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请恕我好奇,你是如何会到日本去留学的呢?奖学金?自费?投亲靠友?石苓人却没有继续话题。
李南皱了皱眉:石老师,我父母只是普通人,现在留学很流行,他们将我委托给他们在日本的一个亲戚,所以我才到日本去的,所有往来经济收入清清白白。”
我看见石苓人装模作样的啊地一声:原来是这样,对不起,不过我很佩服你,你觉醒自我后的生活虽然不愉快,然而并没有影响你开朗的性格。”
李南貌似高兴地笑着:我的父母待我极好,在日本的婶婶也完全当我是自己人一样。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可怨恨的?”
我已经了解了李南的很多情形,而且,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她都没有理由认识事前就刘震撼,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再可以问的了。但石苓人还有话说。
“非常的不幸,至少世上有一个人知道你是一个冒牌货,这个人就是在下。
当然,如果我愿意的话,我有方法证实这一点,不过那时候,知道你这个冒牌货的人可就多了,很有可能,你现在的那些忠实的客户们在知道他们受了骗以后,会将你送上电椅……或者更快捷的灭口方式。所以……
你敢同我打这个赌吗?”李南听了这话,有那么几秒钟异常紧张,然后又忽然镇定下来,装着极其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我们质问:“我不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特别是你,石老师,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可以说出来。”
他似乎很想对付我们,但因为石苓人刚才表现了我看不懂的神妙,所以心有所忌,不敢妄动。
我听见石苓人说道:“你不必激动……“石苓人说后略顿了一顿,此刻天色已晚,凶宅里面没有开灯,黑暗之中,那两点暗绿色的光芒一闪,然后忽然熄去,可以想知,他是闭上了眼睛,然后,那两点幽绿的光芒,又接着闪动了两下,才听得他再开口,懒洋洋的说道:
“根据现在的科学水准来看,一个人冒充另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无迹可寻。甚至死人和活人,在被人看出来之前,实在是完全一样的,一个人一分钟之前是活人,一分钟之后就死了,他整个身子的化学成分,完全是一样的,重量相同,骨骼的数目相同,身体内的一切,全部相同,但是,死人和活人,却是不同的。”
李南大声道:“当然,死人没有生命,活人有。”
石苓人貌似笑了笑,他的笑声很神秘,听来有点令人不寒而栗,他道:“是的,死人没有生命,活人有生命,可是生命是什么?谁能看得到,摸得着?人失去了生命就变成死人,可是生命实际上是完全虚无的东西,根本不可捉摸。”
我补充说道:“世界上有根多东西是不可捉摸,但是存在的,例如无线电波……脑波。”
石苓人说道:“对,其实这就是我想解释的要点。
人在活着的时候,体内的细胞,全在进行活动,而其中,思想细胞的活动,是人的活动的主体,我的理论,就是所谓游魂的载体,就是脑细胞的活动会产生的一种极微弱的电波,每一个人,每一秒钟,只要他的脑细胞还在活动,脑电波就一直在播发出去,世界上有六十多亿人,实际上,就像有六十多亿座无时无刻不在发射着微弱电波的电台一样。”
李南冷笑道:“我仍然看不出这和你成为阴阳先生这一行,有什么关系?”奇怪,她怎么知道的?
石苓人吸了一口气,人人都可以听得他吸气的声音,道:“太有关系了,每一个人所发出的脑波,强弱不同,有的人强,有的人弱,强的脑电波,能呈游离状态,存在于空间而不消失,而我,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能力,我能够接收较强的脑电波。天生我才,当然要用在正途!”
我们两人都不出声,一面在细想石苓人说的话,一面在等着他继续解释。
石苓人说又道:“每一个人在临死之前,都有大量的脑电波散发出来,那是一个人自知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了,在他有生之年,一定有许多事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也有许多事,是他的见解,而还没有发表的,全在临死之前的一刹间,散发出来,那时候,他可能连讲话的能力也没有了,但是,他的脑细胞,还在活动,还有产生脑电波的能力。”
我听见李南长长喔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你所谓沟通阴阳,其实并不是真正和死人有所沟通,只不过是如同死人生前有一篇遗嘱,只不过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读到它,是不是?”
石苓人说道:“可以这样说,但是还不完全,根据我的心得,一个人临死之前的脑电波,特别强烈,当它迫不及待地发出来,呈游离状态之际,它能自己重新组合,产生新的思想,而这种思想,是和这个人原来活着的时候的思想相同的……所以,我足以读取的……不止是死者的思绪而已。”
李南立时道:“……那就是说,人家在想什么,你可以知道?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正道、正途!”石苓人却又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有一个男孩子,他从小就能看见人类留在物品或地方上的记忆。愈强烈的记忆愈显鲜明。不管经过多少年,都一样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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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从小就经常在碰触到物件时,看见、或听见不可思议的东西。
最早的记忆是……漫天飞舞的纸钱中,高悬的遗像。
音容宛在、永怀旧雨、长才未竟、典范犹存……
是谁死了?
