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脚步沉沉地走出寝殿。
再跟这个冰山王八蛋待在一起,她迟早气死。
留她在这,行,看她不掀了他的凌霄宫。
“你若是再乱来,本尊便让花主亲自来教导你。”
甄善脚下一个趔趄,愤然地转头,“凤清尘!”
神主大人淡然地看着她,不心虚,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半点不对。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甄善抬手,寝殿中央的巨大香炉袭向他。
凤清尘轻拨琴弦,香炉原路回到地上。
“哼!”
甄善甩袖,直接走人。
凤清尘看着她愤然的背影,薄唇一闪而逝的笑意。
……
嘭!
甄善挥袖,殿门重重地合上,吓得缺儿一抖。
“娘娘,您、您别生气呀。”
甄善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然地轻抿一口,“本宫生什么气?”
“啊?”
缺儿懵圈地看着眉目清淡平静的娘娘,哪还有半分面对凤清尘时的跳脚气愤。
甄善搁下茶杯,拿起桌上一本六界纪事,翻开,淡淡道:“不表现得生气一点,怎么让凤清尘放下戒心?”
“缺儿不懂。”
“凤清尘是上位者,我若是平静地留下来,他估摸还要怀疑我是不是要跟祁御一起算计什么呢,到时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
她更担心的是,此事牵连到了花界。
被凤清尘气得跳脚是在演戏,但她想离开这,却并非是在做戏。
甄善是真的不想跟凤清尘牵扯太多了,更不想掺和进神魔的争斗中。
“可您是花界灵主,怎么可能跟魔主同流合污呢?”
甄善红唇微勾,“缺儿,你觉得原身有什么节操吗?为了权利,她帮助魔主统一六界,成为六界最尊贵的女子,这有什么不对?”
她护着祁御,凤清尘说不定心中就是如此想她的。
“额……”
“只是,”她眸色微深,“凤清尘留下本宫,真的只是担心祁御吞噬本宫,危及他的地位吗?”
“那、那还有什么原因?”缺儿有些紧张。
凤清尘这一缕初神尊上的魂魄转世,作的死已经够多了,要是还在算计娘娘着什么,那他真的就要完了。
“暂时不知,先看看吧,他若有目的,还能藏一辈子?”
“唉,希望没有吧。”
甄善好笑地弹了弹它的眉心,“就算有又如何?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可那样,娘娘就不会再接受他了呀。”
甄善默,“两全其美,总是不存在的。”
为江山,或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算计感情,最后还想要得到一份无暇的情意,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然敢做,那后果,也要承担得起。
所以男人,要么为搞事业绝情算计,那就断爱到底,要么就好好爱一个人,别以为伤害了还能补偿。
下得了手伤害,就别总是拿“对不起”三个字来敷衍女人。
其他女人稀罕不稀罕,甄善不知道,反正她是不稀罕的。
上一世,若非天道封印了她的记忆和智商,又受原身的情绪影响太过,谢宁千年的等待煎熬又如何,她可能不再计较,但怎么都不会再与他有半分瓜葛。
这就是妖妃娘娘,她能挖别人的心,更能亲手毁自己的心。
理智薄凉,才能让她在这无数小时空中,活得潇洒,走得干脆。
缺儿重重叹了一声,如今的它也不会再觉得娘娘薄情了。
否则,娘娘早就被这一个又一个的时空轮回中的爱恨纠葛压垮了。
甄善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凝重,“缺儿。”
“娘娘肿么啦?”
“话说这一世,本宫真的要接受两个男人吗?可以干脆地放弃一个吗?比如凤清尘。”
原身只有一颗心而已,她如何切两半?
这不是摆明让她渣吗?
那娘娘,跟那些男人有啥区别?
缺儿纠结,“可、可是水晶心已经激活了呀,您若是不攻略的话,任务可能就失败了。”
到时就完蛋了。
甄善眉心跳了跳,“你说他们两个感情得多好,才一起转世,还到了同一个时空里?”
难道这两个真神转世前想的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一起穿一件也没啥问题吗?
那……他们干脆裸奔算了。
不过,看着他们也不像是兄弟,可能还是仇敌。
那,一起转世,就是为了互作对方?
可能不能别牵连她这个无辜的倒霉蛋?
额,缺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娘娘,您可以让凤清尘爱上您,但您不回应呀,这不就不渣了吗?”
甄善嘴角抽了抽,“缺儿,你是如何分析这行为不渣的?况且不回应,你觉得我能真正得到凤清尘百分之百的爱意?”
“那,咋办?”
甄善:“……”
所以,这一世的原身是个白莲花,从一开始就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娘娘扶额,徘徊在要不要让节操出走的纠结中。
……
“雪莲,看来你在凌霄宫过得很是惬意嘛。”
神界灵气浓郁,神主所在的凌霄宫更是洞天福地,四季如春,风景如画。
神树下,甄善躺在摇椅上,阖眸假寐,舒适自得。
风流含笑的声音入耳,她掀了掀眼帘,淡淡道:“不然呢?你想本宫作何?是使劲凑到凤清尘面前,勾引他献殷勤,还是哭天抢地,闹得凌霄宫不得安生,然后凤清尘再直接把我母亲找来吗?”
封逍遥目光微闪,笑了笑,“神主也不希望将事情闹大的。”
“是因为怕六界知道魔主逃了,他很没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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