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苓人不理会蚺蛇的警告,避开了它射出的毒液,就把木杖的一边叉到了它心脏的地方来,然后一个上挑在蚺蛇还来不及回转过来的时候,就把它直接的撬了起来,这时我一步向前的把清理好的袋子打开,嗖……的一声,蚺蛇就掉到了袋子里面,想要再冒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袋子的开口紧紧的封了起来,让它只能在袋子里面乱窜却根本出来不了。
群蛇无首,开始相互扭打撕咬,大概是觉得胜者为王,反而忽视了我们这些闯入者。“大功告成!”一击掌,我们紧紧的把手拉上,手拉着手,紧紧的握住,然后对视一笑。
“这次终于没有东西再可以阻止我们了。石苓人说。
“嗯,我们去看看那件宝物吧。
拉着石苓人的手,我激昂的走到了木箱前面,伸手,轻轻的把绒布拉开,便看到里面那一个发出圆润的光的铜镜。
铜镜的线条圆润,细腻,像是白玉一样的精致,温润。
我和石苓人面面相觑。
石苓人吸了一口气:“不会是我们想的那东西吧?”
我突然间明白了起来,“我明白了,这镜子,就是黄帝所铸造十二面镜中的一面。”
传说中这些古镜跟一般的镜子绝对不同。只适宜高尚贤达的人来鉴赏它,自然可以称它为有灵气的咒具。这些镜子从三代之后就天各一方,几百年下来才昙花一现。最著名的无疑是王度手里的那一面。隋朝时,汾阴有个姓侯的人,是天下少有的奇士。王度曾经向对待师长一样礼遇他。隋炀帝大业七年五月,王度从御史任上辞官回河东,正好遇上侯奇士去世。侯生临去世时,赠送王度一面古镜,说:你拿着它,则各种妖邪都会离开你的。王度接受了这位姓侯的送给他的这面古镜,而且将它很好地珍藏起来。
这面古镜宽有八寸,镜鼻是一只蹲伏的麒麟。围绕着镜鼻划分出四个方位,有龟、龙、凤、虎按照方位布在上面。四方之外又布有八卦。八卦之外又有鼠、牛、蛇、兔、马、羊、猴、鸡、狗、猪等分列十二时辰。十二时辰之外,又有二十四字,绕镜一周。字体酷似隶书,一点一划都不缺少。但是这二十四字,在字书上一个也查找不到。只知道镜子背面的二十四字是二十四节气。将镜子对着太阳照看,它背面上的文字、图形,都印过来,一厘一毫也漏不掉。将它举起叩击,会徐徐发出清亮悦耳的声音,过了一天才听不到了。
当时王度是不信的。到这年六月,王度又返回长安。途经长乐坡,借宿在程雄家里。他家新近接受他人暂时寄养的一名婢女,容貌颇为端庄秀丽,名叫鹦鹉。到了晚上,王度就要脱衣歇息,拿起古镜照照,远处的鹦鹉看见了,便连连叩头说:哎呀,我再也不住在这儿啦!头都叩出了血。王度将程雄召唤过来,询问这个婢女是怎么回事?程雄说:两个月前,有位客人带着这个婢女从东边来。当时这个婢女病得很厉害,客人便将她留住在我家,说回来时一定将她带走。但是,这位客人一去不回。至于这位婢女的来历,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王度怀疑这个婢女可能是精怪,取出宝镜对着婢女照去。婢女便连声喊道:哎呀!饶命啊!我立刻就现出原形!王度立刻将古镜遮起来,说:你先自己讲清楚你的来历,然而再现原形,我就饶你一命。
婢女再次拜谢,自己讲述道:我本是华山府君庙前长松蔓下的一只千年老狸,能变化成人形迷惑人,犯了死罪。被府君追捕,逃到河渭一带,被下邽陈思恭收为义女。蒙他厚爱,将我许配给同乡人柴华为妻。但是鹦鹉跟柴郎不相投和,又从柴家逃走。刚走出韩城县东门外,便被行人李无傲虏去。李无傲是个非常粗暴的男人。他胁迫鹦鹉与他四处游荡多年,前些日子走到这里,忽然将我留在程家他一个人走了。没想到遭逢天镜,使我再没法隐去原形了。王度又问:你原本是只老狸,变成人形后难道不祸害人吗?婢女说:我变成人形侍奉人一点也不想祸害人。但是,我从华山府君那儿逃跑躲藏起来,又变成人形惑人,是神道所不允许的,确死无疑啊。王度又问:我想放你一条生路可行吗?婢女说:恩人给我这么厚的照看,怎么敢忘记您的大德。但是,天镜一照,再也逃去不了原形啦。我变成人形很长时间了,羞于回到原来的样子。望恩人暂时将天镜放回匣中,赏给我一餐酒饭,让我喝个大醉再死去吧。
王度说:我将古镜放回匣里,你不逃走吗?鹦鹉笑着说:恩人你刚才已经说放我一条活路,你将镜子放回匣中,我就离开这里,这不是辜负了您的大恩吗!但是只要让天镜一照,就再也无路可逃了。此刻,我唯一的希望是用剩下的一点点时间,让我享受到一生的欢乐啊!王度立时将镜放回匣中,并亲自为鹦鹉敬酒,并将程雄的家人及邻里都招呼来,大家一块儿边喝酒边戏耍玩闹。鹦鹉不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扬起衣袖,边舞边歌,道:宝镜宝镜,悲哀啊我的命。自从我脱去老狸的原形,到现在我已经侍奉了好几个男人啦。活着虽然是件欢乐的事情,死去也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啊。有什么值得眷恋的呢?只要享有这一时的快乐就行啊!鹦鹉歌毕再拜,化作一只老狸死去。满座人,无不为之惊讶叹息。
在这个霸道总裁和肉体派的故事之后,之后岁月流转,王度遭逢时世变化的忧扰,经常郁闷不乐;整个王家如置在火焰之上,赖以生存地就是宝镜。于是事无巨细都写进了王家的族谱,多亏如此,几千年之后,我们读到,也才知道宝镜的来历啊!
