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抿唇,有些懊恼。
陆仲笑着摇摇头,将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我在m国一半的资产证明,若是到时违约,这就是你的了。”
甄善狐疑地看着他,不解他怎么愿意拿出这么大的筹码。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意不是吗?如此,我也可以放心拿到完整的花名册。”
甄善黛眉轻挑,陆仲想要完全掌控陆家命脉,若是她在花名册做点手脚,确实会给他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烦扰,他想要效率,付出些诚意也正常。
但,“你怎么会提前准备这份资产证明?”
陆仲叹息,“你性子要强,我猜你不会直接接受我的馈赠,或许会用什么代价交换,而我备点诚意,也好打消你的疑窦,不是吗?”
甄善红唇微抽,他可还真是了解她啊!
想想,她要跟这般心机深沉的男人斗,胜率还真是低得可怜。
甄善释然,罢了,就当他们家倒霉吧,总不能大骂上天不公什么的,而且骂了也没用,老天不会五雷轰顶灭了陆家。
她是想要复仇,可这不代表可以把父母也给搭上,踏在至亲的鲜血上的报复,有什么意义?
往后,若能活得岁月静好,也是一种幸运,或许她还能有看到陆家自食恶果的一天,当然,甄善对这种缥缈的因果报应不抱什么希望,自己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甄善,”陆仲突然叫住她。
“还有事?”
“你、和李文熠?”
甄善淡淡道:“我想,这是我的私事,与我们的交易没什么关系吧?”
陆仲眸色深深,“确实。”
“陆少,告辞。”
甄善起身,离开了包厢。
陆仲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转眸望向留下,不久,她踏出咖啡厅,被李文熠揽在怀里,对方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她离开。
两人谁也没再往他这边看一眼,仿佛他已经是远离他们生活,无关紧要的存在。
嘭!
咖啡杯摔落在地上,陆仲手撑在桌子上,揉着眉心,头疼欲裂,那双永远薄凉的浅淡眸子一点点染上血丝,有什么可怖的存在即将破匣而出。
为什么不可以有两全?
权利富贵他要,她,为何就必须放弃?
明明、明明,她是他的才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他的了!
陆仲捂着脸,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现在是承诺放手没错,可若是有人把她送到自己面前呢?
叩叩,服务员敲门走了进来,“先生?”
陆仲神色温润,气度翩翩,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摔了咖啡杯。”
服务员诚惶诚恐,“没事没事,您没伤到就好。”
“嗯,赔偿的话,就记在单子里。”
“好、好的。”
陆仲笑了笑,又是那个温润如玉,脾性被全金市称赞的有为青年。
……
见过陆仲后,甄善就带着李文熠去见了甄家两老,并告诉他们离开金市的计划。
没有意外,两老对未来的女婿很满意,愿意为女儿放弃富贵荣华,远走异国,他们如何会不满?
而甄父也看开了,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平安,怎么都是好的,至于陆家,就当是被恶狗咬了一口,没必要咬回去,离开这里,伤痕总有痊愈的一日。
看着父母眉眼的郁结散去不少,甄善眸光也暖了暖,转眸看向旁边的男子,两人相视一笑。
流光舞厅还有工作,在甄家吃了晚饭,甄善送李文熠出门。
“外面冷,别送我了,进去吧。”
李文熠帮她拢了拢外套,柔声说道。
甄善站在门口石阶上,将怀里的手套送给他,“没事,晚上别忙太晚了。”
他惊喜接过手套,“你亲自做的?”
“嗯,手艺一般。”
李文熠忙不迭戴上,白色的针织手套,只在手腕处绣了几瓣兰花,如他的人,君子如兰,胸怀坦荡。
他爱不释手,“很好看。”
甄善见他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心里微微一暖,爱情是什么,她还不太懂,但余生她愿意学着去爱面前的男人,只要他不负。
“快走吧。”
李文熠握了握她的手,“好,你先进去。”
甄善也不跟拗了,先走进屋子,跟爹娘说了一会儿接下来的安排,就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台灯,甄善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
‘1月21日,雪,将要离开金市了,原来我也可以对未来有期待,李文熠,爱情?好像也不错。’
甄善抿唇一笑,在后面画了个心的形状。
“傻白甜啊傻白甜,你看看世上还有其他的好男人,你干嘛就往一颗歪脖子上吊呢?”
她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有点恨铁不成钢,又有点像是在炫耀什么,要是傻白甜‘甄善’还在的话,估摸得再气死一次,不过前提是她有胆子生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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