家笑:我这就去找另一个资助者,你们等我消息。对了,这个人你也认识……他自称龙四海!”
‘我不禁大吃一惊:你知道龙四海在那里?’
在我的印象之中,龙四海这个人神秘之极,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究意是干甚么的,岳文斌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他,和他见面?而我的问题居然由刘耀勇回答,而且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他道:龙四海就在龙潭镇──是我约来的。
‘我真正莫测高深,不知道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岳文斌笑道:你慢慢解释,先去了。
’我等着刘耀勇立刻解释,刘耀勇却送了岳文斌出门,好一会才回来,真是令人气结。
看来刘耀勇真的对岳文斌去找龙四海这件事看得十分严重,这时候当然是在对岳文斌千叮万嘱了。
游以默看出我心急,大声道:我这就去抓他回来。
‘石苓人摇头:别去打扰他,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刘董现在的心情就是那样。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在害怕甚么?别人分一杯羹?‘
石苓人瞪了我一眼,象是在说: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真亏你问得出来。
我只好苦笑,其实我当然明白这年轻人害怕些甚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害怕来害怕去,他害怕的是,岳文斌在见到了龙四海之后,会被龙四海更优惠条件拐走!这种毫没来由的害怕,简直就该挨捧!就算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又把甘泉宫看成甚么了?只有最窝囊的男人,才会有这样的意识。
想不到刘耀勇多方面性格都十分跳脱,会在这上头这样纠缠不清窝囊起来。
所以当他终于一脸不情不愿地走回来的时候,我向他冷笑了三声。
不过刘耀勇并没有留意──他有些失魂落魄,看来别说我只是冷笑了三下,就算我劈头给他三个耳光,他也会没有感觉。大概这是他最大也是最冒险的一笔投资!
而石苓人对他这种情状,纵使不是欣赏,也至少很是同情,祂向游以默使了一个眼色,游以默立刻过去,拿了一瓶酒,塞在刘耀勇的手里。
祂们二人这种默契,看得我目瞪口呆,看来我认为是窝囊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却非常欣赏。包括了从石苓人到游以默如此不相同的角色在内,真是只好摇头。
游以默还替刘耀勇打开了酒瓶,差一点就要托住刘耀勇的手把瓶口凑到他的口里去。
刘耀勇真的大大喝了一口酒,人才渐渐回过魂来,目光总算有了焦点,而且还很赏脸,居然集中向我,他的脸色不至于难看,可哪绝不热烈。
我的冷淡,对刘耀勇颇起了一些清醒作用,他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开口,居然向我这样问:你看岳文斌此去,吉凶如何?‘
我立刻大声道:凶!极凶!凶之极矣!不是会被龙四海害死,也会被古神拐卖到阴曹地府去!’刘耀勇竟然会有刹那之间极短的时间脸色发白,虽然立刻恢复正常,可哪使我感觉到他的认真程度。
所以当他紧接着又问:你是在开玩笑,是不是?‘的时候,我立刻道:当然是开玩笑,难道你会以为是真的?’
刘耀勇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总之感到岳文斌去向龙四海要钱,这件事情非常不妥,令我忧心。可惜我不可能说服刘氏的各位董事,拿出所有资金孤注一掷!
‘这时候我如果再捉弄刘耀勇,就太说不过去了,因为刘耀勇并非在做戏,而是真正在深切地担忧。
我忍不住问:既然你如此不同意祂去找龙四海,为甚么还把龙四海约来──你是用甚么方法把他约来的?‘刘耀勇先叹了一声:把龙四海找来,总比让岳文斌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找他好。
而且这不只是岳文斌执意要做的事情,而且关系刘氏子孙,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要尽力帮祂去做。
’我没有说甚么,更不敢有反对的意见──我看到石苓人和游以默在连连点头。
刘耀勇又喝了一口酒,才道:龙四海这个人看起来很神秘,其实要找他并不困难,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只要抓准了他的路,就三个指头捉田螺,手到拿来了。
‘刘耀勇说话完全恢复了他原来的风格,这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很自然地笑:龙四海他的路数是甚么──我倒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刘耀勇用力一挥手,大声道:钱!从履历上看,他做过鱼贩子、边贸倒爷、保健品、二手机、电子商务……看不出来吧?这种人看着不起眼,可是在那些商圈里面一句话就能够借来上亿资金……因为他们这些人全身所有的感觉,灵魂所有的去向,都只向着一个方向──那里有钱,就向那里去!
刘耀勇看出我神情疑惑,立刻道:我猜你也想过,他白手起家已经有了那么多钱,钱对他是不是还会有吸引力──有了那么多钱,应该好好利用来享受人生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正应该如此。
刘耀勇哼了一声:这是你我这种人的想法,有一种人想法完全不同,你放眼看看,现实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那种人,这种人都已经拥有大量的金钱,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还是每分每秒都在伤脑筋如何能够有更多的金钱,对这一种人来说,金钱和足够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别以为他们可怜,这正是他们人生的目标和快乐的泉源。
’刘耀勇长篇大论,大家都只是点头,没有搭腔──唯恐引发他继续发挥。
刘耀勇所说的情形,确然是事实。
按照岳文斌说法,打开甘泉宫需要的设备和手段,加起来不少于三十亿现金,数目虽然不小,可是世上拥有这个数目财产的人很多,那些人毫无例外地还在并命赚钱,并没有好好的享受人生──不,应该说:没有像大家这种人那样的想法,他们那种人享受人生的方法,就是赚取更多的金钱。
所谓‘人各有志’,任何一方绝对不必也不能够非议另一方,他们都可以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而且不算不动产,在神州大地那样一下子可以拿出三十亿现金来的大户,少之又少,龙四海这样的,也可以算是‘大户’了。
刘耀勇既然抓到了龙四海的‘路’,要和龙四海联络就不是难事了。虽然龙四海如此富甲一方,可是最开始创业没有成功的时候,他穷困潦倒到摆地摊、卖旅游纪念品和假古董的地步,一般人会对此避而不谈,可是在龙四海那里却成为屡败屡战的纪录。甚至龙四海这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在龙潭村他通过走私原油发迹后,取了龙腾四海之意。当然这些原罪已经被他洗清了。
所以他现在偶尔还会故地重游、重操旧业……我就是这样看走了眼。失败者的空前成功,可能激发了龙四海的雄心壮志,使他更不肯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所以当刘耀勇通过中间人,和龙四海联系,很快就有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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