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89621秘密档案
“那是那个时代大祭司们用的咒令,禁忌们听得懂古语,所以我猜它会上来。”
冰窟窿的种种手段令我们惊叹,黄队遵从了冰窟窿的话,开车往那个叫密勒的镇子赶去。黄队说道:“有了导航就是好,距离那镇子还有三百公里左右。窟窿,我查了下,那是个钢铁小镇,这地方好像以前就是个工业区吧。”
冰窟窿没说话,我们的手机都在之前丢了,现在剩下的钱不够,都不敢去干别的事。眼见第二天中午,我们距离密勒已经不远了,在城区里,我们计划了一下。
冰窟窿说:“咱们需要大量的雄黄,现在别的东西都不用管,我们需要准备食物以及燃油。”
我跟黄队出去办事,最后身上所有的钱都花了出去,也顾不上完事儿之后怎么回去了,毕竟这次截杀结果未知,也没工夫去想别的事情。
我用最后仅剩的五毛钱拨打了家里电话,我刚听到我奶奶的声音,“哎”了一声之后,瞬间眼泪如注,默默地怔在了电话亭前,无论奶奶怎么问,我都忍住没搭茬儿,一直到她老人家嘟囔着挂了电话。
“晨子,你怎么不说话啊?”黄队这时问我。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跟黄队回到车里。
这次真可谓是精打细算,就是车里加多少油都是精算过的,剩下的钱全部买了雄黄,足足两大塑料袋,这会儿身上果真一分钱没有,全部花得一干二净。
黄队沿着导航,一小时后我们便到达了这座密勒小镇,但镇子上已然荒芜一片,没有人了。
镇子四周全都是沙漠,小镇上的厂房并不是十分破旧,但看得出来,因为长期炼铁,加上远处的开采,导致现在土地沙漠化严重,最后整个小镇都被沙漠包围,想不撤出去都难。
我朝这死气沉沉的镇子又看了两眼,觉着,沙漠不像是这死镇的罪魁祸首,因为,这镇子上明显有凌乱的痕迹,好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砖墙上的抓痕、黑色的血迹,使这座九十年代初建起来的居民区看起来破烂不堪,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冰窟窿和我们沿镇子中央的公路开始往前走,我们直奔中央的厂房,就听冰窟窿说:“镇子原本很和谐,但开采铁矿中他们挖到了东西,螣蛇会在这里找一个入口。”
说着,他指了指下面……
我们大概都猜测到了,这地底下有东西,可这……会是什么呢?
沙漠的气候实在太过于干燥,我们小心翼翼向那里面最大的厂房进发,沿路还能看到“加班加点,为国为家”的口号,再往里,废弃的机器上蒙着大量灰尘,简直就跟刚从地里刨出来的一样。这地方大概很多年都没人来过了。
冰窟窿带着我们一直往里走,仿佛这些地方他都很熟悉似的。
我跟黄队从后面轻轻跟上他,绕过一排排厂房,直奔主控制机房,从这里往下走,赫然有地下空间,冰窟窿说里面是类似地下线路改组这样的东西。我跟黄队跟随他往下,果然,这下方到处都是复杂的线路、机器设备。
但这些机器已经损毁严重,毕竟废弃的时间已经很长。这里随处可见动物的毛发、响尾蛇的蛇皮,以及在机房里面活动着的老鼠。
眼前这派景象简直破败到了极点,冰窟窿带着我们从底下穿过,没多久,竟然找到一条干涸的下水道。
工厂地下控制室的通道竟然通向小镇的下水道?
我们一路沿着这干涸的下水道向前,我问冰窟窿:“怎么来了这里?”
