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很狭窄,我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的摸索着前行。
高秋梧走到前头,我紧跟在他的身后,石苓人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强烈的灯光把小道照得光亮。
小道弯弯曲曲的向着不明的方向延伸着,我看着周围的环境,估计着这通向的应该就是大山的深处,一个很久没有人曾经到达的外面。
越走,身周的湿气便越大,我手抚上小道的墙壁上也略略的感到些湿气。
而小道却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向前延伸,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就着手电的光,我看了看手机,时针指向了三字,正是下午的三点正。
从一早的出发,到现在的午后,不经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而在这个洞天里面,时间就像已经停滞了一样,流失的没有感觉。
我已经有点饿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肚子里面传了传来,在小道里面回响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一直向小道的伸出传了过去。
高秋梧走在前头,听到后面的声音,不免嗤的一声笑了,然后停了下来,对我说:”我也饿了,我们就先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再走吧。
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趁着高秋梧看不见的时候吐了一下舌头,不过,很快就被石苓人拿出来的干粮吸引了过去了。
坐在地上,石苓人靠着我坐在了一起,接过我递过来的水,狠狠的喝上了一大口,然后就把手里的面包虎吞虎咽了起来。
我在一旁斯文的吃着,边注意着身边的情况。毕竟,在这条未知的小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是不能够预计的,自己可以做的就是保持每一份的责任心警戒,好让我们不至于因为一个差错而丢失了性命。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就再一次的步上了旅途,小道的前行也越来越难走了,可以想象得出,这条小道修建到最后,已经是时间非常迫近了,所以小道的修葺也越见的简陋,路上的坑哇也多了起来,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的。
我跟着高秋梧的脚步走着走着,突然高秋梧走在前头停了下来,我一个来不及就撞到了,后面石苓人连环撞倒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停下来了?捂住被撞得很痛的鼻子,我抱怨的说。
“你看。指向前面的小道,高秋梧对我征求的说。你说,我们应该走那一边的路?
把手电的光投到了不远处,我们看到在小道的末端出现了两条小道。
而让高秋梧犹豫不决的也就是这个选择。
“你觉得应该怎样?走到了两条分端之前,高秋梧对比着两条小道,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可以告诉自己,选择应该是怎样。
直觉告诉我,选择得正确,那么自己跟其他人就可以看到一个新的天地,可以到达自己想要去到的终点。
要是选择错误,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一个终结。
死亡。
长生不老?
九死一生?
二分之一的选择,我们,敢肯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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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歧路的四周,一定会有提示。举着手电筒,我四周看着。建造这条小道的人,心思很细腻,既然他可以在一开始就设计古玉的方向作为一个入口的提示,那么也就是说,他会在每一个分叉的选择都落下一个让自己记认的暗号,防止自己走错路。”
“我也是这样觉得。同意我的看法,石苓人也跟我一样拿着手电在墙壁的周围细细的看着,希望可以在墙壁上找到记认。
“啊!”
听到高秋梧的喊声,我立刻走到了高秋梧的身边,石苓人伸手把高秋梧扶了起来。
高秋梧便撑着石苓人,一边撑着墙壁,一边坐在了地上。
石苓人警戒。我不避嫌疑摸着高秋梧的伤处,高秋梧伤得不太厉害,只是稍微的脚踝内侧破损了一点,我从背包里面把消毒的药水拿了出来,倒在了高秋梧的伤口上,惹得高秋梧咝咝的痛叫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触上了墙壁,意图分散一点注意。
“没事吧?等下就不痛了。帮高秋梧包扎好,我一抬头,就看到高秋梧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活象捡到钱一样。
怎么了?
“我找到了。说着,高秋梧傻笑了起来,用力的拉过了我的手,放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摸到了么?
我的手,被放到潮湿的墙壁上,滑滑的,有些青苔,还有些凹凸的石纹。
石纹?
一个回神,我赶紧的把手放在墙壁上,更加小心的摸着在墙壁上的凹凸。
上下各一条的弧线,中间是瞳孔一样的圆形,不是那入口的图纹还是什么?
