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落了一层,冷风吹过,漫天枯黄。
银离哪受过这样的温度,冬日即将来临,他浑身不舒服。
日日躲在被窝里,怕冷得紧。
这样的气温完全超越了鲛人族生存的极限。
君轻刚进屋,就见少年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小脸闷得粉嫩润泽,她走过去连人带褥抱在怀里。
“怎么这么凉?”她给对方搓着小手。
少年往她怀里缩,小声说:“我想回海里,忘海即便是在冬季,海水的温度都没有这样凉,冰层底下很暖和。”
君轻面色凝重,凝出一层薄膜把人包起来:“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银离感受一下,觉得惊奇,他“咦”了一声,忽然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在屋里乱跑。
对方眼皮跳了跳,把人抓回来:“地上脏。”
他坐在床上抬起脚丫子,圆润的脚趾晃着小脑袋:“不脏,你闻闻。”
银离将脚转个方向凑到她鼻子下,坏心眼的点了点。
君轻无奈,拽住脚,搂着人道:“……已经三天了。”
“……”他脊背一僵,演了场大变活鱼,一咕噜游进被窝里,不知道在里面说了句什么。
一团肉球在被褥下滚来滚去,君轻大手一按,将人逮住:“听话,变回来。”
“不要!”
“变回来。”
“不要!”
“别闹了,变回来。”
“我就是不要!”银离气鼓鼓的,白嫩嫩的气球挂在两旁。
君轻没忍住戳了下:“听话,你变回来,我让你看一次小黑。”
少年犹豫了,尾巴撩起被褥在空中摇曳,擦过她面颊。
“你不骗我?”
“嗯。”
“那你先让我看小黑。”他寸步不让。
君轻捏了捏对方小鼻子,扬手一挥,当初那个鱼篓出现在床边。
金灿灿的鱼儿在里面活蹦乱跳。
头顶那颗黑点显得相当突兀。
银离伸手要摸,鱼篓瞬间被人拿走,她“嗯?”了一声。
少年嘟嘟嘴,守约幻化出腿。
君轻当你就捏了个诀,一束白光钻进他体内。
银离一惊:“什么东西?”
她笑而不语,只道:“天晚了,夫人是不是该休息了?”
眼神顿时变得深邃,手中的鱼篓消失不见,君轻压住人:“三日了,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银离曲起腿踢她:“你说话不算数,我还没看小唔……”
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雪,整整齐齐的铺满了街道、房檐、草木。
路上行人一下子少了起来。
清晨,包子店门口,浮起热腾腾的白雾,飘荡得老远。
烟火气在冬季让人感受得最清晰。
秦府四周的暗探数量一直居高不下。
秦凛脸色一天凝重过一天,皇帝这次有点过分了,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他当然不知道君轻与赵毅当时的对话内容,早已撕破脸,不得不防备。
天寒地冻的,老人家穿好官府,上了马车,君轻今日没去,准确说早几个月前就不去了。
劳什子的早朝,浪费时间。
秦凛学不来她这套,日日勤勤恳恳,一辈子形成的忠君观念,如何一下子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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