冰窟窿应声道:“它必定会从这里经过。”
“就是这里?”我跟黄队愣了下,恍然大悟。
冰窟窿这时候对我们说道:“我们必须在这里截住它,这里也是唯一可以为我们稍加利用的机会,一旦错过,壮年的螣蛇进入另一个地方,那就犹如龙归大海。我们将功亏一篑。”
我跟黄队遵从他的吩咐,开始准备起来。
连日的赶路为我们争取到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是紧追螣蛇的第三天,我们的布置刚准备好,果不其然,远处地底的震动开始了。
冰窟窿隐藏了起来,我跟黄队退到下水道更深处的位置,那螣蛇虽然瞎了一眼,但仅仅朝这边一扫,便发现了我们。它以极快的速度顶着那颗大脑袋朝我们扑来。
“放!”
黄队吆喝一声,我们将大量雄黄往面前一撒,空气中尽是这黄澄的粉末,飘得附近都是。
螣蛇吐着蛇芯,仿佛极其害怕这些东西沾身一样,赶紧就往后退。
但就在下水道入口的位置,冰窟窿猛地跳下来,此刻我和黄队跟随对面的冰窟窿,一前一后将螣蛇拦在下水道当中,前后都被雄黄堵住,这家伙似乎极其害怕沾染上雄黄,竟然开始蜷缩起蛇身,竖起脑袋打量起我们来。
冰窟窿叫道:“不要顾忌,它元气大伤,一路赶路疲惫,现在很是衰弱。”
黄队说道:“那就把它当一条普通长虫来收拾!”
我顿时满腔愤怒,想起当时玄武的死,尤其是那夜湖中的哀鸣声,玄武如同末路英雄,仰天长叹的场景。
“晨子,报仇!”
黄队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青铜匕首,我抄起青铜古剑,冰窟窿那旁一阵佯攻,趁着螣蛇不注意,一枚铜针狠狠地扎进螣蛇七寸的位置。
“嘶——”
螣蛇愤怒地咆哮一声,却依旧掩不住强烈的痛意。
此刻死穴被破,七寸又被冰窟窿狠狠用铜针钉入,前后被堵没有退路,此外对于螣蛇来说简直是个死地。这下水道勉强能容三人并立,它无法控土,巨大的脑袋占了通道多半个空间,就连掉头都显得极其艰难。
我举起青铜剑就冲了过去,一剑猛刺向螣蛇头颅,黄队趁机又冲上来,后方冰窟窿就在身后,手中铜针逮着机会便在螣蛇尾部留下一连串血洞,只是一瞬之间,螣蛇血洒得满下水道都是,这东西进退不得,又转不过身来,几乎等同于一个待死之物一般。
“嗷——”
我一剑砍了上去,螣蛇脖颈处直接剖开了条口子,那身下的软鳞被我劈作两半,鲜血飞溅而出,伤口处皮开肉绽,这大家伙终于怒了。
它猛朝我扑过来,我急忙一拉黄队就退,使了个巧劲儿移出雄黄圈子,螣蛇在即将触碰到雄黄的时刻,头颅忽然摇摆不定,疾速朝后退去,被身后的冰窟窿又捡了个便宜,连着重创数下,几片鸡蛋大小的鳞片都给冰窟窿扒拉下来。
这样压着螣蛇打,我跟黄队心中痛快,仿佛把黑冰大峡谷时候的压抑全都发泄了出来!在三人围着螣蛇一阵围追堵截之后,这家伙终于支撑不住了。
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庞大的吸力直朝黄队而去,黄队距离那么远,竟然被螣蛇的血盆大口隔空吸着,一点点朝它移了过去。
我一见不好,赶紧用力抓住黄队,冰窟窿却趁机将半袋雄黄提起,对准螣蛇尾部扎出的血洞往上一倒。
“嗷——”螣蛇惨叫一声,整个身躯拧成麻花,在狭小的通道里越发扭曲起来。黄队冷哼一声,我这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这时冰窟窿那边喊道:“别给它机会喘息,你们想办法刺它死穴。”
我点点头,提起手中的青铜古剑,对准螣蛇的眼睛,猛扎了过去……
锋利的古剑被我挥舞到了极致,速度极快,刺得极正,我甚至觉得,这一剑是我生平刺得最出色的一剑。
但这大家伙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阵阵腥风顿时上涌,从那巨口之中呼出,一股腥臭的恶风,我便被吹倒在地。