大业八年四月一日,日蚀。王度当时正在御史台值班,躺在厅阁中的床上,发觉天渐渐变暗了。属下告诉王度日蚀得很严重。王度立即坐起,整理衣冠时拿出古镜照看,发觉古镜也变得昏暗,没有了往日的光色。王度认为这面古镜制作时,一定是符合阴阳光体变化的奥妙的。不然,怎么太阳失去光耀宝镜也没有光耀了呢?王度正思忖着。不一会儿,镜中重新现出光彩,外面的日光也逐渐恢复明亮。等到太阳完全复明后,宝镜也光明如旧。从这以后,每到日蚀、月蚀时,这面古镜也昏暗无光。王度的一位叫薛侠的朋友,得到一把古铜剑,剑长四尺,和剑柄相连,剑柄盘成龙凤状。左边的纹理如火焰,右边的纹理似水波。光彩闪耀,不是平常的宝剑也是大有来历。
据说昔年汉高祖刘邦的父亲,当年未显贵时,身边经常佩带一把刀,长三尺,上面刻有铭文。这些铭文虽然很难认识,但是人们怀疑这把刀很可能是殷商时期天子征伐鬼方国时铸造的。一次,刘邦的父亲去丰沛山泽中,看到山谷里有人在冶炼、打造器具。刘邦的父亲在旁边歇息,问道:你们在铸造什么器具?工匠们笑着回答道:我们在为天子铸剑。不要对外面的人说哟!刘父认为这是笑谈,一点也未感到惊异。工匠们说:我们现在用的铸铁,怎么冶炼打造都很难将它铸成剑。如果将老汉你身边佩的这把刀投放到炉中一块儿冶炼,铸造出来的肯定是神剑,可以用它来平定天下。这是用天上的星辰的精气为辅佐,完全可以歼灭三猾。水衰火盛,这是世兆啊。
刘父说:我这把刀它特别锋利,是任何刀剑不能相比的。在水中可以折断虬龙,在陆上可以刺杀猛虎与犀牛。妖魔鬼怪都敌挡不了它。而且刻金削玉,它的利刃一点也不卷。工匠们说:如果得不到你这把瑞士军刀跟现在炉中的这些铁在一块冶炼,尽管冶炼打制得再精致,让最好的越工来磨刃,也终归是件粗鄙的凡品。刘父听到这里立即从腰间解下瑞士军刀,投入熊熊燃烧的炉火中。不一会儿,炉火挟烟冲天而起,天上的太阳也昏暗。待到宝剑冶造成了,工匠们宰杀猪、牛、羊三牲。用三牲的血涂剑祭祀。工匠们问刘父:老汉,你什么时候得到这把瑞士军刀?刘父说:昭襄王时,我有一次出行,途中遇到一个野人,将这把刀送给我。并说'这是殷商时期的灵物,希望你能将它世代相传。它上面刻有古铭文,记着这把灵刀铸造的年月。'说到这里,工匠们当即将这把宝剑授给刘父。
后来,刘父将这把宝剑传授给刘邦。刘邦佩用这把宝剑平定了天下,建立汉朝。后来,刘邦又将这把宝剑传给吕后。吕后将它藏在宝库中。守护库房的士兵发现一道白气如云。从库房里冲出,直上云天,状如龙蛇。因此改库房的名字为灵金藏,到了诸吕独揽大权时,白气也没有了。到了汉惠帝登极继位后,用这座库房贮放宫中御用武器,改名为灵金内府。再后来,此剑辗转到薛侠这位游侠儿手里,这年八月十五,他带着这柄宝剑到王度这儿来,对王度说:这是一把古剑,我曾经试验过。每月十五这天,天清地朗,将它放在暗室里,会自然发光,照到几丈远的地方。我得到它有些时日了。你好猎奇爱好古物,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现在我将它带来,愿意和你在今天晚上一同试验一下。王度非常高兴。这天夜晚,天气果然晴朗。王度和薛侠在一间密室里,不透一点光。王度拿出宝镜,放在身旁。不一会儿,镜面上吐出光华,将全屋照亮。两人互相都能看见对方,就象在白天里一样。薛侠带来的那柄古剑就横放在宝镜的旁边,不见它发出一点光亮来。薛侠大吃一惊,说:请将镜子装进匣子里。王度听从他的话,将宝镜装进镜匣里。这时,薛侠的古剑才吐出光华来,不过一二尺。薛侠抚着古剑,感叹地说:天下神奇咒具,也有相克相伏的理论啊。这之后,每到月圆之夜,王度都将宝镜放在暗室中,它就会发出华光照亮几丈远的地方。如果让月影照到暗室中,宝镜就不发光了。