石苓人咳嗽上瘾了,我们惊喜的对望,连忙把手平放在墙壁下,半蹲着身体,顺着摸到的瞳孔方向一步一步的向着左边的小道走了过去。
小道里面依然是一片的黑暗,然后,遇上了很多的分叉口。
可是,凭借着指间的摸索,我们一直相安无事的走到了小道尽头。
滴滴的水声就在前面响着。
滴答……滴答……滴答,地面越来越潮湿了,一阵水汽迎面扑了过来,告别了狭窄的小道,在穿过最后一道石门后,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空间。
一个响着水滴声声的溶洞。
踏进了溶洞里面,我只觉得满身的舒爽。
溶洞里没有一点在外面的闷热感觉,也没有在小道里的那种狭窄得窒息的感觉,迎面而来的,是满满的水气以及一股凉入心里面的清爽。
高秋梧打着手电筒,往周边照过去。
溶洞原来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天花板离地面大概是十米左右的高度,在天花板下坠着很多钟乳石,形态各异,刹是好看,有的一串串仿佛冰糖葫芦一样,有的却像一只飞翔的鹰儿,更有的像是边走路边看书的人。
钟乳石尖尖的往下直坠了下来,在末端还渗着水份,点点滴滴的滴落到不远处的那一条暗河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们走到暗河边上,把手电筒放在身旁,然后双手鞠起暗河的水往脸上扑去,冰凉的感觉让我们发出了一声感叹。
“真舒服,暗河的水,冰冰凉凉,真舒畅。高秋梧欢快的说,我也心动了。
“这应该是荒山瀑布的发源地。据说金华冰壶洞瀑布,是在溶洞中形成地下瀑,瀑布跌入地下暗河潜流而去,人称其为银河倒泻入冰壶。嗯,真的很舒服。将毛巾浸泡到水里面,然后扭干后擦了一把脸,我也舒服得感叹了起来,要知道刚才在那小道里面,早已经把我们闷得里里外外都是汗,我额头流下来的汗甚至还流进了眼里面,把眼弄猛地流眼泪,现在看到清澈冰凉的地下山溪水,还不连忙洗个痛快。
直到后来,我们干脆就把脚浸泡到水里面去,冰凉透心的舒畅,由脚底一直传到了脑门。只有石苓人不肯下水。
“我之前听说过温泉区里面,有一种养了小鱼的温泉,把身体泡进去就有很多小鱼围绕在你的身边,啄吃你身上的死皮,痒痒的感觉,很特别。浸泡着脚,我们边聊着说。
“是吗?小鱼会咬得痛么?”
我突然叫一个痛彻心腑,急忙站了起来,把脚用力的往外甩,刚踉踉跄跄走到暗河边,身后的高秋梧听到我的痛叫也连忙把脚从水里面抽了出来,站到暗河边上。配合的把地上的手电筒捡了起来,往我一照,我便被眼前的东西吓得退后了两步。就看到一条长相怪异如同鲳鱼却更凶悍的鱼正紧紧的咬着我的脚,任由我怎么把脚往外甩都不为所动的紧紧咬着。
只见它……牙尖嘴利、绝非普通良善之辈!