孩子眼里只能看见那一张高挂在纯白百合花海之中的相片。
相片里的女子,笑容像是太阳般灿烂,又像星辰般温暖。
孩子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他认识的人。他到底在哪里?
衣冠在孩子面前形成一道墙,阻挡孩子的去路。
孩子只能跟着那陌生的身影,听着那干哑的嗓音,宛如机械人般的,接受贯穿进耳中的命令。
“一叩拜、再叩拜、三叩拜,起!”
“一敬拜、再敬拜、三敬拜,献香!”
孩子跪了又跪、拜了又拜,心中失去清明,只剩下无法思考的浑噩。
古怪的诵经声,喃喃念着孩子听不懂的语言;当当的敲锣声及悲凄的唢呐声,一声一声在孩子脑子里形成一道紧箍咒。
孩子的头好痛!双脚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呜呜咽咽的哭音从四周包围过来,是谁在哭?
那是极力的忍耐,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就怕一哭出声就会像洪水泛滥,将所有的理智给淹没。
孩子手拿着手炉,上头有三炷香,烟雾茫茫渺渺中,孩子随着古怪人群一再跪、一再拜。
直到孩子耳边少了古怪的诵经声,那一道道身影退到一旁,孩子看见有人挥动灵幡,引领送葬队伍起程,孩子的脑袋才轰地清醒过来。
孩子看见自己手里捧着牌位,碰到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纯白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表情笑容可掬,但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子觉得她看起来隐藏着不安,令年幼的男孩子很担心。他忍不住说:
“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好像快哭了!谁来帮帮她?”男孩子一边拉扯着祖母的藤杖一边问,祖母匪夷所思地偏着头。
人群窃窃私语,这孩子没事吧?
白色衣服的女人?那是谁?
被祖母这么一问,男孩子也答不上来,当时的对话本应该就到此结束。直到一句话开启他的记忆之门。回忆起酸甜苦辣,过往的种种跃然眼前,欢笑的甜蜜、苦涩的吵闹,一幕幕被剪得支离破碎。最后,那抹身影如同初亮的天空,渐渐地清明,却也渐渐消失不见。
“没爹没娘的孩子真可怜……”
没爹没娘的孩子……是说他吗?但是,爹只是走了,而娘……她没有死,我就说她没有死嘛,你们干什么要骗我,她就在这里,还很伤心,你们都没看见吗?”孩子的双眼闪烁着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晶亮,眼角却缓缓流下泪水,那是连孩子自己都没察觉的滚烫泪液。
“不要!娘娘,我不要你走!你不能这样就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孩子大吼一声,看着身形越来越透明的女子,孩子的气岔了,双目一闭,昏厥了过去,
从那以后,当他摸到某个物件,留在这物件的东西就会流入男孩子的意识当中。祖母告诉他,留下来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记忆或情感。
祖母严格禁止男孩子炫耀自己的力量。既然能看到那也没办法,但是绝不能为了自己的便利而使用这种力量,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天天长大成人,男孩子也对自己力量的真相更加存疑,听说男孩子父亲那边的血缘就是这种家族,偶尔会诞生具有神秘力量的孩子。在男孩子之前是他的父亲,也跟男孩子拥有同样的力量。
但这是为什么?他开始从民俗学和现代科学两方面着手探究自己的力量,甚至成为了一名阴阳先生,创立了一套自圆其说的理论。
“我听说男人说……有一个人、有一个朋友、绝对不是我……什麽的,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所以这个男孩子就是你吧石苓人?”
“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倒是我有这种能力,你不会觉得很恶心什么的吗?”石苓人的神情难得的有些狼狈。
“恶心?为什么?”我不明所以。
“我虽然尽量不自发性地使用这种力量,但偶尔还是会无法控制地看到。自己的记忆被人随意窥探,你不觉得恶心吗?”
“那你看过多少次我的记忆?不对,有没有看到女生宿舍里的事情?”
我的反问让他不知如何回话。
“看过不少次,但是没什么太印象深刻的。老实说,真的记不太清楚。”
可恶,就这么不值得看吗?
“反而是往来的客户看得比较清楚。愈留下强烈感情,就能看得愈清楚。”石苓人咳嗽一声,狼狈的转移话题。“李南小姐……其实我拜读过你的论文哪!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的姐姐……现在在哪里?或者,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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