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我突然额上布满了冷汗。
为什么是两个人?哪来的两个人?
我瑟缩在被子里,想出声却不敢,只能大气都不敢喘,随后一边听一遍迅速回忆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
天呐,传说中我冥婚的夫家,苏闵大人,我可真没想逃婚啊! 求放过求给条活路啊!再这么下去我可是真就神经衰弱直至变成鬼了!
丫的,要是这点事情做不到,老娘休了你信不!
迷迷糊糊想着,不知何时睡着了。眼前那一抹火红色的新郎嫁衣愈发清楚,我心想我的妈,老娘算是栽在你这个厉鬼手上了。
“嫁衣很漂亮,我很喜欢。”苏闵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暂且不提自古便没有妻子休了夫家这一说,单说我们还尚未成亲,你就想着休了我,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妻子应有的思想。”
我不出声,暗自撇撇嘴。
“那个女鬼,已无大碍,不必担心。”苏闵见我不说话,兀自开口,“从今天起,你便能睡好觉了。”
女鬼?我愣了愣,随后突然想起来,上一辈的恩怨情仇风流史里的的确确是有一个穿着红衣自杀的女配角存在的,原来我在茅房看到的红衣角居然是那个女鬼。
这女鬼也是,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居然找到我身上来了,以为是演电视剧吗?
“好了女人,出神出得还不够吗。”苏闵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这两天你也很累了,睡吧。”
眼前慢慢模糊起来,最后记得的,便是苏闵那双璨若星辰的双眸。
这一觉,是自打这些事情发生以来最为安稳的一觉。
醒来以后已经是大亮,倒也没人来叫我。我躺在被窝里,心想这个苏闵……似乎也不是太坏。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我和苏闵冥婚的日子。白天众人都在一再核实到底哪里有纰漏,我是不允许去“婚房”的,只能远远地看着,模糊地看到有好多纸制的首饰,衣服,都用红丝带捆着,足足摆了半间屋子。
这些……应该都是我的“嫁妆”吧?
回屋,我看向床上那火红的彼岸花嫁衣,轻轻地叹了口气。
晚上十点多,家人来帮我穿好了嫁衣。我当时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这嫁衣,没想到这嫁衣居然这么难穿,居然整整有三层,穿完了以后居然已经十点半,再化妆,束发,居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家里该疏散的人都被两个叔叔疏散了去,说冥婚这种东西不适合围观,于是便将那些孩子驱了出去,各自回家睡觉。
午夜时分,我被穿着一身红衣的妈扶着,盖着盖头慢慢走向“婚房”。后面跟着人纷纷扬扬地撒着纸钱,我拎着裙脚,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婚房。
妈是代替苏闵的位置的。如同正常的古代成亲一样,三叩九拜,天地高堂对拜一个不差,随后就是最渗人的,一个人在成为洞房实则是灵房的房间里,一个人待一整晚。
虽然说苏闵对我没什么恶意,但是明知道屋里有一个鬼,还要跟鬼独处一室,任谁谁不吓个够呛啊。
我长叹一声,自己掀了盖头,随便地往炕上一丢。
“女人,盖头没有自己掀的。”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悚然一惊,只见苏闵站在桌边,手里还拿着挑盖头用的秤杆,有些不爽地开口。
“你能化形?……要不我再盖回去,你就当我刚才没掀过盖头?”我不由自主地攥住领口,怯怯地问。
“……罢了。”苏闵颇有些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秤杆,“脱吧。”
我一愣,什么?脱……脱什么?
“洞房。”苏闵提醒。
“我不!”我攥紧了领口,往后退了退。
“你是我的妻子,为何不能洞房?”苏闵皱皱眉头,“莫非你还在想着那个小白脸?”
“不是!”我一口否定,如果让他认为是云一匪的原因我不和他洞房的话,肯定会杀了云一匪的!
“我们现在还不熟悉,如此草率地把自己的一辈子交出去,我不同意!”我脑子飞快地转着,“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喜欢上你以后再洞房,可以吗?”
“鬼魂的生命很长,况且就算是我死了,也会变成鬼的对吧,到时候更是来日方长!”我不停地跟苏闵解释,“而且,随随便便把贞洁交出去,岂不是显得我是个荡妇?”
