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渚叹息:“姌姌曾经赶走过她手下的一个长随,我当时以为她刻薄寡恩。”
乙甲:“以上,主要查证者为乙丁,去合.欢宗求证的是丙庚。”
徐江渚:“乙组都是你带的,你心里有数就好。姌姌找到了没有?”
乙甲毫无犹疑:“没有。徐姌遭教主摧毁根基,又中一生晌欢神志不清,山有猛兽,生机渺茫。”
徐江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渺渺茫茫的云海,云与雾纠葛纠缠,翻滚不休,结成细细密密的白茫。看不见山下的风景,连稍远的山峰都不能看清,只能隐约见个轮廓。
徐江渚问道:“山下是什么风景?”
乙甲回道:“属下未曾留意。”
徐江渚自问自答着说道:“我站在山顶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山下是什么样子的了。自以为站得高望得远,却连山腰的路都看不清。”
乙甲没有说话。
毕竟,魔教教主不可能屈尊下山的,光是理由,都有数不尽的人帮他想。
他自己都能想出五六点来。
过了很久,徐江渚才说道:“妺妺的话……按教内的规矩处理了吧。她这个心性会毁了魔教的。”
乙甲得了令,道了声“是”,见教主没有别的吩咐,就走下了山顶的平台。
片刻后,乙甲就隐入了云雾中,再看不见了。
徐江渚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了,叹道:“连乙甲的路都看不见了啊……”
他坐了下来,开始咀嚼徐姌留给他的遗言。
味道苦涩……他对白潋的爱,真的太廉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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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金陵的官道上,一顶十六人抬轿平稳地走着,四周数十名侍从或骑马或步行,戒备着看着四周,怕有个没长眼的惊扰了轿内的大人。
钱氏和招娣被扶在马上,有侍女牵着马慢慢走着。
白一泽布置下如此浩大的排面,其他人都能有多远躲多远了,路上是一点颠簸都无。
轿内别有洞天,几乎是个小房间。轿中有桌有茶,茶香袅袅,韵味浓厚。
徐姌坐在椅子上,像模像样地抿了一口茶,无声咽下后,再姿态优雅地把茶搁在茶座上,一点声响都无。
接着她就皱起眉,抱怨道:“你教那礼仪就教了,非得拿这么苦的茶做什么?”
白一泽哈了一声:“这是白府惯喝的茶里味道最淡的了。”
徐姌:“……”
白一泽接着点点头赞扬道:“很好,你这个乡野丫头模仿起来居然也像模像样的,外人是认不出来的了。”
徐姌反唇相讥:“大概金陵在京城看来也是乡下吧。”
白一泽哈哈笑道:“是的。”
接着,白一泽坐到了徐姌对面,认真说道:“记住了,你名为白吟殷,白一泽和李元笛唯一的女儿。你有两个堂叔——”
徐姌:“打住!我把族谱背了一遍,现在听着人物关系就想吐。”
白一泽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一点恨铁不成钢,她便又说道:“并且,我背族谱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其实按照计划,我基本不用‘白吟殷’的身份见人,就算谁都记不住也没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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