我似乎忘了,这螣蛇方才张口一吸,能造成巨大的吸力。小时候爷爷就说过,秦岭山中蟒蛇吸人的传说不是没有,蟒蛇似乎都有这种能力,更何况面前的家伙是一条禁忌。
我刚被那股强风吹倒在一边,这旁螣蛇怒极之间,张口猛地吸了口气,对准四周的雄黄再张口一喷,顿时,满地雄黄粉末都飞向远处。
地上粉末被吹走,顿时压制减了好些。螣蛇不再顾忌地上那层薄薄的粉末,朝我跟黄队张口咬来。我们登时支撑不住,冰窟窿趁机在后方想办法拖延,我跟黄队险象环生地躲过两击,好不容易刚站起来,螣蛇巨大的头颅已经冲了过来。
我急了,一把抓起地上青铜剑,猛地往外一冲。
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勇气,我硬生生抓住螣蛇的巨大身躯,一剑狠狠刺进它瞎了的那只眼窟窿上,那上方蛇肉翻卷,鲜血已经干涸,背后的冰窟窿忽然扔过来一枚铜针,我急忙用力接住,双手钩住螣蛇蛇身。
这大蛇虽然虚弱,但依旧反抗个不停,身躯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扭曲,将我按翻在地上,冰窟窿忽然从那边疾冲过来,黄队快他一步,扑上去双手狠狠一推,将钉在螣蛇七寸上的那根铜针连根没入其中,疼得螣蛇在地上不停打滚。
嗖!
关键时刻,冰窟窿手中最后一根针飞出去,在螣蛇的另一只眼睛上留下一道细小的孔洞,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螣蛇右眼突然中招,转眼之间干瘪下去,流出大量黏液,整个身躯在地上不断翻腾、扭曲起来。
这东西双眼全瞎,在巨大的过道当中不断用蛇身抽击周围的洞壁,连续数次,抽得我们头顶处洞壁有了裂纹,隐隐有了塌方的迹象。
冰窟窿一见螣蛇拼命的模样,叫道:“小心,不要让它再往前走了。”
我跟黄队都知道冰窟窿指的是什么,一旦让这头禁忌进入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只怕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我跟黄队死命地抵挡,这螣蛇张口朝我便咬来。我只觉得一股腥风扑鼻、臭不可闻,整个人都被那庞大的颌骨包围住,即将进入螣蛇口中。
“哼,我就不信你还不死!”
黄队一把夺过我手上的铜针,趁螣蛇眼瞎无法看见,在这通道内又无法剧烈活动的情况下,举着针猛朝螣蛇左眼死穴死戳,随着他用力几下,螣蛇眼睛处的碎肉都被剖开,里面依稀可见一个类似于心脏一般的东西,那上面血管密布,砰砰地不停跳动。
冰窟窿叫道:“那就是死穴,想办法破坏掉!”
我们这才明白,之前虽然把螣蛇左眼刺瞎,但它的死穴隐藏太深,我们一直都没能真正将其击中。
黄队果然不负期望,一针直刺心脏。吃痛的螣蛇此刻发出嘶鸣声,疼得浑身不断哆嗦,使不上力气,这才使我避免了被螣蛇当作腹中餐吞进肚子里的命运。
随即,这条庞然大物猛地抬起头颅横冲直撞,突破我跟黄队的防线,将我俩直接撞翻在地。
螣蛇丢下我们,摇摇欲坠,在整个通道内乱窜,朝最里面最漆黑的地方而去。
冰窟窿站起来,顾不上我们便往通道里面赶,黄队把我拉起来,一瘸一拐紧追在后。
我只觉得肚子、心口处尤其疼痛,但现在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大家都在死命奔跑。在一直往前追了一百多米后,忽然这个通道急转而下,绵延而下数十米。
“窟窿!”我跟黄队惊叫一声,眼见冰窟窿跳了,我们也紧跟在后。
紧接着,意外就出现了。我们刚跳下去,脚就落了地,这地方看似悬崖,实则是地面!