“……算了,我不勉强你。”苏闵叹了口气,他今天的叹气好像尤其的多,“我给你时间。但是女人你给我记住,今天咱们是明媒正娶,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这一点不容辩驳。”
“鉴于我现在如果现身照顾你的话,会给你带来太多太多的麻烦,所以,我姑且让那个小白脸在你身边待着。”苏闵说起云一匪的时候一脸不屑,“但是女人,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我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睡觉了吗?”我问,“我很困哎,现在有你站岗睡得简直不要太踏实,哪个小鬼来骚扰,你就揍他丫的,打死了算小爷的!”
苏闵愣了愣,随后唇角一勾,绽放出一个妖媚的笑容。
“没事了,你睡吧。”
说着,伸手拂灭了蜡烛。
……
冥婚已完,我也不会再出现什么危及生命的事,也是怕落下学校的课,所以我决定尽快回去。
回去还是我爸开车送我回去,依旧是板板整整的一身正装。途中我一直在给云一匪打电话,但是不知为什么话筒里传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忙音。
从无人接听,到秒挂的正在通话,到后来的已关机,再到空号。
我心里有些慌。
苏闵说不会害他就是不会害他。虽然说我跟苏闵接触的时间并不久,但是苏闵绝对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干这种卑鄙小人干的事情,这从洞房那天他没有碰我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车速很快,但是很平稳。下午的时候,我就拎着一大包特产,进了学校的宿舍。
周四,大多数人都在上课,我看了一下课表,今天下午并没有我的选修课,于是我就躺在床上发呆。
云一匪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我,我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长叹一口气,我能怎么办呢,分了……就分了吧,苏闵的事情是不能告诉云一匪的,也是因为苏闵,我和云一匪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
长痛不如短痛。
正想着,手机的特别提示音响起,我一把抓起手机,期盼着云一匪给我发来的,是和平常一样的问候。
然而,冰冷的白色背景上,是云一匪的对话气泡。
“小初,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我愣了半天,明明这几个字拆分来我都认识,为什么拼合起来我却迷茫了。
眼泪不知不觉间落下,原本清晰如斯的二人记忆,忽然之间变得模糊。
心里撕裂了一般,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我知道,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小初!你回来……”雨宁突然破门而入,看到蜷缩在上铺,一个人抖着肩膀的我突然就愣住了。
“……小初?”
当时,我突然诈尸一般坐起身来,“雨宁,我们去撸串吧。”
于是从下午开始,我和雨宁就坐在路边的大排档上,就着烧烤开始喝酒。我叨叨叨地说了很多,雨宁也一直听着。后来有一个和我一样失恋了的妹子跟我们拼桌,雨宁没有喝多少,但是我就借着三分醉意和那个同命相怜的妹子硬生生喝掉了两扎啤酒,而后三个人又去ktv狂嚎了几个钟头,把嗓子都喊哑了。当然,在ktv的时候也没少喝酒。
那个妹子说,她叫阿苒,特别喜欢我这种性格,豪爽还痛快。我打着酒嗝说喜欢啥,我就是个披着娘们皮的糙汉子,成天到晚张嘴一个你丫闭嘴一个他妈,男生见了我恨不得跟我交心,说敬我是条汉子呢。
一直嗨到深夜,雨宁这才半拖半拽地把我给拖回了宿舍,而我则是喝得一塌糊涂,醉成一滩烂泥,不仅如此还吐了雨宁一身。据当事者顾雨宁同学后来讲,她真的气得恨不得就把我扔在道边算了,但是出了人命还得她担责任,妈的才不没事担责任玩,于是骂骂咧咧地把我拖了回来。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醒来以后头疼得要死,宿醉这东西喝着时候确实是痛快淋漓,但是过后头是真疼啊。
把假条挂在床头,雨宁留下来照顾我。头疼得简直要炸裂,我暗骂云一匪你个混蛋玩意还真有本事,一句话,一个符号害得老子不仅哭了一场,现在还头疼嗓子疼,丫的再落到我手里,看老子还不弄死你丫的。
想到这里,我不紧苦笑出声,这一天,看来是不会再有了。
上午恢复得差不多了,下午两个人就出去做头发,而后疯狂买衣服。百货大楼很大,但是世界很小,刚买了一身嚣张的红裙子刷卡付完账,出门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一匪!
我愣了愣,而后全然当做没看见,拉过雨宁,步伐稳健地离开了。
当然这是装出来的,暂且不说一个女人刚失恋是什么心里,单说碰上前男友带着现女友出来闲逛,这tm就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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