这年冬天,王度兼任著作郎,奉皇上诏命让他撰写国史,想为苏绰立传。王度家有位老仆人叫豹生,这年已经七十岁了,是当年苏绰的家兵。豹生读过不少史书、传记,还初通文墨。他读了王度撰《苏绰传》的草稿,不胜悲痛。王度问他悲伤的缘故,豹生说:我曾经受过苏公的厚遇。今天看到苏公生前所说的话应验了,所以悲伤啊。主人你现有的这面宝镜,原先是苏公的朋友河南季苗子馈送给苏公的。苏公生前特别喜爱这面宝镜。临死那一年,他郁郁不乐。一次请季苗子来家中,对他说:'我自己感觉离死期不远了。不知道这面宝镜将落在什么人的手中。我现在想用蓍草卜一卦,先生你在一旁看着。'说完,便让我取来蓍草,苏公自己卜卦。卦成,苏公说:'我死后十多年,我家当失落这面宝镜。但不知他失落到何方?然而天地间的神器咒具,动与静都有征象。现在见到河泒之间,常常有宝气与此卦的征兆相合,难道这面宝镜是往河泒一带去了吗?'季苗子问:'也被人得到了吗?'苏公又仔细看了看卦象,说:'先入侯家,又归王氏。再往后,就不知道它的去向了。'豹生说完这段往事,涕泪横流,悲伤至极。后来,王度询问过苏家的后人。果然说从前确实有过这面宝镜,苏公死后就将它失落了。这和豹生说的一模一样。因此,王度在为苏公写传时,在篇末如实地记述了这件事情。并且,还谈到了苏公用蓍草占卜技艺绝伦,秘而独用,从未让外人知道。
大业九年正月初一,有一位胡僧行乞到王度家。王度的弟弟王绩出来接待这位胡僧,觉得他神采不俗,不是一般的行乞僧人。便邀请他到屋里来,摆上饭食请他吃。两人坐着说了好一阵子话,胡僧对王绩说:施主家里好象有一面绝世宝镜啊,可以拿出来让贫僧看看吗?王绩问:法师怎么知道我家有面宝镜的呢?胡僧说:贫僧受过明录秘术,颇识宝气。施主宅院中,每天常有碧光连着太阳。绛气属月,这是宝镜之气啊。贫僧见到这股宝气已经有两年啦。今天选择良日,就是想一睹宝镜神物。王绩听了胡僧的恳求,取出宝镜递与胡僧。
胡僧欣喜异常地跪着捧接宝镜,对王绩说:这面宝镜有好几种灵相,都是未见到过的。用金膏涂它,再用珠粉擦拭。举起它照太阳,透过来的镜影必能穿透墙壁。接着,又叹息地说:再换一种方法试验,应能照见腹中的五腑六脏,遗憾的是能使它产生这种奇效的药物用尽了。但是,用金烟薰它,再用玉水洗它,之后再涂上金膏珠粉,象先前那样擦拭它。就是将它埋藏在泥土里,也不会变得晦暗的。说完,留下金烟、玉水后,胡僧忽然不见了。照着胡僧告诉的方法试验,每次的效果都象胡僧说的那样灵验。
这年秋天,王度出京兼任芮城县令。县衙大厅前有一株枣蔓,粗几丈,不知生长了几百年了。王度之前的几任县令,到来后都祭祀这株枣蔓。不祭祀,就会立即遭至祸殃。王度认为妖怪是因由人的祟邪而作怪,不合礼仪的祭祀应该停止。但是县里的官吏们都叩头请求他祭祀。王度不得已,也只好祭祀它。心中却暗暗想到:这株老枣蔓,一定有精怪在这里。人们不能除掉它,才养成了接受祭祀的习惯。于是,悄悄地将身边的宝镜悬挂在枣蔓上。这天晚上约摸到二更时候,王度听到厅前枣蔓那儿噼哩扑楞的有响声,象雷鸣。他起身看看厅外,只见风雨交加笼罩着这株枣蔓。而且电闪雷鸣,忽上忽下。到天亮,王度出去一看,只见一条大蛇死在枣蔓旁边。这条大蛇长相凶恶!红尾巴,紫鳞,绿脑袋上长着白角,额头上有个王字清晰可见。蛇身上伤痕无数,显然是被什么神物击毙在地。王度收起宝镜,喊人来将死蛇拿出去,在县城门外火化。又叫人将枣蔓掘出,但见蔓心有一洞穴,进入地底后逐渐变大。洞穴中有巨蟒蟠居的遗迹,随即让人将洞穴填死。从此,再也没有妖怪作怪了。
这年冬天,王度以御史兼芮城令的身价,带着印信到河北去开仓放粮,救济陕东的饥民。当时天下发生特大饥荒,百姓饥饿、病痛缠身。蒲州、陕西一带闹瘟疫特别严重。王度属下有个小吏叫张龙驹,家住河北。家中老少几十口人,都染上了瘟疫。王度非常同情这个属员,将宝镜暂时借给他,让他拿回家去为家里人驱除瘟疫。张龙驹回到河北家中,连夜用这面宝镜照染瘟疫的家人。被照的人都异常惊恐,说张龙驹手中拿着一轮月亮来照他们。月光所照到的地方,寒若冰霜侵体,冷彻五脏。随即又热起来,到第二天晚上病都好了。王度知道宝镜有这种奇效后,认为对宝镜没有什么危害,还能帮助百姓解除瘟病。他秘密让人拿着这面宝镜,挨家逐户地为人巡照。这天夜里,宝镜在匣中发出清越激扬的声音。声音长而传的很远,好长时间才停止。王度觉得很奇怪。
