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
真要弄死他,她需要这么麻烦吗?还帮他压制毒?
她这是得有多闲?
最后,说错话的缺儿吭哧吭哧地拉着躺在担架上的谢宁,甄善悠然地走在前面。
娘娘完全没有奴隶小孩子的愧疚,再说,她现在不也是个宝宝吗?而且还很柔弱。
“娘娘,咱要去哪儿?”
“先出森林,不能长久待在这,否则早晚被找到。”
“那外面会不会也有埋伏?”
“会。”
“啊?那怎么办?”
“待会在出口处,缺儿你用银针定住那些守着的杀手。”
“为什么要用银针?”
“杀了或是用迷药都会暴露,就让那些杀手以为我们还没出去。”
“娘娘,上神转世的人,应该很快也会赶到这里的吧?”
“他的人,跟那些杀手,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缺儿歪了歪脑袋,不太懂。
“走吧。”
甄善没再解释,说多了傻缺儿也不懂。
……
谢宁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意识回笼后,身体感觉最痛的不是身上那些刀伤剑伤,也不是毒发,而是后颈处。
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揉揉自己的后颈,莫不是他晕倒后,那孽徒还打他了?
呵,这事,她还真是做得出来。
缺儿:“……”
上神转世,您真是太了解娘娘了。
“啊呀,蛋蛋小伙子醒来了?”
谢宁闻声,浑身立即戒备起来,浅淡眸子满是冷戾,只是触及一身粗布衫、端着碗走进来的老妇人,他身上的杀气稍稍敛了一些。
“你是?”
老妇人笑了笑,“蛋蛋小伙子叫我楼大娘就行了。”
谢宁:“……”
等等,这老妇叫他什么?
“你叫我什么?”
“蛋蛋啊,小伙子你不是叫王蛋蛋吗?”
谢宁:“……”
他咬着后槽牙,“谁告诉你的?”
“你妹妹丫丫啊。”
谢大人脸色青了又黑,拳头捏得死紧。
甄-善!
这个孽徒!
“哎呀,蛋蛋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谢宁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楼大娘脸上有些担忧,“蛋蛋小伙子,你是不是打击太大了?听大娘说,喜乐院的花魁就算再漂亮,但毕竟不是良家女子,你就别再留恋了,人家现在有了大款,自然看不上你,你总是去纠缠,被人砍成这样,还一辈子不能人事……唉,蛋蛋小伙子啊,你还是想开点吧。”
纠缠烟花女子被砍?一辈子不能人事?还王蛋蛋?
谢宁身体晃了晃,一口血涌上喉咙,整个茅草屋爆发出一声尖利暴怒的吼叫声,“甄善,本官要你生不如死!”
正在小院中,看着楼大爷烧陶罐的甄善黛眉微挑。
还说要做她师父呢?
心性如此之差,嫌弃。
缺儿:“……”
娘娘,您也不想想您干了什么好事!
佛祖都得被您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嘭!
屋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楼大爷担心地站了起来。
“大爷,您继续烧陶罐,没事的,估计是我蛋蛋哥受不住打击,我去看看就好了。”
“你哥也是可怜的,你去吧,好好安慰他。”
“谢谢大爷。”
甄善往屋子里走去,见楼大娘无措地站在角落里,转眸,对上某鬼畜杀人的眼神,淡淡一笑。
她拿出一块银子塞到大娘手上,“大娘,抱歉了,我哥他刚醒来,情绪不稳,您多担待些,这点银子,就当给您赔礼了。”
楼家夫妻是老实人,怎么敢收甄善这么多钱?
“丫丫啊,几个陶瓷罐,不用……”
“我们兄妹还得在这叨扰您和大爷几日,您若是不收,我们怎么还好意思?”
“这……”
“您收下吧,我哥身体还没好,还需要让您多买几只鸡和鱼来补补身体。”
“可也不用这么多。”
甄善将楼大娘劝了出去,转身,一个陶瓷罐就往她这砸来。
她快速一侧,避开了。
“师父,我千辛万苦救你出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甄善!”
“在这呢。”
谢宁忍了再忍,实在忍不住,一口血呕了出来。
能将世人皆闻风丧胆、性格喜怒莫测的谢太尉逼得吐血,娘娘绝对是第一人。
“师父,你若是再激动,身上的毒恐怕发作得更快,到时直接翘辫子,那就尴尬了。”
“你……”
“我如何?”
谢宁眉眼满是阴森戾气,薄唇勾了勾,声线尖利带着杀意,“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手上的。”
“是吗?”甄善耸了耸肩,并不在意。
谢宁闭了闭眼,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距离京城五里外一处偏僻的小山村。”
谢宁眉心微蹙,“我们怎么离开森林的?”
“自然是走出来的。”
谢宁嘴角微抽,“你怎么避过那些杀手的包围?”
“就这样避开了。”
这样是哪样?
谢宁感觉自己又要吐血了,“我昏迷了几日?”
“三日。”
他浅淡眸子微眯,将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看向甄善,“毒是你帮我压制的?”
“不然?”
“你会医术?”
“略懂皮毛。”
谢宁冷笑,略懂皮毛能压下诡医婆婆都头疼的毒?
她可还真是一个宝藏啊,越是挖掘,越是令人眼花缭乱,也越是叫人忌惮。
或许,他当初就该直接杀了她。
但现在,谢宁还真是舍不得啊。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师父还有什么要问吗?”
“甄善,你现在真不杀我吗?可别后悔了。”
她端起桌上的药,“师父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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