“别出声音,这是退化的鲳类盲鱼,最大可以到1.5米长,请参考美味的非洲水虎鱼,能够听声辨位!据说凶猛,有的剧毒,可猎杀的生物方面包括鱼虾和蜥蜴。”
几乎是提醒我的同刻,石苓人不知道从哪里把一把瑞士军刀掏了出来,往盲鱼的身上插了过去,盲鱼受了痛,松开了咬住我的口,翻到一边去猛地抽搐翻滚,不一会就停止了动作,瘫在地上死了。
“谁知道,我们实在太大意了。揉着被盲鱼咬到的外面脚踝,我低下头查看一下伤势,幸好石苓人见多识广、高秋梧反应迅速,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在脚的外面红了一圈而已。
“对,实在太大意了。走到盲鱼旁边,高秋梧踢了盲鱼一下,把盲鱼踢得翻了个身,我们看清楚了它的模样。
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当中的关系,盲鱼的眼基本上已经退化了,变成了很少的两颗,像个芝麻一样大小。
石苓人有些紧张:“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听说巴西亚马逊河流域里,存在一种叫食人鲳的鱼类,俗称食人鱼,多达十几个品种,凶残成性,经常成群结伙游动,攻击所有可以攻击到的生物。别说是鱼虾蟹鳅,即使是猛兽与人类,只要掉进了水里,它们都不放过。凶残的鲨鱼,见了它们,也只有逃命的份。前些年,我国有很多地方引进了这种鱼来观赏饲养。但我国水域没有这种食人鱼的天敌,一旦流入江河中,对生态平衡的破坏是致命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几年前国家下令,严厉打击,统一行动,灭亡了所有的食人鱼。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度出现。”
石苓人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可是,湖里怎么会出现食人鱼?这是国家明文禁止饲养的,是谁放养在湖里?而且是几百年下来繁衍生息?
“我想起了一部老电影,”石苓人说。
我也想到了:“三探红鱼洞?”将洞穴探险与阶级斗争巧妙地结合起来,比单独描写探险更加扣人心弦,让我们这些社会主义接班人记忆深刻。
“红鱼洞里面有变天账,看来,这个溶洞可也是危机四伏,我们还是早点走出去吧。为伤口上了一点药,我穿好鞋袜,看到高秋梧呆在暗河边,我于是走到高秋梧身边打算帮忙收拾战利品,然后便准备走出溶洞。
突然,高秋梧脸色有些苍白,微微皱了皱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样子似乎有些恶心。
我看他这样,开玩笑道:“怎么啦!吃坏肚子了?这可要命了,早不吃坏晚不吃坏,偏偏今天出......”
说着我也突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终于没挺住,“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幸好反应快,没吐在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在周围弥漫。
高秋梧吐了两口,反应过来,走到暗河边打算把掉在那里的手电筒拿起来,却惊声尖叫,我看过去,被那里的景象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连忙拉上了高秋梧快速的往后退。
眼前的一片,充斥着的,全都是一只又一只的盲鱼,短粗滚涌的水柱,卷起剧烈喷溅的水花,一个个暗红色条斑一样短带状物体,借着水势灵活的畅游其中,偶尔几个还窜出水面越到空中。结合先前石苓人所说的那番故事,想来那暗红色的盲鱼,八成就是水里面的食人鱼一种。
每一只都把那个丑陋的嘴巴张大,露出里面那两排又长又尖锐的牙齿,扑腾在最前头的一只盲鱼,还像发号司令一样,不断的张合它的嘴巴,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引得后面的好几百,不,好几千只盲鱼一同张合着嘴巴,瞬间,喀嚓喀嚓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在溶洞里面。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过一样,不论从那一个方向都响着喀嚓喀嚓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心里发毛的猜想着究竟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盲鱼所包围了,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寒心,说不出的害怕。
地面正翻滚着水花,像是一个喷不高的粗大喷泉,可以想象的到,那个溶洞里的底部已经积蓄了很多的水。不知何时,水满了上来。
我拉着高秋梧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而眼前的盲鱼仿佛感应到我们的动作一样,也整齐一致的向我们靠近过来。
退一步。
进一步!
盲鱼群根本没有给我们任何离开的空间,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把我们围在了中间,我拿着手电筒往四周一照,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去所已经被面前的盲鱼填满了,身周充斥着都是它们的气息,以及它们嘴巴张合的声音。
喀嚓,喀嚓,喀嚓。
我们发现,原来,喀嚓喀嚓是我们所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而且……好想吐!