第二天早晨,张龙驹来对王度说:我昨晚忽然梦见一个人,龙头蛇身,穿朱红色的衣裳,戴着大紫色的帽子。这个人对我说:'我就是宝镜之精啊,名叫紫珍。曾经给过你家恩惠,因此来托你为我谢谢王公,并转告他:百姓有罪,天降瘟疫惩罚他们。怎么能让我违犯上天的旨意,去拯救他们呢?况且,这些百姓病到下个月,就会逐渐痊愈的,不要再辛苦劳累我了。'到了下个月,瘟疫果然渐渐散去!大业十年,王度的弟弟王勣辞去六合县丞的官职回到家中,随即想离家出行遍游名山大川。王度劝弟弟不要出门远行,说:现在,天下正向着战乱发展着,遍地都是盗贼,你想这时出远门安全吗?再说,我与你是手足兄弟,从未长期分离过。这次出行,你要走得很远很远。从前尚子平云游五岳,最后不知道他到底上哪去了。你想效仿前辈贤人浪迹于山水间,而不知归家,这是哥哥我不能接受的啊!说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王勣说:我要出行的想法已经定下来了,请哥哥不要再挽留我了。哥哥是贤达的人,不论什么事情你都会理解的,孔子说:'对一个人来说,不要取消他自己的愿望和志向。'人生在世不过百来年。匆匆忙忙,如同太阳早晨出来晚上落下去。得到你想得到的就高兴,不得志时就悲伤。因此随着他的愿望走,这是圣人说的道理啊。王度实在劝说不动弟弟,才跟弟弟告别。王勣临行前对王度说:这次出行一别,弟弟有求于兄长。兄长的宝镜,不是世间寻常东西。弟弟此行,将在云天道路中奔走,在荒山野地里栖息,随时都有风险或意外。弟想让兄长将宝镜赠送给我一用。王度说:我怎么能舍不得将宝镜给你呢。说着,取出宝镜送到弟弟手中。王勣接过宝镜收起来,当即离家出行。走时没说都去向哪里。
到了大业十三年六月盛夏时节,王勣风尘仆仆地回到长安,将宝镜安然无恙地交还给哥哥王度,说:这面宝镜真是稀世之宝啊!接着讲述了他这次云游所经历的奇事:告别兄长后,我先游嵩山少林寺。出了寺院下山,或从立陡的石崖上攀援而下,或坐在仙境般的山间小憩。看看太阳快落山了,找到一个岩洞,里面有一间石屋,可容三五个人。这天晚上,弟弟就栖息在这间石屋里。是夜天晴气朗,岩洞外月光如水,一片清明。二更过后,忽然有二人走进石屋。一人貌似胡人,须眉花白,容貌清瘦,自称为山公。一人宽脸,白须长眉,面黑而身体矮,自称为毛公。这两个人问我:什么人住在这里我回答说:我是一个寻幽访奇的旅游人。二人坐下后跟我谈了许久,说话中常常说出来一些奇异的事情。我疑心他们是精怪,悄悄伸手到身后行囊里打开镜匣取出宝镜一照,镜光吐出,这两个人大叫一声俯伏在地。那个矮子变成一只老龟,那个高个化作一只毛猿。我将宝镜高悬在二物的头上直到天亮,二物都死了。我翻看一下,只见龟身上长着绿毛,猿身上长着白毛。这之后,我又游箕山,渡颍水,游历了太和,观赏了玉井。所谓玉井,井旁边有一池,池水清湛呈绿色,煞是可观。我问一个打柴的樵夫:这个池叫什么名字樵夫回说:这个池子叫灵湫啊!每到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春分、夏至、秋分、冬至这八节时,村人们都得来祭祀它、祈求福祐。如果少祭一次,则从池水中涌出黑云大雹,冲毁堤坝,砸坏房屋啊。我听了后取出宝镜照池水,池水沸涌,雷声隆隆。忽然,池水腾空而出,池中不遗留一滴,在空中飞行二百多步落到地面上。有一条大鱼,长一丈多,有胳臂粗细,红头白额身青黄间色。身上没有鳞片,有粘涎,身形象龙,角如蛇,尖嘴,形状象鲟鱼,蹦跳着闪着光泽,卧在泥水中不能远去。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化蛇吧。离开了水,它就什么能耐也使不出来啦。我让村人们用刀杀了它,将它的肉做成菜肴,吃着腻而味美,一连吃了好几天。
接着,王勣又到了宋汴。宋汴的主人张琦,家里有一个患病女孩。到了晚上这个女孩连喊带叫,声不忍听。我问主人得的是什么病?主人说病了有一年啦,白天跟好人一样,到了晚上常常是连喊带叫到天亮。我在张家住了一宿,夜间听到女孩喊叫后,就开匣取镜去照她。女孩立即喊道:好呀!戴冠郎被杀啦!我到近前去看,女孩的床下有一只已经死去的大公鸡,乃是主人家养了七八年的老鸡啊!之后,我游江南,从扬州登船渡长江。忽然云暗水涨,黑风刮起巨浪不断撞击着船舷。摆渡的船工大惊失色,恐惧风浪翻船。我手拿宝镜登上船,向江中照出几步远。只见几步内立时风息云收。波平涛静,江水清彻见底。这一切,只是在转瞬间发生的变化。之后,我抵达长江天堑而游三峡,攀登摄山,漫游芳岭。或攀绝顶,或探深洞。遇上群鸟围着你噪鸣不止,或遇上几只熊蹲在路间,手持这面宝镜一挥,它们立即惊恐地离去。后来,一路风顺地来到浙江,顺钱塘江口乘船出海,正值涨潮。涛声轰鸣吼叫,几百里内都可以听到。