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态度挺不好的。
但张琪好像不在意,她依然冲我微笑:“佟若卿不在这,她被我放到申公序那栋别墅去了,这会儿应该还在昏迷吧。”
她又要来拉我:“我记得你大学时候特爱吃麻辣香锅,要不要我派人去买?”
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无非是放低姿态装可怜,凭借我俩昨晚在一起睡过这件事,想让我内心生出愧疚感,以此来拉近关系,让我对她负个责啥的。
可我压根不愧疚啊。
不光不愧疚我还觉得吃亏呢,你把我弄到床上,事干了,我累了,你爽了,没管你要钱不错了,还用这个要挟上我了?
只要我今天松口,以这女人的尿性她肯定会得寸进尺。
所以我压根不想给她机会,把被子一掀直接开始穿衣服:“那行,既然佟若卿就在隔壁,那我不打扰你了,咱俩有缘再见吧。”
张琪没说话也没拦我,我也没吭声,默默穿着衣服。
本来春天衣服就少,我穿的也比较凉快,三下五除二套完了。
就在我走到门口,刚把手放到把手上的时候,张琪终于开口了。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她语气挺平静的:“我没想过道德绑架你,也不认为睡过了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想你别那么冷淡,对我态度好点有那么难吗?”
我把手收回来,转身问她:“那你整这出是啥意思呢?不嫌累?
哦,先抓走佟若卿要挟我过来,然后让卓逸骗我放下防备,再让楼下那个老妈子暗算我,最后把我弄到床上睡了,就为了要我对你态度好点?
我怎么就这么不理解呢,我说没说过,想让我对你态度好很简单,现在跟我走,然后发誓再也不跟这个组织里的任何人联系,只要能做到,别说态度了,让我再陪你睡个百八十回都行。
可你不愿意啊,你不愿意,所以弄出这么个事儿,以为睡了之后咱俩就能冰释前嫌是吧?张琪你觉得,我是那种把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这样!”
她起身一把将床单掀开,顺势裹在自已身上:“师父对我有恩,你说的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真的顾言,师父派我来远东目的只是为了抓卓逸,接手他势力,我真的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你相信我,哪怕做不成恋人,我们做一辈子朋友总可以吧?”
她掀床单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那上面有一小块淡粉色痕迹,但我还是没觉得哪感动。
“这啥东西,颜料?刚弄上去的?”
我走上去摸了两下,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真行,长这么漂亮,结果二十七八岁了还是处就已经很稀少了,而且还是个会流血的处,更他吗稀少了,这都能让我遇见也是真牛逼。”
其实我不是不相信,张琪这娘们她真能做到二十几年守身如玉。
可眼下这情况,相信也得装作不相信啊,否则我不被她绕进去了么?
“什么颜料,这是我……”
她欲言又止,双眸中尽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顾言你怎么能这样,我谈没谈过恋爱你还不知道吗?”
“为啥我要知道啊?”
我伸手指着床单上的痕迹:“再说这东西能证明什么?证明你对我一片真心?行啊,你成功了,但是有用吗?
你说放不下你师父,也割舍不掉对我的感情,你想全都要,可人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凭啥你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还是那句话,要么继续当她徒弟,要么回来跟我做朋友、同学,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还想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交换,你可真行!”
我已经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了。
感觉这女人思想出了问题,那我真没招,不在一条线上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所以撂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要去开门,张琪喊了声:“顾言你听我说!”
她一边喊一边作势要来拦我,可她没跑两步,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房间里:“够了。”
一阵黑气顺着门缝飘进房间,擦着我飞过去,然后在张琪面前凝聚身形。
这人我再熟悉不过了。
她就是那个打扮的像保姆一样的少妇,那天给我传信的人是她,昨晚当着卓逸的面暗算我的也是她。
昨晚我还没看出来,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这女人是个高手,她身上散发的气息让我特别压抑,寒意也随之从脚底涌现,直冲天灵。
感觉这是个危险人物,我就没敢动地方,站在门边警惕的望着她。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女人压根没看我,她径直走到张琪面前,用那种溺爱的眼神,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我早说过,男人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性,你做再多也不可能挽回他的心。
不过这样也好,受伤会让你变成熟,看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也就不会再有牵挂了。”
说完这话女人还瞟了我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我身上肉给剜下来。
哎呦卧槽?
我倒是不慌,就感觉她说这话特离谱,怎么说着说着我成忘恩负义了?可我咋不知道我俩恩在哪儿呢?
但不管我怎么想,这番话对张琪来说很受用,她听完之后一把扑进女人怀里哇哇哭,然后带着哭腔喊了声:“师父,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
女人收回目光,看向张琪的眼神特温柔,嘴里却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以后你跟着师父好好修炼,等修炼有成,师父陪着你一起去报复这些臭男人。
先玩弄他们、让他们伤心、绝望,然后再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把他们的骨头碾碎,灵魂扔到九幽永世不得翻身。
想想他们恐惧、求饶、哀嚎的画面,不比对着面前这个臭男人有趣得多么?”