盲鱼身上特有的腥味直往面门扑了过来,随后而来的就是盲鱼自身,不论石苓人和我怎样后退,盲鱼群始终都向着我们的方向爬过来。
走在前头的盲鱼已经爬到了石苓人和我的脚边,我惊声尖叫,看见短小的鱼鳍放在石苓人的鞋子上,用力的爪着。
我看着石苓人,用力的甩了甩脚,可是盲鱼似乎立定决心要攀附石苓人的鞋子一样,任由石苓人怎样甩都不放开,还一边攀附着一边往石苓人小腿的方向爬过去。我看了,忍着恶心伸手把盲鱼硬扯了开来,满身是汗的用力把盲鱼掐了个半死,再一甩手就把盲鱼扔了出去,咚的一声,盲鱼便直直的向暗河里面飞去。
可是,暗河的盲鱼根本不管同类被如何的对待而只顾自己不断的向前爬,当我们不停的解决爬到自己身上的盲鱼时,另一只盲鱼已经又爬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前仆后继。
奋不顾生!
我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盲鱼,想着,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暗河里面不知道生长了多少这样的盲鱼,赶是赶不走的,杀也杀不尽。高秋梧不知何时也失散了。
“我明白了!”石苓人突然说道:“你们的症状并非由疾病引起,而是由次声波引起。”
“次声波?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而且你不是一直没事吗?”高秋梧显然有些愤怒,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知道次声波对人体那么大的破坏力,“石苓人你为什么不示警?”
“现在最重要的是破坏次声波发射源。“石苓人不紧不慢的说。
身边石苓人把一只爬到自己胸口的盲鱼扯了开来,用力一捏,只听见咔的一声,盲鱼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是,这时又有另一只盲鱼爬到了石苓人的右肩上,我又把肩上的盲鱼掐死,却低头看到一群的盲鱼正努力的攀爬上来,霎时,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我相信石苓人,可是什么人会在这里埋伏我们,而且……
无穷无尽,这时,我脑水里面浮现的就是这么的四个字。这么跑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时间越长体力消耗越严重,迟早被那怪物吞下去,即使逃出生天,摆脱食人鱼也需要破坏发射源才能继续爬出溶洞呀。
“再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法子摆脱它们的纠缠。一手解决掉一只盲鱼,我一边回头说。
“我也知道,可是它们的数量太庞大了,我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
“把它们聚集在一起一并解决掉吧,我们不是带了两个那个吗?灵机一动,我想起出发的时候,因为想到可能要进出涵洞,所以于祖佳特意通过关系给我们带了一些特殊物品,主要是当地派出所查封的一批铵松蜡,这种不含违禁物的硝酸铵类廉价化学物,原料来源丰富、加工制造简便、使用安全、成本低廉,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但因为敏感度低,爆炸反应稳定性差、反应不完全、威力小,产生的有毒有害气体多,有效储存期短,故在国营煤矿井下应用不多。主要被黑矿主作为首选,屡禁不止。看来,这回可是有用武之地了。
“我知道,问题是怎样把它们聚集在一起,要是我们现在用铵松蜡,不单止它们,我们也会粉身碎骨好不好?挥动着手电抵抗着盲鱼,我听见石苓人已经稍微有点喘了,可是眼下的盲鱼还是不休止的往上爬。
“那也是,哎呀……突然被爬到手上的盲鱼咬了一口,我失手把手里拿着的手电筒掉到了地上。
手电掉落在盲鱼群的身上,光亮在盲鱼的背上照了一圈光,照射在盲鱼身上的鳞片上,闪闪发亮。
“我的手电。正当我打算俯下身体捡起掉下的手电的时候,只见在一旁的盲鱼已经迅速的爬到了反着光的盲鱼身上,一直压着一只,紧紧的压着不放。
我看着后退了一步,随之笑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向石苓人,说:”我们有办法了。“
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石苓人说:是这个东西吗?