掌船的人说:潮快涨到跟前了,不能再向南驶了。如果不掉转船头驶回去,我们这一船人一定要葬身鱼腹的!我取出宝镜照江潮,潮水如云屹立,不再向前。四面的江水豁然闪出一道豁口,约五十多步,水渐渐变得清浅,水中的鱼、鳖、虾、蟹纷纷逃匿。我乘坐的这条船张着风帆,一直驶向南浦。待我往船后一看,涛波汹涌,高达几十丈,向着我们所坐的这条船驶过的地方压过来。登上天台山,周游观赏了山上所有知名的岩洞,夜晚绕着山谷而行。手持宝镜,百步之内,光亮如白昼,纤毫都能看见。宿在蔓林中的鸟雀被惊得四处飞散。从天台山返回会稽,遇到异人张始传授我周髀九章及明堂云甲等秘术。
之后,王勣和陈水一同归来,再游豫章,遇见道士许藏秘。他自己说是晋朝时得道成仙的旌阳县令,天师许逊的第七代孙。他会咒法,施用咒法后,便可以登刃上山、在火里行走。谈到妖怪时,他特别说到丰城县仓督李敬慎,家中有三个女儿遭到妖魅,没有人识别出遭的是什么妖魅,许道士亲自去除妖也没有除成。我有个过去时候的朋友叫赵丹,很有才气,在丰城县任县尉。我于是前往丰城去看望他。赵丹让他的仆人问我晚上住在哪里?我说:想住在仓督李敬慎家。赵丹于是让李敬慎为主要接待人。我到李家后,问起他三个女儿得病的根由,李敬慎告诉我说:我三个女儿同住在堂内的一间小屋里,每天到了晚上都身着盛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到黄昏,三姐妹就都回到她们住的小屋里,闭门熄灯。你在门外听听,她们在屋里好象在跟什么人说话笑闹。
待到第二天早晨,不去喊她们没有自己醒来就起床的时候。而且姐仨都日渐消瘦,不思茶饭。如果不让她们梳妆打扮,就要投井上吊的闹你。真让人没有什么办法啊。我对李敬慎说:请领我到三姐妹住的小屋去看看。李敬慎领我来到小屋旁边,见屋东面有一个窗户。我怕晚上三姐妹在里面将门拴死开不开,于是在白天悄悄折断四根窗,用东西支柱象没断时一样。到了傍晚,李敬慎来告诉:打扮好了,三姐妹都回到小屋里去了。到了一更时节,悄悄在屋外听听,里面谈笑生风。我拔掉折断的窗棂,手持宝镜进入屋内一照,三个女孩立即大声喊叫:杀我女婿啦!开始时看不见什么东西。我将宝镜悬挂在小屋里一直到天亮,发现屋内地上有三件死物:一只黄鼠狼,一只老鼠,一只壁虎。黄鼠狼头尾长一尺三寸,身上没有毛齿。老鼠,也没有毛齿,又肥又大约有五斤多重。壁虎,象人手这么大,身披鳞甲,五色斑斓,头上长着两只角,有半寸长,尾巴五寸多长,头尾各有一寸白色。三物并排卧在壁孔旁边死去。从此,李家的三个女孩再也没犯邪症。离开丰城后,我寻访真人到庐山。在庐山停留了几个月,或栖息在蔓林里,或露宿在草莽中。每每遇到虎豹在一块争斗,豺狼连群行走,举着宝镜照它们,没有不立即惊慌逃窜的。
庐山上有个隐士叫黄宾,真正是天下奇士,精通《易经》,记藏往事在心中,预言大事于未来。对我说:天下的神物宝器,一定不会总留在人间的。现今世道丧乱,别的地方不一定再去了。我的朋友,趁这面宝镜还在,足可以用它自卫,还是赶快返回家乡去吧。我听了黄隐士的劝告,立即北上,游河北时,一天夜里梦见镜精对我说:我蒙你兄长厚待,现在要离开人间远去,想跟你兄长再见一面,辞别后再去。请你早日返回长安吧。我在梦中答应了它。到天亮,一个人坐在那儿想着夜间梦中的情景,恍惚发怔,立即踏上返回秦地的大道。现在,终于回到家中见到兄长你了,也算我没有负于梦中的许诺。但是,最终恐怕这面宝镜还是要离开兄长的。王勣在长安盘桓了几个月,归还河东。隋炀帝大业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宝镜在匣中悲鸣,声音纤细渺远。少许渐大,犹如龙咆虎啸。过了很长时间,才住声。王度打开镜匣一看,宝镜不翼而去。
石苓人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一面宝镜,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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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而来的高秋梧不同意:“不排除是使的障眼法吧,这种伎俩,现代的魔术师玩得比他们还要精熟。因为要变魔术,就得有一个助手,所以,几天以后,那些女子、胡僧什麽的找上门来了……那些动物,完全有可能是事先藏好的,说不定,那棵老蔓,看起来枝繁叶茂,而蔓心子,早就被掏空了藏了大蟒蛇。