我特么实在绷不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个老娘们儿,你他吗怎么跟个深闺老怨妇似的?来你说实话,咋地,被人轮的次数太多,给你轮成精神病了?
还抽筋扒皮,给你能的,老子先他吗干死你!”
第506章 没白来一趟
那是种特别矛盾的心理。
我知道自已打不过她,但还是义无反顾往上冲。
没别的,因为她太能装逼了,不光装逼还骂我,这种提鞋都不配的人还敢对我阴阳怪气?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的一刻,我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他吗明显不是我自已的想法,只有心魔会有这种心态。
但就算是心魔作祟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昨晚暗算我,心魔也不会冲破封印再次冒出来,所以她该死!
“诶,你这小子,怎么刚睡完就骂人家师父呢?”
我右腿刚蹬地,正想往前冲呢,申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他揪着我后脖颈,跟提个小鸡儿似的,把我整个人拎起来放到身后。
然后他阴笑几声:“再说她也不是什么深闺老怨妇啊,明明是个老娼妇,手底下那些姑娘活都不错。”
申公拎我的一瞬间,我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种屈辱的感觉。
也没管他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眼前这个老娘们儿的逼撕烂!
所以他刚松手我又开始往前蹿,这次申公也没动手,而是冷喝一声:“老实点!”
他这仨字一蹦出来我就不能动了。
但还是特别生气,总觉得自已被侮辱了,盯着申公的背影,恨不得照着屁股来上几脚给他蹬南天门去。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申公右胳膊正夹着佟若卿,此时她还在昏迷,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瘫软着一动不动。
“平心静气。”
扔下这么几个字,申公没再搭理我,牛逼轰轰的对女人说:“老娼妇,那就多谢你款待了呗?作为感谢这女孩我就帮你带走了。
哦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那就是我不管你要干什么,是称霸远东也好、毁灭世界也行,都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搭理。
但鹤城现在是我的地盘,包括你在内,只要你的人敢出现,来一个我杀一个。”
说完这话他想了想,又指着张琪加上一句:“这女孩除外,她要想会自已小情人儿随时欢迎,我这人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然后申公转过身,打算把我拎出去,这时候女人才开口:“这要就走了?”
“哎呦,你还舍不得我走是怎么着?”
申公扭头嗤笑一声:“不走等你收拾我?”
这女人也算见多识广了,面对申公这幅无赖德行她也不生气,伸手指着我:“申公先生想走自然没人敢拦,只是请把顾言留下。”
申公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脸上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不就是你徒弟念旧情,心慈手软么?
你想让她彻底死心,就安排她跟顾言睡上一觉,你好在旁边煽风点火是吧?昨晚没揭穿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少跟我俩赛脸。”
似乎被人看破了内心的想法,女人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她眉头一皱:“申公先生太不把我天心岛放在眼里了吧?”
“天心岛?你们算什么狗几把东西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申公一口大黏痰吐在女人面前的地板上:“卓逸那个小比崽子是废物,你就不是废物了?昨晚你趁他在顾言身上留下烙印的时候趁虚而入,如果不是我主动屏蔽掉顾言身上的巫印,你以为自已能得手?
这狗屁世道,什么人都敢称佛作祖了,放在几千年前外魔入侵那会儿,随便拽出个魔崽子都比你们强,就你们这样的还好意思自称魔道?
还想在我这找画面,要不是怕招惹天劫,老子现在就把你们给灭喽!”
话音刚落,申公一脚把门踹开,左手拎着我后脖颈,右手夹着佟若卿,晃晃悠悠的开始往外走。
当时走廊里,包括楼梯上站着的全是人,加起来得有二三十个。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女的,只有寥寥几个身穿黑袍的男性,都在一脸防备的盯着申公。
申公也不搭理他们,迈着大步往前走,因为张琪她师父没吭声,也就没人敢拦,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开道路,一时间还真有点乔帮主闯少室山的意思。
但他牛逼不牛逼这事先不论,主要听他这么要说我才反应过来,弄了半天这逼啥都知道,他故意视而不见,就是为了让我跟张琪睡一起。
虽说我不吃亏,但你也不能这么办事啊,这不是违背少男意愿吗?
在心里骂骂咧咧的,都快走到别墅大门口了,我才看见卓逸的身影。
她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还有点肿,显然是昨晚刚被人打的。
看见我她还是眼泪汪汪的,小跑过来拽我胳膊:“顾言救我啊!”
我确实挺想救她,毕竟她昨晚没害我,只是被利用了,而且救她出去还能起到牵制这些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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