往里赫然有个洞,冰窟窿的脚步声回荡在我们耳边,我跟黄队紧随其后。
百米之后,似乎一直在下坡,此刻终于停了下来,就看见前方有一道幽幽的门,门边竟然站着两个人。
那条螣蛇身躯卷着冰窟窿半边身子已然进了那个诡怪的门,冰窟窿却在这时,抓住螣蛇背鳞,右手直接刺伸螣蛇左眼,且连全部手臂没入其中。
“嗷——”
螣蛇哀号一声,一头禁忌之物竟然彻底没了脾气。
在冰窟窿的手上,攥着一堆类似心脏一样的肉包,那东西足有足球大小,即便被冰窟窿从螣蛇身上扯下来,却依旧一蹦一跳,似乎生气未绝。
冰窟窿从黄队那里接过最后一枚留在手中的铜针,数次贯穿,这肉包一样的东西再也不动,滚落地上泯灭了声息。
应该是死了……此刻看守奇怪大门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三个,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冰窟窿走了上去……
我跟黄队看向冰窟窿,因为这里似乎不是一般的地方,至少……它的存在有些诡异。
现在,风波暂时平息,我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里的结构,密勒镇的地下下水道最终通向的位置是这样一所大门,此刻站在我们面前的两个人穿着古代的装束,宽袍大袖,像是祭祀服一般的服饰。
更要命的是,我没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生气,同样地,我也没能从这两个人身上感觉到半点恐怖,他们怎么会这么奇怪?
而且,这两个奇怪的人在地底下看守大门,看到螣蛇这种禁忌般的恐怖巨兽,竟然面无表情,从始至终都像是没看见一样,这真的正常吗?
再看他们身后的那扇大门,似乎是桃木做成的门,门极大,上下三丈有余。可螣蛇拼死都想逃进这道门里,冰窟窿最后豁出去,就为了赶在螣蛇进这道门之前,将其杀死,从这道门进去,就当真能到达冰窟窿说的那个地方吗?
我问冰窟窿要不要进去,此时冰窟窿摇摇头:“进去要慎重,我们回去。”
说着话,他朝那两个守门人鞠了一躬,随后默默离开。
从密勒出来,黄队跟我都很疑惑,但看冰窟窿那疲惫的模样,关于那扇大门以及守门的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他应该没有力气告诉我们了。
黄队开车带我们走到了一处市集上,无奈,我们只好又卖了刚买的汽车换了点钱。因为黄队低价卖车差点被当成骗子,直到当天晚上我们才拿到钱,找了个旅馆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睡了一觉。
我跟冰窟窿第二天去找镇上赤脚医生给伤口换药,黄队买了部便宜手机,办了张卡,随后拨通了白丞丞电话,让她转告龙王我们的所在之处。
不久之后,在华北地区我们再次见到秦圣,休整了数天之后回到了组织。
“一路颠簸,总算到家了,我那张平板床啊!”在自己的宿舍面前停下来那一刻,黄队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我跟他一样万分激动,这一次辗转生死,竟然能平安归来,的确很不容易。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冰窟窿早已闭眼睡去了。黄队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闹钟,害怕我们回来睡得太沉,耽误了明天面见龙王的汇报工作。
清晨,我们带着一身伤痕,一早就到了龙王办公的地方,在走廊等待着,不久龙王的秘书小悦把我们三个带进去,只见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的龙王。
他见我们进来,用手捂住嘴,强行把哈欠止住,重新打起精神来,说道:“抱歉,你们先坐吧。”
他冲了杯咖啡,喝下去一大口,才把桌上凌乱的文件全部收拾好,对我们笑道:“欢迎你们虬龙小队回归,幸好消息及时,我还没注销你们的番号。”
我跟黄队看着龙王一笑,黄队问:“您又一晚上没休息?听说您最近都没什么时间休整,这样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龙王再次打了个哈欠,耸耸肩:“没办法。”