假如我的猜测不虚,那么这宝镜面世如此高调,也就不难理解了。
身怀异术的人大多内敛低调,而王家兄弟这两个人又是大显身手,又是慷慨解囊,请邻居人们喝酒,就是希望大家知道,我们绝对不是普通人。有人找上来求用宝镜办事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一走了之——乱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事实上,这王家兄弟的行程,应该是早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要造成轰动效应之后,再无声无息地消失,给世人留下永久的回味。所有的这一切,说穿了,不过是王家的自保手段。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暗含着一句话:我们王家是福缘深厚,用我们吧天子,你会有福!”
石苓人不置可否。
轻轻的,我伸手把宝镜托了起来,却在碰触到宝镜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高秋梧一旁看着,意义不明的望着我。
怎么了?它不是宝镜?
我摇了摇头,说:不,它应该是我们猜测的宝镜,只不过它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它已经烂掉了。说话间,我把宝镜捧到了石苓人的面前,只见一条深深的横痕画在宝镜上,破坏了温润的线条,破坏了那种细腻的美感。
“它怎么会破了?反应最大的居然是高秋梧,不相信的看着我手中的宝镜,“它,它不是宝镜吗?怎么会破了?”
显然一种名叫失落的情绪在我们心底蔓延了开来,一直都是充满希望的一步一步向前走,一直来到了这里,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迎来的结果却是,失望。
“它确实是宝镜,只是,它也有不堪重负的时候,夏至阴气动为残杀,盖贼害之候,故有死亡之征。古昔天子,尝以春祠黄帝,用一枭破镜。从前的天子,用破镜祭祀黄帝,就是借助了宝镜的聚能破邪之力,炼丹的时候也以此类推。可是宝镜有灵性,也有压力,你看,它的裂口很整齐,应该就是自身产生的破裂,或者,在经过最后一次科仪的时候,它终于承受不了炼丹师的愿心所产生的损害而破裂了。石苓人推测。
我心里虽然也感到很失望,可是看着石苓人,我却让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反正我们是为了破解岳家的秘密来了,既然这次失败了,那么,还有下一次,现在的岳家还没有出现最严重的情况,也就是说,还有时间可以让我们再去寻找。石苓人,别这样了,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寻找岳家的秘密,只要存在,还是有机会的。
石苓人抬头,看着我抚慰的对着我笑,笑容有安慰,有期望,还有很多很多的……不放弃。
石苓人对着我笑,高秋梧也随之收拾好心情,说是我说得对,不要气馁,不要灰心,只要存在,一切都还是有机会的。
“嗯,会找到的,一定会。肯定的点了点头,石苓人对我说:既然宝镜已经破碎了,那么我们还是回去吧,然后,再一次的整装待发,下次,把考古队带来,这可是重大发现,至少荣誉肯定会属于我们的。
转过身,我又拉上了石苓人的手,然后我们一同的走在了来时的路上。
后面的高秋梧估计是走着无聊,便开口说起了话,只见他左看看右看看,转过头来对我问道:“水月啊,你说这次出去路上又会遇到什么东西啊?听说这深山老林的岩洞山涧极多,特别是半空的悬崖上,其中多藏有怪蛇巨蟒,许多巨大的蟒蛇都喜欢居住在这样的地方,但从箱子里变出来的蚺蛇还是第一次见,如果这样的箱子不止一个,该不会这地方到处都是蛇吧?”