石苓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枚旅游用照明弹。
照明弹中含有金属镁,当用照明弹照亮时,照明弹里面的镁发生便发生化学变化,形成氧化镁,发出亮眼的白光,这些白光在远距离是没有杀伤作用的,所以通常都是用作照明,它可以形成短时间的光亮。之所以带上照明弹也是以防万一,想不到,竟然有这样出乎意料的作用。“对,就是它,所以,这下,石苓人,我可靠你了。终于有开玩笑的心思了,我们回复了以往的那种状态,我看着石苓人手里拿着那枚照明弹稍微的退后了一下,然后把石苓人的手电拿过来直接关掉。
没有了手电的光,溶洞再一次的,回复了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余下的空间中,除了看到彼此眼中的光亮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了光,身周的盲鱼群又便熙熙攘攘了起来,不停的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像金属一样的声音,显得非常刺耳。
”准备了。”
我对石苓人说。
“嗯。应了一句,石苓人把照明弹投向了远处,一道白色的光,划出了一条抛物线,向远处下坠了开来,立时,溶洞被白光所覆盖,变成光亮的一片,而脚下的盲鱼察觉到了光亮的中心,立刻转过身,向着光亮游了过去。它们恐惧光明、更痛恨光明!
看着盲鱼聚集在远处半露水中的岩石上,一群接一群的,把照明弹附近的岩石都压满了。我立即从背包里面把小型的铵松蜡拿了出来,准备好之后就向着盲鱼聚集的方向投了过去。
铵松蜡划出又一条抛物线越过宽阔的暗河,落到了盲鱼聚集的岩石上。我们都静静地等在原位,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随后,轰——的一声,令人窒息的十秒钟后,强烈的震动和沉闷的爆炸声相继而来,我们就像颠锅里的菜,被抛了起来。
铵松蜡在落下的立时爆了开来,本以为不算太大的威力,却让我们都站不住了,连滚带爬的抓住了固定的岩壁,总算稳住自己的身形。因为落点准确的关系,依旧把远处的那一块岩石炸了个粉碎,而爬在岩石上的盲鱼也粉身碎骨了开来,一些盲鱼的尸体还因为铵松蜡的冲力而落到了我们的身边,粘粘哒哒的,让我和石苓人感到好不舒服。
可是……还不够,而且照明弹的吸引力不够强,那么……
“来吧,看我给你们的食物……”我站上一块大石头,将左手指放在水中,鲜血顿时在泛着白沫的水中扩散,只是短短的时间,本来就不平静的水面突然剧烈振荡了起来,看那卷起的漩涡,就可以想像到来者体积绝对不小。
抬起手,我看着伤口,随着我磁场能力的加强,只是这样的短短时间,长长的裂口已经开始愈合,肉眼几乎可以看的清楚,在破开的切面之间,血红的肉丝分泌出粘液,慢慢蠕动交织在一起,然后形成新的皮肤,除了和原来的地方颜色稍有差异外,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也是其中的一项巨大改变,和以前相比,我身体的自愈能力起码强大了数十倍,但这一切,究竟是好还是坏,我现在却没有办法知道。
摇了摇头,我将疑问驱出了脑外,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反正自己能够从镜中世界活下来,已经算是赚到了,又还有什么可怕的。
暗河水被搅拌的声音从岩石下面传来,被人血的味道吸引,数十条变异后的盲鱼正在急速接近,想要寻找到猎物的来源,我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些在黑暗死灰中侥幸生存下来的物种,已经永久改变了身体的外形,坚硬的鳞甲覆盖了两尺来长的身体,除了额头上那灵活闪动的独眼,整个看起来就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嘴巴偶尔开合之间,巨大的下额配合露出的森森白牙,让人丝毫不敢怀疑它们的锋利和强大咬力。
很快,被暗河水泡的发白的岩石钟乳石被发现,数十条盲鱼开始围绕着钟乳石打转,在缺乏食物的水域中,就算是同类,在饿急了的情况下,也会互相吞噬,而面前还有着淡淡腥味的数百个岩石,虽然没有肉类味道鲜美,但总比找不到任何食物来的好。