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龙王随后说道:“好了,黑冰峡谷的情况华北那边的人也把大致情况报过来了,刚刚问你们的细节与他们送过来的报告没有出入,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等下汇报完毕,回去还要详细写一份报告给我,不要错过当中任何一个细节。”
说罢,龙王又打了个哈欠:“因为上头十分重视这件事,很多之前未解开的谜团逐渐浮上水面。这整宗案件一出,牵扯实在太大了!好了,这些稍后再说,我先告诉你们之后在草原上所发生的事。”
龙王开始说道:“华北部成员代号c遇难,队员秦圣、吴智深、刘清风已经回到华北总部;这些半蛇半人的怪物逃出黑冰大峡谷,一路上杀死牧民七人、牲畜四十六头,并且往西南逃窜。徐子良最后露面的地方是在秦岭附近,进入山中后消失。”
龙王随后补充道:“这期间,我们派出四个小组,十二个人在赶往黑冰大峡谷协助你们的途中,用三死两伤的代价抓住一个落单的女蛇人,现在已经在组织内部羁押。”
听到龙王的话,我跟黄队点点头,同时为遇难的队员默哀。
随后,龙王开始问起黑冰大峡谷的后续事件,我跟黄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汇报,而在问到那扇大门与守门者的时候,就连龙王都皱着眉头问起了冰窟窿。
但面对龙王此刻的问话,冰窟窿却依旧淡淡地说:“进去那里要慎重。”
不过随后这家伙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久后会离开一段时间,进去那里面。”
龙王一愣:“你要离开?”
龙王拿起钢笔飞快地记录着,口吻急切了一些:“那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我需要你如实告诉我。”
冰窟窿答道:“那是一个属于地人的世界,进去的人很难再出来。”
“什么?”我们齐声惊讶道。
“据我们现在所知,无论是锁龙台事件或者这次黑冰大峡谷事件的主异者,都是个名叫徐子良的人。”
黄队刚说完,龙王便接道:“我们暗中调查过这个人,一九八○年的时候,他作为返乡知青回到城市,最后却因病不治而亡,我们这边还有他当时的入院情况以及死亡证明。至于这个人的历史几乎可以用清清白白来形容,现在……”
龙王说道:“这个人很奇特,或许,他又是一个胡不传那样的人。”
的确,死而复生的胡老道、死而复生的徐子良……
龙王把我们此行的细节全部问了一遍,足足记满了两份卷宗,最后一人坐在原地沉思,我跟冰窟窿还有黄队则准备离开。
“罗晨,你留一下。”这时,龙王忽然留下了我。
我心说龙王这会儿留下我能有什么事?难道还对我们的有些行动持怀疑态度,不太相信?
龙王似乎知道我心里在胡思乱想,说道:“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
龙王把卷宗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对我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份秘密资料是关于白老爷子的儿子、白丞丞父亲白飞宇的。不久前他突然回归,只是多年前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实则充满了蹊跷,实际上……白飞宇执行的任务还和你师父能扯上一定关联。”
他叫秘书小悦把一个编号89621的卷宗提调过来给我,然后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这份卷宗十分保密,不允许带走,我带着资料到了静阅室,一点一点细看了起来,这一看,才发觉确与胡老道有关。
胡老道这辈子活了二百多岁,死了好几回,其中有一回则是新中国成立之初探秘小组在黄河某处拍到的照片。
在当时的照片上,他的尸体斜挂在那个雕塑凸出的独角上,贯穿心脏,人早已经死去多天,瘀血洒了一地。
这回的死看来应该在一九四九年左右,而白飞宇被派过去执行任务的地点也正是这里。
并且,我在这份卷宗当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名字——辟地仙师!