我耸耸肩说:“我哪知道,有凶险东西是肯定的,反正咱就小心一点,把眼睛放亮点,切忌分神,比如说你现在跟我闲扯,明显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高秋梧听我说他,脸就拉了下来,说道:“你说这话我可要批评你啊,什么不负责任的表现啊,我那是调节气氛你懂不懂,这探险啊,看的就是气氛。你看那些珠峰遇难的登山队,就是因为气氛太压抑,才导致大家失去了斗志……”
“等一下!”没等高秋梧说完,我顿时就感觉到我的一只脚将下边的板砖踩得陷了下去,感谢影视剧的熏陶,我当时就知道可能着了道了,也不敢抬腿,当即就出言打断了高秋梧。
两人见我突然喊停,都觉得很奇怪,我心中紧张,没等他们发问,就赶忙指了指脚下。高秋梧低下头用长信宫灯去照,发现我的脚踩的那块板砖陷下了一大截。两人也都是看过盗墓笔记的人,顿时就知道中了机关。
石苓人见状顿时就指责高秋梧道:“调节气氛?看,中奖了吧?”
我的脚固定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只是对两人说道:“快别说了,你们赶紧看看四周,有什么变化没?”
两人随即便举头四顾,用手电照了照周围。
此刻四周一片寂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大家轻缓的呼吸声。我顺着高秋梧的长信宫灯也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高秋梧一看没事,顿时就放下心来,对我们两人说道:“看来不是机关啊,噢,我知道了,一定是这古丹房年久失修,所以才会导致部分地方塌陷,没什么好担心的,嗯嗯,就是这样!”
谁知高秋梧话音才刚一落,我顿时就听到头顶上响起了沙沙声。其余人也听到了声音,赶忙就举起手电照向头顶。我抬头去看,顿时就发现,头顶的砖墙缝隙中,此刻正有许多细小的沙子漏下来。
“为什么一个治病救人的丹房会藏有流沙!”高秋梧一见到此景,这两个字顿时就脱口而出,紧接着他又说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最初的用途是什么,看来还是中了头奖啊,太悬了,还好你没有抬脚起来,不然顶上那些沙子顷刻之间就能将我们全数活埋在这里!”
石苓人见我的脚在发抖,就朝高秋梧喊道:“别插科打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别说了!”我的额头上已经冒冷汗了,由于不敢抬脚,也不敢接着往下踩,我的腿就固定在那里,已经发酸得厉害。此刻我踩到了这块砖,无疑和踩到地雷一样恐怖!
两人见此也不再敢轻举妄动,都直直得站在原地。我后背的冷汗滑滑的在流,心中焦急,但无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大家此刻正想着解决的法子,突然我们身后就响起一片丝丝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这个时候,除了我和石苓人之外,高秋梧的长信宫灯也往回照了去,顿时,我们只见身后丹室的石壁上,突然钻出了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怪蛇!
这些怪蛇一股股地从石壁上钻出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条,很快,身后的丹室洞壁里就已经成为了一片蛇海,这些成型的怪蛇有好几尺长,三角形的脑袋,色彩鲜艳的鳞片,一看就知道带着剧毒。它们不停地吐着鲜红色的信子,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丝丝声,缓缓地就朝我们爬过来。而且……看不出哪个是兽王!
我见这后边突然冒出了许多怪蛇,心里暗暗叫苦,暗道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祸未息又接一祸,踩到流沙机关不说,此刻还有一大堆怪蛇从后边杀来,当真是倒霉透了!
高秋梧脸色发白,摇摇头说:“有办法吗?咱不跑就全完了!“
石苓人举起铵松蜡,但很快又收回了,朝我们两人道:“不行,狭小空间铵松蜡不顶事,可没有国家机器搜寻我们。而且水月脚下如果放松,流沙会一下子倾泻下来,我们绝对跑不掉!”
我心中真可谓是焦急万分,踩着板砖的脚酸得厉害,我怕用不了多久,我就支持不住了。正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我的目光就落在了石苓人腰间的瑞士军刀上。顿时,我灵机一动,赶忙就朝他喊道:“用瑞士军刀!”
石苓人闻言愣了一下,好在我们非常有默契,我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板砖,石苓人顿时就会意,赶忙抽出了瑞士军刀,蹲下身子就用瑞士军刀插进了板砖的缝隙里。
我此刻见那怪蛇已经快爬到我们跟前了,赶紧就朝石苓人问道:“石苓人,能不能卡得住?”
