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脸,远看只觉有些狰狞,近看才发现那两张脸十分诡异,有些地方长出肉疙瘩,有些地方被削了几块肉,好似他们经常被削肉,然后又重新长出的一样,渗人至极。
然,不止,他们的脸,两人的身上比起脸,只有更惨。
在司马易从寿康宫出来,第一件事不是搞死长文帝,而是将这两个渣滓从天牢提到暴室,下令要他们天天经受鱼鳞剐的刑罚,又不许他们死,用最好的伤药,最好的补品,日日吊着他们。
他们曾经加注在甄善身上的痛苦,司马易要他们千倍百倍奉还。
司马沪无力地掀起眼皮,脸一阵剧烈地抽搐,不知是仇恨,还是惧怕,“司、马、易!”
司马易薄唇微勾,“八皇弟,进来可好?在暴室住得还习惯吗?”
司马沪目龇牙咧,“你、不、得、好、死!”
司马易笑得俊美无双,“是吗?如此,那就得先请八皇弟好好活着,才能看看朕以后是不是会不得好死。”
司马沪恨极:“你……”
娄乐这时突然开口,“四皇子,你见到我姐姐了吧?”
司马易看向他,眸光微眯,“朕可没见过娄家女眷。”
娄乐冷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哦?”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前世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最是会花言巧语欺骗……啊!”
娄乐挑拨离间的话还没说完,骤然对上一双妖异的眸子,随即一张脸极度扭曲,暴室里都是他凄厉的惨叫声。
司马易手掌间绕着一团黑雾,苍白修长的手指轻绕,咔擦咔擦,娄乐身上的骨头一块一块粉碎。
“你也配说她?”他薄唇冰冷嗜杀地吐出一句话。
“噗!”娄乐直吐血,血块中还混着一条舌头,他整个人跟破布一样,痛苦至极,生不如死,连晕过去缓解一下都做不到。
司马沪绝望嘶吼,“阿乐!司马易,你有什么冲我来,放过他,他是无辜的……阿乐,阿乐……”
司马易啧了一声,“倒没想到八皇弟还是个痴情人,只是,他无不无辜,朕说了算。”
“司马易,我杀了你!”
“八皇弟啊,你总是那么自不量力呢。”
司马易似无奈地摇摇头,下一刻却直接扯断了司马沪的下颚,看着他痛到直翻白眼的样子,心情似很不错地哈哈大笑。
突然,他笑意一僵,那双无情妖异的眸子倏而璨若星辰,只留下一句“别让他们死了”便消失在暴室里。
……
琼华宫
甄善望着头上淡黄色的帷幔,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檀香,她眸中的雾气渐渐消失,转眸,透过屏风,是熟悉的神龛。
她默了一下,缓缓起身,刚想伸手揉揉眉心,叮铃一下声响,再次熟悉到她头皮发麻。
甄善脸色微僵地低头,毫不意外地在她手腕上看到一个手铐,连着长长的铁链将她锁住。
再次被囚禁关小黑屋的妖妃娘娘:“……”
甄善闭了闭眼,忍住一肚子的脏话,磨着后槽牙,“缺儿!”
“嘤嘤嘤,娘娘!”
缺儿挂在她的头发上,偷偷地把自己藏起来。
“出来!”
“娘娘,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甄善:“……”
妖妃娘娘暴躁到想杀人。
先不提她神魂的强大,就说这一世她拥有鬼王的修为,为什么还会被那家伙摄魂?
明明她日日看着他,可什么时候他的力量竟然强大如斯了?
这绝对是个bug,甄善完全无法接受。
这次,从头到尾,她一直十分自信,没有牵挂,实力强大,等事情了结,水晶心染红,她随时都能离开这个小时空。
然而……
这车翻得她自己都懵圈!
娘娘抓狂到不行!
她抬手将缺儿抓了出来,“你说,这些小世界的天道是不是都是他的下属?”
缺儿慌忙地摆手,三连否定,“不是不是不是的。”
甄善凤眸眯起,“没骗本宫?”
缺儿嘤嘤嘤,“娘娘,缺儿何时骗过您啦?”
甄善冷声问道:“那究竟怎么回事?”
缺儿对对手指,“就是、就是娘娘您把上神转世打击太过了,他觉醒了一丝本体力量。”
甄善:“……”
哦,敢情还是她坑的自己!?
“你确定不是他自己故意加的设定?”
比如要是她逆了他的意,他就觉醒起来压制她?
缺儿迷茫:“设定?娘娘,什么设定啊?”
甄善按了按太阳穴,只觉脑壳疼得厉害,听着耳边铁链碰撞的声音,更加烦躁了。
做个玩弄感情,目的达到就甩手走人的渣女怎么就这么难呢?
妖妃娘娘咬牙切齿,哦,敢情他能渣,她就不行了是吗?气成河豚!
还有,“这个铁链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仅封印了她的力量,还锁住了她的魂魄,让她想来个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越想越气,甄善直接抛开了自己优雅的偶像包袱,哐哐地摔着铁链,好似这样就能降它给砸断一般。
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宛若精雕艺术品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动作很轻柔,却令她无法挣脱,也无法再砸铁链。
甄善僵了僵,抬眸,淡淡看向来人。
少年一身团龙玄衣,眉眼如画,清冷似仙,薄唇微抿,似有些不悦,让原本就气势逼人的他看起来越发叫人发憷。
他垂着眸,眸光落在她的手上,并没有与她对视,仿佛要将她的手盯出一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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