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卸岭门徒是被崂山道士控制的吗?
见石苓人没说话,李医生又忙不迭补充说:这些都是我听莫教授瞎吹的。你看,都新世纪了,还有什么封建余孽,就算是世界末日,不没什么事吗?不过当时莫教授那样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都做了封建迷信的孝子贤孙,连我这么理性的人,都怀疑世界是否到了危险边缘了。气功热真是害人不浅啊!”
“没关系,我很感兴趣。石苓人接着问:从科学角度讲:假如第十一维空间在某个地方出了问题,比如说被破坏了、改变了…什么的,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李医生把石苓人看了半天说:我简直不可想象:如果世界本来是十一维,少了一唯会是什么样子?做个假设推论,你就知道有多可笑了:比如我们今天能看到的三维世界,如果哪天突然变成二维的,你说会什么样子?以后的人类——假如人类还能存在的话,只能如同植物大战僵尸一样在二维平面上爬行……你自己想啊,简直不可想象。
从科学到鬼神,他们聊了很久最后,石苓人突如其来的问:如何能使一个人老做同一个梦?李医生说:人的思维都有脑电波,梦也一样。
如果对一个人发射同样振幅的电波,有可能干扰他的梦。
但要反复做同一个梦,还是很有难度的——除非已经可以编排梦的信息,直接发射到大脑。
我和石苓人对望一眼,不置可否。
有于祖佳作保,加上小默姐的面子,我们很快离开了警察局。而神通广大的小默姐,甚至通过地方警察系统,密传要求市局信息室去市局调出过去二十年妇女失踪案所有统计资料,并且要求全部重新核实其基本情况,尤其是出生年龄。
趁着结果没出来,我和石苓人先去了一个地方……首都郊外的白云观。按照庙祝的说法,他曾经是一名崂山道士,而崂山道属于全真道。金庸小说里面的全真道确有其事。金元之际,全真教创立。山东为齐鲁之地,巫风浓厚。在当时,儒家思想、道家思想氛围浓厚,而佛教传入后,三教互相融合,为全真创立提供了有利条件。王重阳在山东宁海将所居庵堂自名为“全真堂”,凡入道者皆称为全真道士。王重阳在山东收了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等七大弟子,号称“全真七子”,正式成立全真教。
全真教虽然没有什么华山论剑的天下第一高手,但汲取儒、释思想,以三教圆融为口号,主张三教合一,以《道德经》《心经》《孝经》为主要经典,得到了当时社会的认同。全真教最有影响力的是第五任掌教丘处机,掌教二十四年,使得全真教在社会政治上有了极大的影响,是全真教最鼎盛时期。元太祖十四年,成吉思汗派使臣刘仲禄持虎符召请丘处机,丘分析了当时社会形势后,便慨然率十八弟子西行,历时三年到达大雪山会见了成吉思汗。
这一次西游记的最后,是丘处机进言“清心寡欲、外修阴德内固精神”“敬天爱民,好生止杀”,其言深得成吉思汗赏识,随后,封其为“神仙”,赐虎符、玺书,令其掌管天下道教。自此,全真教在全国迅速传播,影响广泛。崂山道派的《太清宫志》载:“宋庆元元年乙卯(1195),丘与刘长生同其他道侣五真人,由宁海昆仑山来游崂山止于本宫,讲道传玄,宏阐教义,道众大悟,各受戒律。”此后,崂山道众全部皈依全真,全真七子所创的七个宗派,在崂山都有宫观和传承。特别是丘处机留下了十八弟子中的刘志坚与李志明,从此崂山道士归于全真,历尽明清、民国,薪火相传。而白云观是丘处机开创的全真道龙门派祖庭,也算是崂山道的本山,庙祝如果是崂山道士,必然要来白云观领取道箓。
在白云观道观,石苓人和观主谈了很久,观主才告诉他:在之前白云观的驻区高功里,确实还有一云游高功,只不过他自称崂山道门外慕道散人,所以宗教局上次调查时,他没有说,信息平台有没有记录。
他当时前后好象就呆了一个月左右时间,每天很少和人接触。
走后也再没见过。
宗教局调查时,都过了近半年了,我一时没想起。
观主解释说。
他是哪个道观的?石苓人问。
观主笑说没道观,他是在家自修的居士,硬要说,是挂靠在关帝庙的火居道人。我们道教中都没名号。主要是现在科学昌明,信奉封建迷信的人很少。”他亮出来一物,却是一枚党徽。
“关帝庙是什么道?”我好奇地问。
