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抱紧小白猫,脚步不停的走到电梯间。
夜里人少,电梯很快就到了,她疾步进去,背靠着冰凉的金属墙喘了一下。颊上的温度已经降下了一些,耳朵尖还在持续发烫。她有些懊恼的拍拍脸侧。
胡思乱想什么呢!
怀里被她单手环着的小白猫仰着头,用小爪子奋力的拍拍她,“喵喵喵”的抗议,她才反应过来,双手抱着奇奇猫,在它额头上亲了一下。“乖,一会给你买妙鲜包。”顾莞嗓音微微低哑。
小白猫也不知听没听懂,一张毛脸蛋埋在她胸口,安静了下来。
江语缤裹着一身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语缤独自站在会客厅中央一脸寒霜的样子。
面前茶几上散乱的掷着几包猫粮,是江语绮特意从a城随行带过来给奇奇猫的储备粮。
“这是怎么了?”江语缤用大浴巾擦着头发,走到茶几边左右望了望:“顾莞呢?”
“逃跑了!!”江语绮冷哼一声。
“哦?你做了什么把人家吓跑了?”江语缤松开长发,坐到沙发上觑笑的望着她。
江语绮回想到刚才的情境,脸蛋一点儿一点儿温热起来,自觉被姐姐发现之前转过身去,闷闷的道:“我能做什么。不就是问了几句话。还没答呢,就没影了。”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猫粮拾起来,当扑克牌似的叠成一叠,愤愤的扔进背包里。
这是恼羞成怒了。江语缤看着她别扭的使着小性子,悄悄的弯着眼睛笑。果然还是和顾莞在一块儿的妹妹才是易嗔易喜易笑易怒的小女生模样儿。
江语绮拾了套睡衣到浴室沐浴去了。江语缤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揉了揉额角。
顾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我妹妹失望。
c城的温度较之a城要高,也不知是不是秋老虎来犯,空气干燥而闷热。顾莞抱着被子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一整夜的梦,梦境光怪陆离,一时是江语绮抱着她手臂撒娇的说着什么话,一时又是她捏着她下颌,暧昧的贴近,几乎要吻住了她。
“语绮……”梦境沉甸甸的,呼吸间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顾莞已经察觉她应当是沉浸在梦河里,可偏偏醒不过来。她的眉头紧蹙,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逐渐变成酒店十三层晦涩的长廊,江语绮已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回过身来,茫茫远远的看着她。
“语绮……”她想喊她,可声音含糊在嗓子眼,怎么都发不出来。
十三层的玻璃窗折射着冰冷的光,一格再一格,无数的浮尘如幕后黑手阻挡在她们之间,每一个深刻的细节都那么清晰的提醒着她,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顾莞用力的咬着唇想让自己清醒,可她看到江语绮被身旁的人扯着往前走,一时间又慌又乱,她只能疾步追了过去。
“江语绮!!!”忽然脚下一空,她猛然跌醒过来。
室内空调尽职尽责的吹拂着柔和的风,顾莞额头却满是冷汗,背后也汗津津的。她捂着胸口深深的呼吸,转头看到闹钟已指向上午八点二十分,她定了定神,摸出手机翻到了江语缤的微//信界面对话框。
“今天能碰个面吗?还有点事情,想和你说。”点击发送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又在前边加了句:“姐姐早上好。”
信息发送成功,她看着方才打上去的话,觉得有点占了江语绮的便宜的感觉。
嗯,好像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呢。
她捂了捂发烫的脸,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顾莞。
等她从洗漱间出来,江语缤已经回了信息,说江语绮还没醒,要么她俩单独见一面。
顾莞深觉这样很好。
温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片面包,顾莞驾车去到约定的休闲吧。时间太早了,连吧台侍应生都懵懵懂懂的。
江语缤已经在店里坐着,出于谨慎的考虑,没有选择窗边的位置。
顾莞放下手提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江语缤笑了一下。顾莞和侍应生说完谢谢,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点了点桌上的芝士卷,玩味道:“只是觉得你和语绮都喜欢那么甜的饮品,也不知是谁跟了谁。”
顾莞侧头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道:“是我跟了她。”
江语缤弯着眼睛,笑得更欢了。
侍应生送了咖啡和红茶饼上来,卡布奇诺上还拉了花。
待身边的人都退去,清雅的半合围卡座就显得更隐蔽了。顾莞放下咖啡,暂未言语。江语缤知道她在斟酌该从何说起,倒也不催促。
顾莞思考的时间有点长,看得出她心里的挣扎,最终,她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沿,望着江语缤的眼中露出坚定决然的神色:“语缤姐,我遇到了一些事情,不是很确定它的对与错。在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之前,我想请问,你觉得假如现代科学使用了囚犯作为研究对象,是否符合道德规范?”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种研究。如果是针对服刑者本身的行为研究,我认为无可厚非。可如果是作为药品或其它目的的试验,我认为它有违道德甚至有可能触犯法律。”江语缤的眉头蹙了起来,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回答道:“但是你要明白,虽然我国已经明文禁止,可是在世界上其他地区,依然有一些国家招收监狱系统中的囚犯作为临床实验对象,甚至是试验对象。比如美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开展或发起的《招收囚犯的临床试验》系统,尽管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声称是社会行为相关的研究,而不是生物医学研究,却依然……”她顿了一顿,嘴角挑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道:“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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