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悦眸光晃颤,“小绯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季悦,我看你才是疯了,是不是只要是有关季昀的,你都认为是对的?你就如此痴迷于他?”
季维猛地推开她,扭曲地质问。
季悦浑身都是发抖,看着他,眸中满是痛色和失望。
“季昀,甄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他们为我父亲偿命。”
季维脸色狰狞地拿起自己的剑,就要往寒绯山冲去。
却突然身体顿住,整个人往下摔去。
季悦接住他,看着昏迷过去的他,抬眸看向寒绯山的方向,脸上满是无力。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他们先前还一起结伴同行,小绯姐姐总会温柔含笑地教导他们。
还有大师兄……
……
寒绯山上,原本花开茂盛,终年不凋谢的寒绯樱树,如今花瓣掉落满地,枝叶泛黄枯萎,难掩的颓败。
季昀眸色一紧,就怕甄善也如这些樱花一样凋零。
寒绯樱树轻轻晃动着枝叶,纷飞的花瓣将甄善包围住,季昀抿了抿唇,还是轻轻放开她,退后三步,眸光依旧紧紧锁着她的身影。
寒绯樱树伸出树枝,轻轻拖着她,宛若母亲托住自己的孩子一般。
而甄善心脏缓缓溢出绿色光点,萦绕在一树一人之间。
随着绿色水晶渐渐融入她的体内,寒绯樱树上的花也彻底凋零,失去灵性的它再托不住甄善。
季昀飞身抱住她,小心握住她的手,察觉到她魂魄已经安稳,身体也没有大碍了,紧蹙的眉头才缓缓舒展。
“绯儿,”季昀抱紧她,险些再次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几乎堕魔。
他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心找到了归宿,渐渐安放下。
季昀抬手,看着眼前绿叶稀疏,彻底变成普通树木的寒绯樱树,郑重道:“多谢。”
风扬过,吹起遍地的樱花,来年春日这棵树会再次开花,可也会再过季时,花凋零,再不会一年常开不败了。
季昀抱起甄善,对着它再次点点头,才御剑离开。
而他走后,寒绯镇的村民们全部赶到山上来,见寒绯樱花凋零,全部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朝着它拜了又拜。
……
甄善身体尚未恢复,季昀不敢带着她奔波,在山下的镇里买间小院,照顾着她。
清晨,漆黑的天际才挑开了一线光明,房间中还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
刚醒来的甄善睁着眼,脑子还是迷茫,缓不过来。
她应该还活着吧?
就是为何这么黑?
难不成她还失明了不成?
甄善红唇微抽,抬手想揉揉自己的眉心,却发现自己右手好似被什么紧紧钳住。
突然,黑暗中,她感觉自己的身边有一道略微急促的呼吸,钳住自己的大手也越发收紧,似乎想触碰她,又小心翼翼地害怕伤到她一般。
甄善眨眨眼,轻轻唤道:“阿昀?”
他呼吸加重,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却没回应。
“季昀?”
身体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可他还是没有出声。
“昀哥哥,你倒是应一声唔……”
话未落,她的双唇被堵住,炙热的拥吻夺去她的声音和呼吸,让她原本就还未完全清醒的脑子更加晕乎乎。
甄善心中不合时宜地想着,某人越发禽兽了,不打招呼就耍流氓。
而接个吻,就险些吻出了要将她吞的节奏。
“等……”
甄善凤眸微睁,伸手想制止他,可却被他轻易制住,强势举到头顶,又不让她挣脱又不会让她难受的力度压着,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接下来……
迷迷糊糊中,甄善寻到机会,狠狠咬了某个禽兽一口。
她还是病号呢,有他这样的吗?
被咬了的禽兽不仅不生气,还在她耳边低低轻笑,声线不似平日的清雅温润,变得喑哑深沉,低磁惑人。
甄善:“……”
这人又开始犯规了。
……
甄善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感觉四肢有些微微的僵硬沉重,腰间被什么紧紧箍着,有些难受地想要给自己换个姿势。
只是她刚一动,搂着的铁臂力气收紧。
“疼!”
她低呼出声,季昀立即松了力道,赶紧起身,紧张地搭上她的脉搏,不住地问道:“哪儿疼?”
触及他脸上的担忧,甄善心微微一软,“我没事。”
季昀还是细细探查她的脉搏,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事,才稍稍松一口气。
“真的没有哪里难受?”
甄善看着被子滑落,“有点冷算不算?”
季昀顺着她眸光,耳根微烧,轻咳一声,拿起衣服给她穿上,再打理自己。
甄善凝视着他,想问什么,却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问道:“饿不饿?”
甄善点点头,“有些。”
季昀让她靠在软枕上,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声道:“我去给你煮点粥,你先坐一下。”
她轻笑颔首,“好。”
待他出去,甄善收敛了笑意,她是平时是喜欢按着三餐用膳,可不吃饭于她也没什么影响,更别提会有饥饿感,如今……
她抬手,体内半点力量也凝聚不起来,这具身体也似乎成了肉体凡胎了。
甄善眸色微深,“缺儿,当时,老东西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她先前分明已经封住了大长老的灵脉,他根本不可能自爆。
而且,就算他自爆,也不可能将她伤得险些没命。
那股力量有点类似神灵之力,又比神灵之力还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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