看见石苓人焦急的神情,我没有动,我静静的趴在岩石上,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已经绷紧,在鱼群放松最后的警惕之前,我不能有丝毫的动作,通过之前不成功的捕猎,我已经清楚的知道,这种被我称作盲鱼的东西,有着强烈的群体意识,捕捉一条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简单的事情,但如果被它们察觉到可能存在的危险,保证整个数十里的暗河水域,短时间内再也不会有鱼上钩。
在鱼群围着钟乳石转过第十来个圆圈之后,其中有一条稍微瘦弱的盲鱼掉队了,顿时,所有拼命游动的盲鱼瞬间都停了下来,恐怕这正是这个族群对待不熟悉食物的办法,通过不断循环的游动,挑选出其中的掉队者,让它们去侦察危险,在获得食物的同时,不断优化族群的基因,这也是它们能够在危险重重的暗河水中繁衍生存下去的方法之一。
试探着,那条盲鱼飞快的冲了上去,用全力咬住一只被水浪荡的不停摇晃的岩石钟乳,整个身体猛地打了个翻漩,顿时将我衣角碎布扯断,它得意的摇着尾巴,大口吞咽着,虽然不是很合心意,但起码暂时让它饥饿的胃部舒服了很多。
等待在继续,直到这条鱼第七次成功获得了食物,面前的那长长的白色钟乳石仍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击,显然鱼群在食欲的驱动下,终于开始沸腾了,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厚重的鳞甲狠狠的撞在一起,在水中发出沉闷的回荡声,只是瞬间,数十个岩石边边角角就被撕裂,支撑我的钟乳石顿时小了一半,我的半边身体也浸入了水中。
尝到了食物的味道,鱼群已经失去了判断危险的理智,没有任何一条甘于落后,它们一边吞噬着嘴里的岩石,一边飞快的朝我的身体冲了过去。
“靠的还不够紧!”就算半边身体浸泡在湿冷的暗河水中,我依旧大着眼睛,但我看的并非游鱼的身体,而是那些在水中带起的起伏痕迹,每一条痕迹都代表一条鱼固定的移动方式,而当所有的痕迹重叠在一个点的时候,就是我攻击的机会。
“石苓人,炸鱼!”
“轰!”
重新打开了手电,我发现脚下多了很多盲鱼的残骸,往四周一照,暗河上也漂着许多盲鱼的尸体,看来,计划是成功了,盲鱼群应该被消灭得差不多,余下的,恐怕也阻止不了自己的行动。
我把手电的光投向了前方,前方只有一条直走的路,路边怪石嶙峋的,非常阴深恐怖。回过头,我把手电放在了石苓人的手上,右手拉上了石苓人的左手,惊魂未定。
反握着我的手,石苓人对着我点了点头。说:经过这次,前面的路,恐怕得更加小心才是,天然的溶洞里面,存在着什么我们可是说不清楚的。之前我走入了一个误区,虽然推断出症状是由某种波造成的,但我最初的判断是,这种波是由架在岩壁上的某种大功率设备发出,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情况就是这样,跟在我们后面的那群鱼类,能发出让人体无法承受的次声波,而次声波穿透力很强,又不会被水吸收,人体处在这种环境中,先是会感到恶心、头晕、头痛,然后出现耳聋、没有平衡感、昏迷等症状,最终会死亡。”石苓人详细的解释了这次事件整个过程。
“可我从没听说过有能发出次声波的鱼类啊!而且是这么大一群,要是有,早应该被人类发现了。”我的疑惑依然没完全解除。
“地球已知的领域上没有,但未知世界就不一定了。而且古人在生物学上虽然从没表现出超越现代地球人类的技术,但不代表他们这方面不行,这些鱼群很可能是他们培养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御广阔的溶洞。”
“你是怎么发现是那群鱼搞的鬼?别告诉我是直觉?”高秋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出来,脸色虽然依然惨白,但看他的样子,已经没有头晕、恶心、迷糊的感觉了。
石苓人耸了耸肩,那意思说,就是这么回事。高秋梧哼了一声。
我握住了石苓人的手,“不怕,我们一起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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