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虎,能吃人的那个老虎。”姜沉鱼面带微笑,细心的给她解释道。
“啊?老虎?这……这……是老虎?”她吓得顿时向后挪了挪,眼睛还直直的望着姜沉鱼身上的斗篷。
“嗯!”姜沉鱼笑眯眯的看着花容失色的表妹,心道胆子小直接吓死你算了。
“表嫂这般的百无禁忌,二表哥他知道吗?世间男子多喜欢温柔良善的,不是妹妹多嘴,表嫂还是瞒着些的好,免得夫君不喜。”张妙怡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劝诫道。
“这就是你二表哥送我的,他说就喜欢心狠手辣的,我听后直接让人将不听话的丫鬟打断了手脚,扔了出去,他还夸我干的漂亮,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姜沉鱼认真的与她聊着天,就见这书香门第的表妹脸色发白,一副梦碎了的模样。
姜沉鱼满脸真诚的笑意关心道:“表妹可是不舒服了,要不要三弟送你回去?”
“啊,我没事,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还是去看舞狮吧。”张妙怡讪讪笑道。
“没事就好。”
马车外的二人不知里面的你来我往,一路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沈荷塘打破气氛道:“过了年,三弟也到了弱冠,若是有相中的姑娘,便告诉我,门第相当互相合适的话,也不是很难办。”
“谢谢二哥惦记,我没什么想法,全听家里的。”沈云杰无所谓说道。
“你如今怎么这般的安分?虽然过去是不懂事了些,好歹还知道争取,有少年人的意气。你是沈家的男丁,还有开枝散叶的任务呢,怎能这般的得过且过。”
这到底是她老爹唯一的男丁,虽然让如姨娘养的平庸了些,可底子不算坏,虽然缺心眼的让人利用了,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沈荷塘还是打算拉他一把,毕竟最后可能要靠他守着府上的。
“我……我……自知功夫一般,学问又不会,世家公子又不愿与我这种庶子为伍,在边关那般好的机会,也没能有什么作为,还害了父亲。如今只想老实的守着母亲,安稳度日罢了。”那次沈将军因为他被抓,对他打击很大。后续又没了一直守护他的父亲,京城又是一个与边关不同的地方,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
久而久之便消沉了不少,又因沈荷塘的消失,外界对沈府的态度,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叫一个冷暖自知。
沈荷塘看着这个,当初还能与自己较劲的年轻人,突然觉得她也没有多讨厌他。
虽然他占了自己的父爱,但即使没有他,她的父亲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教导她,更何况她从来不是需要父亲保护的小孩子。
“慢慢来吧,别气馁。”她随意道。
沈云杰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前面这个与他同年的哥哥,比他清瘦,却比他有力量的多。
到了正街有热闹的地方,气氛才算好了起来。
巨大的宝塔灯笼,一层叠着一层,壮观明亮,远远的就能看到。
沈荷塘拉着姜沉鱼往里边走着,将张表妹托给了沈云杰照顾。
二人走着走着被后面的长龙围在了中间,穿着红衣裳的艺人,在激昂的鼓点声中,将一条巨龙舞的腾云驾雾。
在灯光的照耀下,金龙熠熠生辉,它头尾转着圈的将二人围在了中间,灯光反照在姜沉鱼的脸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朦胧感。
只片刻后,金龙又舞着长长的尾巴,向前飞去,沈荷塘拉着她走出热闹的人群。
“好热闹!”她忽闪着大眼睛,在毛绒绒的帽子下格外灵动俏皮。
两人游逛的时候,还看到好几个大头娃娃,来回的穿行。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看了热闹的几人便坐着马车回了沈府,时间刚刚好。
用些花生瓜子,便也开始围着炉子守岁了,沈夫人表示有了年轻人,她自然是要回去睡觉的。
张妙怡抬头腼腆的表示愿意跟着一起守岁,然后就变成了几人一起玩牌,听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等着新年的到来。
熬到最后,她见姜沉鱼支着脑袋,打瞌睡一样晃来晃去的,便起身将她背回了新房。
留下一直在吃狗粮的二人组,大眼瞪小眼,互相都不怎么来电,便也都各自回了房间。
又是一年新……!
年假过后的朝堂,近来有些风声鹤唳,不知怎么的,两年前的事情又被翻了出来,还牵扯到了沈将军。
“沈将军,对于冯指挥的检举,你是认还是不认?”兵部侍郎蒋大人,一身正气的质问道。
“延误军情,泄露机密此事确实存在,不过若说是沈某做的,只怕是在贼喊捉贼了。仗是我在打,给自己使绊子,对我有什么好处?”沈荷塘绯色的官服加身,身姿笔直,漫不经心的凉意,直直扫向地上跪着的冯指挥。
冯指挥将头埋的低低的,几乎与地面平齐,声音带着畏惧,却又坚定的语气道:“正因为沈将军有绝对的权利,才更容易一手遮天,掩盖自己犯下的错误”
“若只是决策的失误,下官最多也只是惋惜,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揭发,但沈将军故意将敌方将领放走,泄露机密让我军被困多日,伤亡惨重,下官这里有沈将军勾结敌方将领的书信。”
冯指挥说着还从身上掏出了几张书信,双手呈上。
“哼,冯指挥到底是谁派你来污蔑本将军的?我沈家三代都是大乾的忠臣,祖父更是辛辛苦苦跟随先皇一起打天下的将军,如今你说我勾结敌军,不觉得可笑了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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