石苓人一边轻轻用瑞士军刀往里插,一边说:“不能急,太用力插的话,会把板砖也推进去!”
这时,一条怪蛇已经爬到了我们跟前,那怪蛇抬起了脑袋,对着我们就示威。高秋梧都不禁纷纷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开始严阵以待。随后,越来越多的怪蛇都爬到了我们跟前。
好在这时,石苓人终于将瑞士军刀固定完毕,见怪蛇就在跟前,我想也不想,就将脚抬了出来,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突然地面上就传来呲地一声,我低头去看,只见那瑞士军刀还是没办法将板砖卡紧,那板砖此刻已经微微拱上了一点。
随着沙沙的声音响起,顶上的沙子也漏得越来越多。我一见状,也不管前面是否还有机关,赶紧就朝两人喊道:“快跑!”
当即,我们四人便转身对着丹室深处,拔腿就跑!
才刚迈了几步,顿时就听到身后轰地一声,顶上的砖墙完全破开,一股股的沙子倾泻而下。不仅如此,丹室前方的顶上也已经有一些沙子漏了下来。我暗道这条丹室顶上估计都是流沙,跑得更是迅速。
“跑!快!不要停!”我一边往前冲一边对两人喊。
身后,时不时就轰地一声,大股大股的流沙顷刻之间就将我们身后的丹室填满。而前方的丹室,全都下起了沙雨,看来不快点冲出这条丹室,我们是别想活了!
这次,我们全都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在奔跑,我们身后的顶墙,一股股流沙追着我们就倾泻下来,高秋梧一边狂跑一边咒骂着:“为什么都是潮气,这沙子不厚道!难道说这里暗河通海不成?”
又跑了一段,我们就发现了出口,三个人赶紧再次加速,闷头往出口冲去。
沙子几乎是贴着我们淹过来的,我一冲到出口边上,想也不想就往前一跃,两人跟着我蜂拥而出。
我们曲着身子从小门卷了进去。
这时,只听身后轰地一声,沙海紧接着将丹室走廊填得满满的,出口处的沙子都被挤出来了一堆。
我们终于死里逃生,脚下一软,纷纷坐倒在了地上。
高秋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难怪我说这丹室走廊怎么那么长呢,敢情就是为了让人跑不出去呀!我算是知道了,古人的观念里,这人命就是他妈不值钱的!不就来探险吗?放几百吨的沙子来淹我们,至于吗?真他妈缺德啊!”
石苓人擦了一把汗,喘着气不说话,只是默念着祖师保佑。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丹室。这丹室很宽阔,但没有什么东西,只有角落里摆放一些破碎的陶器。我估摸着这估计是主丹室旁边的耳室,正要找找看有没有地方能继续往里进,却发现这间丹室没有任何出口。
高秋梧也朝四周望了望,摇头苦笑道:“呵呵,困困困,一进古丹房就被困。”
石苓人取出了水袋喝了一口水,抹了抹嘴后对我们说道:“你们说,这里没有入口,那先我们一步进来的岳家人,他们从哪里进去的?难不成他们进到这里触动机关后,发现这里没地方进去,又退出去了?”
我说:“这丹房虽然是禁地,但不是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吗?估计没有将人完全困死的布局,一定有路走的,多半是机关暗道什么的。”石苓人没回答,我才发现他已经疲惫不堪,一躺下就睡着了。
高秋梧躺了下去,四肢大张,喘着气说道:“咱们多休息一会再说。”然后鼾声如雷。
我喝了一口水,暗道这古代的丹室还真是凶险,先前遇到的大批盲鱼就不说了,如果不按照正常路径走,普普通通的一条丹室里都又是流沙又是蛇群的,若不是我们被信息时代的影视剧灌输的经验丰富,还真就要交代在丹室里了。我见现在暂时没有危险,便也放下心来好好休息,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正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有甚么东西,触及我的肩部,我的反应十分快,立即反手向肩后抓去,我握到了一条毛茸茸的手臂。
我立即一俯身,想将握住的那人自我头顶摔过来,跌倒在地上。毕竟从镜中世界回来后,我除了自愈能力,力气也大了很多,可是,那条手臂,却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大力一挣,挣了开去。
我大吃了一惊,心想这一次,可能是遇到劲敌了,我连忙转过身来。
当我转过身来,定睛向前看去时,我不禁呆了,而且觉得周围似乎出于意料之外的凉,令得我有毛发直竖的感觉!
不要以为在我的面前是出现了甚么三头六臂的怪物。所以我才如此的,绝不是,如果在我的面前是兀立着甚么怪物的话,那么我第一个反应将是想到如何叫醒两个男人去对付它,而不是怕它!
可是如今在我眼前,却是甚么也没有!
我陡地一呆,以背靠墙而立,我想到画中那个骷髅死后,脸上残留那种恐怖的神情,我的心中,更是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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