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看着解铃,充满了警惕,问你是谁?
解铃拽着狗尾巴,问:“能告诉我这条黑狗是哪来的?”
大汉对赵老嘚儿说:“难怪你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请了高人……”最后的“人”字拉得特别长,大黑狗似有所动,猛然调转身扑向解铃。
解铃只能松开它的尾巴,倒退一步。狗扑过来的瞬间,他凝神静气,抬起右手用出剑指,凌空这么一指,正戳在狗脖子上。
黑狗后面的两条腿站起来,前面两只爪扑过来,这一站足有成人那么高,少说也得一米七八,解铃这一指恰好戳在狗的咽喉要穴。
黑狗被戳的当时就没了劲,呜咽摔在地上。大汉看都不看黑狗一眼,趁这工夫突然奔向我们。
我和皮南山万万没想到他不但不跑,反而向屋里来。还没做出反应,大汉一把抓住赵老嘚儿,右手成鹰爪状紧紧扣在赵老嘚儿的脖子上。
看这架势,只要一使劲就能把喉管掐断。
赵老嘚儿吓得不轻:“兄弟,兄弟,手下留情。”
大汉把赵老嘚儿挡在身前,大吼一声:“要死他妈的一块死,都给我滚,把门让开!”
他吹了声口哨,在地上奄奄无力的黑狗,勉强爬起来,跑到他的身后,重新贴在后背。大汉绑架着赵老嘚儿往门外走。
解铃背着手,依旧挡在门口,说道:“这位老兄,你现在已经触犯法律了,挟持人质、绑架富豪,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他妈的是你们先动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光头,你给我滚开!”大汉狂吼。
解铃就是不动地方,冷冷看着,大汉真是急眼了,他那个手就跟老虎钳子似的,使劲往里一扣,把赵老嘚儿脖子抓破,血马上流出来。赵老嘚儿哎呀呀叫唤:“快,快让开,别逼他。”
解铃站在门口,奇怪地说:“把他放走了,你女儿不救了吗?”
“光头师傅,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赵老嘚儿的声音都有点非人了。
皮南山一步三摇走过来,看戏似的,“老赵你真是怂了,年轻时候一把菜刀血洗钢厂的威风哪去了,越老越惜命。”
“你他妈废话,敢情弄的不是你!”赵老嘚儿都快哭了。
解铃深深凝视着大汉,略一思忖,缓缓避开,门口闪出一条道。“这位老兄,你要讲究江湖规矩呢,就放赵老板的女儿一马,我们也不追究,这件事也没什么大篓子,就这么过去得了。”
大汉冷笑没有答话,挟持赵老嘚儿往门口走。
这时我悄悄来到大汉身后,往他身上一拍,大汉极为警觉,猛地转头大吼:“干什么?!”我已经拍在他的肩膀,赶紧闪退一旁:“没什么,看你衣服脏了。”
大汉吓出一头冷汗。刚才我到身后,他的反应已经晚了。他更为谨慎,把赵老嘚儿紧紧护在身前,两个人一点点往门口蹭,终于出了门到了院子里。
赵老嘚儿两条腿都软了,被大汉就这么拖着,一直来到院子门口。满院那么多人静悄悄看着,寒风萧索,现场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大汉等出了院子门,长舒口气,恶狠狠地说:“姓赵的,不让我娶你姑娘,就让你们全家灭门。”他松开赵老嘚儿,对着老赵的屁股狠狠就是一脚。
赵老嘚儿往前跌趔了数步,撞在院子大铁门上,当时就鼻血长流,摔在地上。
大汉抹头就跑撒丫子狂奔,赵老嘚儿捂着鼻子站起来,翘着脚骂:“都看什么,赶紧给我追!谁把他这小子抓回来,我出十万!”
满院的小伙子红眼了,轰一声全都跑了出来,追着大汉背影就去了。整整一条街,全是小伙子在狂奔追赶。
皮南山和解铃过去把赵老嘚儿扶进家里,开始要放狗咬我们的老娘们出来了,不知她是赵老嘚儿的老婆还是情人,拿着手纸给赵老嘚儿止血,用毛巾擦脸。
赵老嘚儿嘴里没闲着,粗言秽语地狂骂,整整一盆水都被他的鼻血染红,这才止住血。
这时有混混回来了,他们摇摇头说没抓着。大汉跑得就跟猎狗似的,参加奥运会都绰绰有余,跑起来一路烟尘,根本就抓不住。而且他贼精,不顺着大路跑,专门钻小胡同和居民区,在里面猛绕,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赵老嘚儿气得把大理石烟灰缸都砸了,口口声声骂手下人是废物。他回头看解铃:“光头师傅下一步怎么办?”
