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孽的话音刚落,沈家弟子立刻围着我道:“家主大人!您别丢下我们啊!我们道行浅薄,无法对付这些东西!”“是啊!家主大人,我们对沈家一片忠心……不不不,我们对您一片忠心,唯您马首是瞻,您千万不要丢下我们啊!”
他们倒是机灵!
如果小孽驮着我们先过去,那群死狗肯定扑过来咬后面的人。
这么多疯狗一拥而上,就算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何况他们现在赤手空拳,除了沈青蕊有点道行可以掐诀行咒以外,其他人都是废材!
“操特么的,你们别道德绑架行不行?!”我哥怒道:“家主怎么了?家主就该不要命的救你们这帮蠢货?!”
“好了,哥,别理他们!”我扯了我哥一把。
小孽吼道:“别吵了!快走——”
那些死狗牙齿边流下的黑水散发着腐臭,如果沾到伤口,估计得剜肉放血才能暂时阻止尸毒的蔓延。
怎么办?
小孽被好几只死狗堵住了路,怒气腾腾的低吼。
天空上突然传来一丝划破死寂的鸣叫。
我抬头看,被一扇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吓了一跳。
一只巨大的雪头白爪、黑亮羽毛的神鹰俯冲下来!
它的翅膀带着猎猎风响,刮得皮肤生疼!
尖利的爪子往地上一抓——
五六只死狗被它抓在钢爪之内捏得粉碎!附身操纵的鬼魂纷纷逃离,尸骨碎肉零散的从空中落下,它掉转头,对准下面残存的死狗们准备再次俯冲——
好机会,跑了这么久,我也憋屈着呢!
配合着神鹰俯冲的时机,我召唤出立狱收邪的鬼门,锁链飞出缠住了四散逃离的鬼魂,拖进去了几只!
我哥皱眉道:“不好吧啊,你看还有几只是硬生生的挣脱的,不愧是四百年的老鬼了,看来你的道行不够收了他们……得再想想办法才行,普通的立狱收邪搞不定啊。”
呃,我也知道搞不定,可目前能怎么办?不可能一个个去贴符超度吧?
神鹰呼啸一声,似乎在为我们指路。
“快走,后面好像有追兵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山谷里冲天而起的黑雾。
再次见到沐挽辰的时候,他站在船头,两边江面上横拉了许多挂着铜符、木符的铁索。
江风一吹,那些符咒牌迎风晃动,带起一串响声。
沐挽辰依然是那副打扮,穿着一件马甲、露出精装的胸膛和手臂,下面穿绣着巫王山城图腾的黑色长裤和一片下裳。
还有脸上就是不拿下来的木头面具。
他抬手勾了勾手指,那巨大的神鹰飞到船顶的桅杆上站着,桅杆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神鹰,刚才这只是体型最大的。
“哎哟,可见着亲人了!”我哥夸张的吼道:“我们这趟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啊!从帝都飞到南疆、又从南疆的法门来到密江流域,操!真特么的累!”
我抬手抹了抹汗水,沐挽辰沉默的抛下梯子,让我们上船。
我爬上去的时候,他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刚才在那山谷里看到你们的人了——尸体,是不是交手过好几次了?”我问道。
沐挽辰摇摇头:“自从回来后,就交手了一次,就是为了在江面上拉这些挂着符咒的铁索。”
“这些铁索有什么用?”我问道。
“防止鬼城的人顺流而下,这是在江面的范围建造了屏障。”他解释了一句,抬手示意开船。
“你是知道我们来了,所以赶来救援的吗?”我看向他。
他抱着双手站在船头,摇头道:“我几乎每天都在这附近守着,怕他们越界入侵下面的地方,好在这段时间他们都很低调,几乎不出来活动,龟缩在那个村寨里……”
“那怎么不去骚扰他们啊?”我哥忿忿不平的说道:“就让他们这么心安理得的鸠占鹊巢、加固工事啊?”
“……这是为了等你来。”他转头朝向我。
“等我?”我有些纳闷,“你写信给我的时候,不是特意在信里面嘱咐我,让我别来吗?”
“越说别来,你就越会来,你老公说,你从来不听话。”他轻笑了一声。
我……
这种话我还是会听的好不好!
只是涉及孩子安危的事情,我才很难管住自己。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我着急的问。
这鬼公主多留一天就多危险一分。
她并非不识时务,她原本是想走正道的,可惜正道不是人人都能走的,她生前的所作所为、死后依然执迷不悟,导致她无法得证仙道。
时限将至,不能证道成仙,那只能入冥府赏善罚恶、赎罪轮回。
她不甘心这四百年的道行就这么没了,只要能骗过世人,她无所不用其极,赌一把就赌一把,万一赌赢了呢!
这就是她现在的心态:不惜灰飞烟灭也要逆天行事。
沐挽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老公说要将她们一网打尽,或许他希望鬼公主辖下的人鬼都集中在这里、顺便将她的追随者都吸引进来,能一次将党羽和首脑都解决掉。”
一网打尽是好,可我哪有这个道行啊?
我皱眉,江起云这家伙,多给点提示行么?
跟我哥和沐挽辰都能关起门来商量正事,怎么偏偏跟我在一起就只能关起门来说一些孩子的事、或者啪啪啪的事?
江面上横拉着的铁索从木船的桅杆顶上穿过,木牌子被吹得乱飞,我好奇的问道:“这是哪家的符咒这么特别啊?”
“桃木符咒而已。”沐挽辰淡淡的说道。
桃木牌子?
对哦,桃木最是辟邪,对阴鬼之气有奇效啊。
桃木、桃木……
一阵寒冷的江风吹过,让我脑子里打了个激灵。
东方鬼帝,度朔神山。
上有大桃木,枝有三千里,桃木东北,乃天下万鬼出入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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