关于辟地仙师高自定,我似乎听师父胡老道提起过,是个明末时代的传奇人物,此人精通阴阳变幻,善于观山望气、寻龙点穴,甚至被当时的人称为活神仙。
而我手中捧着的这份卷宗里所记载的,正是高自定生平里的一个小故事。
高自定刚刚崛起之时,年少气盛,踏遍名山大川,寻龙望气、观山指谜,当时闻名的人已经称他为铁嘴神仙。
但那时的高自定尚未获得极高的地位,本身来说也比较势单力薄,不像日后那般门人弟子遍布。
据说当时河阳县有个十分霸道的家伙自诩代天伐帝,悄悄组织人马准备造大明朝的反。那时已经是明末时期,崇祯帝虽然还算勤政,但难掩衰败之势,河阳这边更是混乱不堪。
那霸道之人名叫吴雄炎,竟差人找了这高自定过来,要他为自己指定一紫气东来之帝王宝穴,葬下先人尸身借风水之势造就帝运,用以吞并天下。
高自定当时推脱不掉,只得从之,可能高自定当时还真想过事成之后吴雄炎能封自己个国师当当,在黄河断流之际寻下个宝穴,说那穴位叫九龙高升、八宝来降,可比朱元璋当年的太极晕强了数倍,只是这人需要有大气运才能镇得住此穴。
随后吴雄炎还真命人去断流之处挖河开穴,事情果然也如高自定所断,竟挖出了高自定说出的诸多祥瑞,但要命的却是……吴雄炎派去挖穴之人进去一个消失一个,进去一群消失一群,最后一个都没能出来,就此消失在世间。
最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吴雄炎跟疯了似的,说周遭全是找他索命之厉鬼,愣是吓得七窍流血而死。而这件事情一发生,高自定则是做了一场法事随后离去,从此闭口不提这事。
这个故事竟然在卷宗里花长篇笔墨着重描写,可见一斑。
我看完这个故事,不管是真是假,也无论高自定当初是真想帮这吴雄炎,还是因为其威胁自己,借故寻邪地报复,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就是一个故事,关键的还是关于白飞宇的事。
这还真不只是个故事这么简单,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竟然与野史相吻合了。
在若干年前,这个传说中的地段竟然开始不断有浮尸从河中冒出来,这黄河长江里有个浮尸算什么?
可要命的是,这些浮尸的模样、装扮看起来竟然像是清朝以前的人,浮尸隔三岔五地浮出水面。当时的百姓们迷信,还以为是河神爷发怒清理河道淤尸,又是上香拜祭,又是敬献猪羊牛头颅三牲的。
结果这不拜祭还好,拜祭了没几天,从黄河当中竟然浮出来一条搁浅的大鱼。这条鱼照卷宗上说,平躺着落在地上,得有一层楼房这么高,多大反正是没人细说。河中出了这么大的鱼自然不是凡物,村民们都道是河神老爷出水透气回不去了,加之这条大鱼身上鳞片五颜六色,灿烂夺目,大家更加相信。
但来的人再多也推不动这么大个庞然大物,这鱼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还是熬不过,就此死了。
大鱼一死,说来奇怪,天上瞬间风雨大作,暴雨一起,河水涨得飞快,大浪滔天,水势将两旁农田悉数淹没,这鱼尸也被冲进河水之中,消失不见。
自那以后,经常有人看见河面上有人在动工,一群穿着古代装束的百姓在巨浪滔天的河道当中挖着什么,旁边还有几个高人指指点点的,可当村民们走近一看,哪里还有这些东西?
简直就是幻觉一般!村民们大惊以为闹鬼,可更邪的还在后头。
数日后河道越发干涸,自那河中露出了两条粗大的锁链,一直蔓延数百米,不知通向何处,每夜大雨倾盆之间,大家甚至都能听见怪声。有不少村民发现,那些原本在河里动工的鬼影竟然浑身滴着泥水,晚上出现在了自家屋中,搞得当地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白飞宇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到达当地去察看的,小队在到达当地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从河中陆续发现两口被重重锁链缠得死死的水晶棺。白飞宇当时十分博学,想方设法大做法事,成功把这些鬼影般的东西给压住了。
然而,这也是导致他们所有人噩梦的开始,也是他们白家噩梦降临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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