解铃一耸肩:“没办法,必须要找到他。你女儿我只能管三天,她中的妖气太邪门,法门太偏我也没招。”
“就是说三天之内必须抓着那小子?”赵老嘚儿说。
解铃点点头,说这是第一步,还得让他心甘情愿给你女儿治病,如果这小子就是耍光棍,一命换一命,那也没辙。
老赵嘚儿再也坐不住,让两个助理带着这些混混出去,给他们24小时,不管找没找到大汉,但凡有一点线索回来,都有奖金。
真是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口头支票一开出去,所有人都开动了,全都撒出去找线索。
赵老嘚儿唉声叹气,愁云满布。皮南山问解铃,咱们现在就在这干等着?
解铃道:“已经基本确认,咱们要找到的狗妖就是那大汉,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他,只能看赵老板的力度了。”
“其实……”我说道:“我可以找到他。”
这话一出,屋里人全都看过来。赵老嘚儿瞪大眼睛:“小伙子,你能找到他?怎么找?”
我说道:“法术我也会一点,刚才拍那人肩膀的时候,我把一个咒印按在他身上,我和这个咒印之间有心灵联系,能知道他在哪。”
这一招还得感谢慈悲寺的济慈长老,脑图对抗的时候,他赐给我六字真言咒。这个咒文里的“哞”咒可以盖在他人身上,凭着心念便可以找到那人在哪。我曾经用这一招找过赖樱,现在又用了出来。
皮南山道:“赶紧找啊,别让这小子跑远了。”
我盘膝坐在沙发上,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凝神观想真言咒。马上感觉到一种动感,这一刻我和那个大汉共情,可以感同身受他的感觉。
我能感觉到他在高速的奔跑,想看看他在什么地方,可是他的状态十分不稳定,耳边是呜呜风声,我一时无法睁眼,只能先从定境里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我。
赵老嘚儿眼睛里冒火,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小伙子,找到他了吗?”
我说道:“他正在奔跑,速度非常非常快,已经非人了,而且状态不稳定,只能等他停下来再说。”
众人闻罢,只好等着。解铃和皮南山聊着天,皮南山时不时大笑,赵老嘚儿郁闷的不得了,大吼:“你能不能小点声?”
“看你那样,”皮南山斜眼瞥他:“老赵,你也就这么大出息了,你没看我们哥几个气定神闲吗,那是心里有数,你怕什么的。”
赵老嘚儿苦笑。
我看不过去,走去安慰他两句,让他宽心。赵老嘚儿十分感激,拉着我的手问多大了,在哪工作,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皮南山大笑:“老赵,你这是要挑女婿啊?”
“没什么不好,”赵老嘚儿脸红了:“我本来想给姑娘找个门当户对的,但经过这么个事一看,只要她喜欢就行,哪怕招个上门女婿我也不在乎。反正我这些钱也带不走,以后全是他们两口子的。”
皮南山笑得喘不过气来:“林聪,以后你就过来倒插门吧。还不管老赵叫爹嘛,以后我就是你大爷了。”
我尬得不行,赶忙推脱说要作法找那大汉。皮南山道,对,对,这是正经事,时间差不多了,他就是再能跑也得歇歇,看看他现在在哪呢。
我重新入定闭眼内观,很快就有了感觉。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出现一片山村,我是大汉的第一视角。
他走进了山村里。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天空露出晚霞,山村炊烟渺渺。这时,我看到地上插着一处石碑,上面写着大鹏古村几个字。
大汉一摇一摆进了村子,这里地势荒凉,四面大山,偶尔能听到狗叫。大汉晃晃悠悠顺着村路往深里走。他觉得有蚊虫叮咬,突然“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被抽了回来,竟然莫名出了定。
众人都在期盼地看我,赵老嘚儿更是急的不行,大声问:“小兄弟,找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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