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喝了药,甄善眼皮开始发沉,晃了晃脑袋,“季昀,你是不是在药里下了安神草?”
季昀轻轻地抚着她躺下,拿了热毛巾,温柔地帮她擦拭脸和手,“困了就睡,我会在这儿守着你的。”
甄善:“……”
她刚醒来没多久啊!
而且她都还没问自己睡了多久呢?
这又要睡?
猪都没她那么能睡了。
可她来没得及问,睡意就将她淹没。
季昀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浅淡眸子深邃到可怕,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汹涌情绪。
他缓缓低头,与她几乎唇瓣相贴,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身上那股恐怖的气息才慢慢退去。
若此时还有其他,就会发现房间中,除了床,其他物品瞬间全部化为灰烬,半点痕迹都不留。
季昀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低低问道:“绯儿,将你锁起来可好?”
甄善呼吸声轻轻,并没有听到。
缺儿:“……”
这话听得怎么有点脊背发凉?
是它的错觉么?
嗯,一定是的!
所以某只缺儿的滤镜到底有多厚,才能看不出自家初神尊上的不对劲?
……
随后几日,甄善每日醒了吃,吃了睡,时不时被某人以检查身体的正当理由借着做些不正经的事情,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别说去看寒绯樱树,就是出房门,她都踏出一步过。
甄善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季昀很不对,真的很不对。
现在季昀对她,是越发温柔体贴到骨子里没错。
但,以往,她问什么,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做什么,他也从不阻止,默默地陪着她。
怎么现在,要么不回答,要么转移话题,一言不合,药里或膳食里就放些安神助眠的东西。
虽说那些都是宝贝,对身体有益无害,可……
“缺儿,你觉得本宫现在像什么?”
“啊?娘娘您还是那么美腻啊,只是力量没了,并没有影响您的美貌。”
甄善:“……”鸡同鸭讲了这是?
她心累,“本宫是问,我现在的状态像什么?”
“体弱多病的美人。”
甄善:“……”
她最近也是被季昀给整懵圈了,怎么会对傻缺儿的智商抱有什么期待呢?
“娘娘,”缺儿委屈地看着她。
甄善深吸一口气,“你不觉得本宫如今有点像囚犯了吗?”
缺儿摇头,“不觉得呀,囚犯哪里有这么好的生活?”
娘娘:“……”
她竟无法反驳。
“那换个问题,本宫觉得自己好似二级残废了。”
“娘娘之前伤得确实很重,如今好好养身体,也没什么不对呀。”
甄善红唇微抽,这话是没错。
可有必要时不时弄睡她,对外面的事情避而不谈吗?
叩叩
甄善正思考着自家季公子的不对劲,敲门声传来。
她黛眉微挑,若是季昀,肯定是不用敲门的。
而以他现在草木皆兵的样子,她房间的附近应该被布满一层又一层的禁制结界,所以能来敲门的,肯定是得了他的允许。
会是谁呢?
最近被拘在房间,半步都出不去的甄善心中浮起丝丝新奇,心中不断猜着来人的身份。
“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脚步无声。
甄善眸色微动,修为还不错。
是季悦?
“恩人。”
幽幽带着阴冷的女鬼声入耳,随之,眸中出现的就是一张瞳孔全白,脸色苍白的女人脸,甄善差点摔下床去。
她捂住心脏,深呼吸,无奈道:“二娘,怎么是你啊?”
孙二娘的脚悬浮,触不到地上,慢吞吞地飘到甄善面前,有些无措,“恩人,二娘是不是吓着你了?”
甄善红唇微抽,正常人猛地见到一个厉鬼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会被吓到吧。
她没直接晕过去,就是心理素质够硬了。
孙二娘垂下脑袋,恹恹道:“恩人,对、对不起。”
甄善摆摆手,“没事,大概是我最近被阿昀养娇了,大惊小怪的,下次……”
娘娘刚想说下次别无声无息出现在她面前就好,但转念一想,人家孙二娘现在是厉鬼,除非动用鬼力或驱动怨气,不然也碰不到实物啊。
她一拍脑袋,这几天过着猪的生活,怎么脑子也朝着猪的方向进化了?
“恩人,您怎么了?可是头不舒服?”
孙二娘见甄善拍自己,吓了一跳,紧张问道。
“咳,不是,”甄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对了,二娘,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想起她醒来,好像就没看到她们母女隐身的葫芦玉坠,先前想问,刚好被季昀叫着喝药,醒了之后,又满是某人的不对劲,所以,额……
忘了!
娘娘越想越是心虚。
孙二娘倒没发现,“您现在身子虚,不宜长期带着附有阴气的玉坠,季公子帮您收起来,今日怕您无聊,才让我和丫丫来陪您。”
丫丫是婴灵的小名。
甄善点点头,“那阿昀呢?”
早上用完饭,她抱怨着无聊,想出去走走,季昀三言两语地哄住她,让她再睡会儿,他去帮自己买些小话本回来。
刚刚她醒来后,没见着他,只以为他去厨房忙活了。
但现在,他叫孙二娘来陪她,那他自己去哪儿了?
孙二娘拿出一个包裹,放在床头后,就快速退了几步,谨记季昀的话,不能靠恩人太近。
现在的季公子实在有点可怕,明明依旧是温和的眸光,可每每对上,灵魂深处就涌起恐惧。
她是万万不敢违逆他的任何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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