“怎么说呢?道教是不承认这个分支的。解放前劳苦大众虽穷困,但敬神鬼舍得花钱,每逢年节、祭日,便大肆铺张,献供礼拜极为隆重。境内各县乡均建有土地庙、马王庙、禹王庙、药王庙、火神庙、龙王庙、送子娘娘庙、关帝庙等。一年中,各种祭礼节日繁多。农历正月十五门前设炉焚香。正月十六出行游百病。正月二十三、三十燃火取光明避蛇蝎。二月初三祝文昌帝君生日,诸生痛饮。寒食祷谷神。四月初八上祖师庙敬香祈福。四月二十八敬药王开会演戏。六月初六备酒肴祭空祈雨。七月作孟兰会,八月祈丰裕驱蝗虫。农村过年供奉财神、灶君、门神、天地、圈神等,形形色色。建国后,宣传科学,破除迷信,人们迷信意识渐淡。也就是20世纪70年代后期,迷信活动有所抬头,尤以农村为甚。“
观主陈某口沫横飞:”其中关羽虽然宋朝之前只是三十六天将,但因为被满清封为武圣,最重要的是很世俗化,尚武士精神,所以香火鼎盛。许多舞枪弄棒的人拜他,这些人大都喜欢云游,居无定所,不知道要干什么?据说杀人放火的事都会做……我都是无意中听我老师说起过,从来没见过。解放前,首都的城狐社鼠,在关帝庙盟誓,在男子间称结拜兄弟,妇女间称结拜姊妹。建国后,此风一度消失,20世纪80年代,此风又有流行,乡村浓于城市。通常是拈香时设香案供刘备、关羽、张飞画像,或写桃园三结义名字于纸牌,插入米斗,案前放香炉、黄裱、酒、香。仪式开始,请一长者主持,结拜者跪在香案前,各自报出生年月日,排出长幼次序,然后一一焚香,同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后对着刘、关、张叩头,对着天地叩头,互相叩头,对着关羽神主将黄裱烧掉,纸灰落在酒碗里,倾酒于地,意即“一碗酒水一张纸,谁卖良心谁先死”,这是重头咒语。更为激进者将中指刺破,血滴入酒中,按长幼顺序将血酒喝完,叫“歃血为盟”。事毕聚餐,就成结拜弟兄。妻子们也以兄嫂、弟媳相称。结拜姊妹拈香较为简单,有的仅三言两语,就算结拜了。所以那天那个高功来我观,告诉我是关帝庙的,我很吃惊。
在我概念中,关帝庙都应该没人了一样。剩下的不是划入旅游区,就是进来东岳庙配享。不过又觉得他不可能是骗子——骗子什么不好装,要装关帝庙的火居道人呢?反正就是普通游客我们也接待,何况他呢?”我才注意到,白云观外面的售票处。
“他自称叫什么?说了他为什么来这里吗?石苓人问。
说了,他说他俗名陈观海,来此是奉老师腐泉子道长的命令,认祖归宗,顺便等一个人!观主继续回忆:我问他:等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说:不知道来的是谁了?男人也可能,女人也可能。
或许都有可能。
这些信教痰迷心窍的人说话就这么玄!我就懒得多问了,安排他住下。
观主解释道。
石苓人没什么表情,继续问:你没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等多久?等人来后要干什么吗?观主说:问了他为什么的?是他老师吩咐的——他要等的人必会在这里出现。
等到人,他就会走。
等来干什么,他没说,但感觉是很重要一件什么事一样。”
“那他等到了吗,是什么人?”
“应该等到了啊!他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不过,你想他都走了,就说明他等到了啊。
石苓人显然觉得有点好笑说:他既然都不知道要等男的还是女的,那他怎么判断等的人来了呢?观主说:估计你没谈过恋爱。
我们修道和谈情说爱一样,讲究善缘——你可以不认识,但你看见,你就可以感觉他是你要等的人。
比如你们年轻人不是有一见钟情定终身之类的事吗?为什么?就是有善缘啊。
否则一见,怎么就认定终身呢?石苓人没说话,我脑海里却闪过一幕幕景象,我对他不就是一见就感到异样:第一次,我看见他慵懒的一下抬起头来,心里莫名其妙咚咚跳,甚至忘了淑女风范,想冲过去针锋相对。
看他被我气走走了,奇怪地感觉到,我们不久还会遇见,我下次不能轻易错过了。
果然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在案发现场相遇了…不过我嘴里仍很固执地追问:有没有可能判断错呢?万一错了怎么办?观主笑了:也许有啊,那就是天意了。
老天安排的最大,谁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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