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精神不正常了,抓着头发疯狂嚎叫。
但让他这么叫下去也不是办法……
有个说话好使小厮的直接命令护院将他绑住,丢到柴房里,等老爷回来再行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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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的太傅府,
太傅大人醒来伸个懒腰慢悠悠踱步至窗边,想着吹吹清晨的凉风,抖擞抖擞精神。
不料,窗户一打开,他就与外头的人群打了个照面,面面相觑。
太傅大人愣了,脑子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话。
倒是外头那群人一个个的全跪倒了,
“多谢太傅大人救命!”
她们清一色都是女子,身着罗裙,面上挂着浓浓哀伤。
太傅想起来了,自己曾拜托国师从丞相府里救人。
可为什么!
国师那个混不吝的,偏要将人放进他的院子?!
放到许玲玲院里不行吗?
太傅烦闷地挠了挠鸡窝头,仰天长啸:
“辛宗礼!!!!!”
啸完,面色立即转为慈祥温和,披上外衣快步出了门,
“哎!快请起,快请起!”
“学生遇难,老夫自然要帮忙的……”
……
这边国师府,
府医辛四还在打着哈欠熬着药。
辛五辛六将那三个幸存的丞相府护院送到他面前时,他也是无比震惊的。
但医者不会震惊太久。
第一时间,他便拿着自制的镊子,将三人嘴上残留的线夹出来并抹上了药。
“我们就不该贪那点儿财。”
他们悔恨道。
辛四瞥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
“你们老爷啥样你们不知道?要不是我家老爷心善,你们直接死那儿得了!恶心巴拉的,专门来辣老夫的眼睛!”
几人闻言,谁也不敢吭声。
他们确实知道自家老爷啥样,但原本也只以为是塞个萝卜什么的……
但结果竟是这般……
说到底,还是贪财。
“呵,我家老爷可不会心善太久。”
“等你们喝了药就走吧!走哪去无所谓,我把药方给你,到时自己抓药,自己干点啥!”
丞相府护院们愣住了,他们本以为国师救了他们,至少能让他们先把身子养好。
“这……怕是不妥吧?”
一人犹豫开口。
辛四横眉一竖,声音都拔高了些:
“不妥?哪儿不妥?我老爷欠你们的?我们老爷把你们弄成这样子的?啊?”
“冤有头债有主,要养也是你们丞相老爷养!关我们国师府什么事儿?把你们救出来给你们诊治就不错了!”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就是这样来的。
人啊,永远不会知足。
辛四收回瞪着他们的目光,继续熬药,
“你们可莫想欺负老实人!”
辛四常常对自家老爷的行动不是很满意,因为觉得自家老爷实在是太过慈悲。
这次也是,五六将这三人送来时,他仿佛浑身脑子疼:)
好在五六告诉他,老爷的意思是,等几人转醒,就将他们放出去。
国师府也不是啥人都养。
丞相的人啊……多少也会随了点儿丞相。
主院中,辛宗礼乐呵地瞧着堆成山的金银珠宝。
“啧啧……这些钱财,就当成是那三人的诊治费吧!”
金砖在泥胚子的遮掩下并不显眼,因此并没闹出多大的动静。
白玄之瞧着堆了满屋子的木箱,箱中有亮闪闪的金条,有已绝迹的字画,还有名贵宝石、珠玉翡翠。
“小辛夷啊!丞相大人可真有钱!”
“都能为了三个下人,付出如此多的诊金。”
辛夷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丞相大人不愧能坐上高位,就是大方。”
几人相视一笑,而后叫辛五辛六各自带一队人马提前运着这些财物出发。
辛夷独自回到院中,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到了顾倾房内,
拿着张纸,提笔便写:
【姐姐,你家人似乎还未曾见过我。
我去问候一下他们。
顺便……
在远方等你哦!】
字条写罢,还在末尾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从丞相府中跟出来的游魂见状,
“你要等谁?”
辛夷勾唇:
“落跑娇妻。”
这话,游魂听得不甚明白。
它上手捏了捏自己耷拉在外面的眼球,
“我想见见琼枝玉露。”
琼枝玉露啊……
自遣散府中下人,琼枝玉露便过来找过她。
她们说,她们自小便是贱籍,如今托了国师府的福,转为良籍,她们想要到外头去看看。
一块儿做点小生意,拿这十几年攒下的钱,开个糕点铺子,也过过正常日子。
辛夷自然同意,看了看时间,便带着游魂出了门。
辛夷他们动身的时间在下午,所以还有时间。
琼枝玉露曾传信对她说,她们在东街盘了个店面,再修缮些时日,便能开门营业了。
辛夷直奔东街而去。
“你叫什么来着?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游魂停顿了一下,小声道:
“听雨,我叫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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