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可以帮我拿一下那边的纸巾吗?”
娄夏有点卡壳,第一,杜若瑶离纸远,但她离得更远;第二,刚说完honey变enemy,杜老师便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词称呼自己,这是玩哪出?是不是点她呢?
就当娄夏脑海里飞速旋转,思考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面那个满头脏辫的酷女孩已经把纸巾递到了杜若瑶面前。
娄夏下巴差点砸桌上,当面ntr吗,她猛地站起来:“等等,等等!你叫她……?”
杜若瑶把她往下按:“抽风啊?”
娄夏见杜若瑶不太撬得动,转而直勾勾盯着对面那脏辫女子:“为什么她叫honey,你给她拿纸啊?”
脏辫挑眉:“because i am honey, honey swift.”
“……”
短暂的安静后,delora起头,几人突然开始爆笑,留娄夏一个人满头黑线。
额。
脑瓜子疼。
娄夏软绵绵地坐下,恨不得原地吹口哨,表演一首小星星来缓解尴尬。
可是成年人的饭桌上,尴尬从来都是用别的法子来缓解,比如说……罚酒。delora架着胳膊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娄夏一边咕咚咕咚往下灌一边后知后觉地惊悟
——一酒泯千仇这句话,居然国际通用。
这杯酒劲儿足,娄夏喝完后脑子有点儿飘忽,看着honey不怀好意的笑,她努力保持脑子清醒:“那么,相对应的,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honey一愣,她只隐约记得是一个对于她而言有一点生僻的发音,自然是也答不上来。娄夏得意洋洋地提起酒瓶给她倒酒,满满当当一大杯,honey当仁不让地喝完,然后指着她身边的红发女人:“她叫什么?”
一圈问下来,除了杜若瑶和delora,人人都或多或少被罚了几杯酒,倒也算是以酒会友,把人给认全了。ken一介猛女喝醉后潸然落泪,又开始重复被前女友狠心抛弃的故事,娄夏把太阳穴抵在杜若瑶的肩膀上,撅着嘴嘟囔:
“你是怎么记住她们名字的啊?”
人认全后没什么理由喝酒,可是开局的主位delora却还在兴头上,她吆喝着继续,自此游戏的规则就开始变了,变成转酒瓶儿,指到谁就要被提问,答不出便要喝酒。
又是一小时过去,delora点的几瓶酒只剩下最后一杯的量,瓶口最后一次开始旋转,停下时直直地指向了杜若瑶。这么多局游戏下来,杜若瑶竟没被为难过几次,也许是因为她年龄比在场的各位都大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她回答问题时过于平和坦然,很难让人对她开玩笑。于是最后一个转到她,delora其实有些失望,她摆摆手:
“随便问你一个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xia的?”
这一问,把迷迷糊糊的娄夏给问清醒了,她咧着嘴笑,等她回答,却不想杜若瑶瞟她一眼,抬手自斟自酌把最后的酒给喝了。
这有什么难回答的?没有人懂,但是看到杜若瑶像是大家长一样微笑,看着她们温和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这帮无法无天的醉人却硬是没有一个敢将心中的疑问抛出。
回到宾馆后娄夏先被推着去洗澡,她废了老大劲才将身上的酒味去了个七七八八,以免熏到同床共枕的人。她今晚属实喝得有点多,洋酒后劲挺大,她必须要强撑着精神才能够在等杜若瑶时维持清醒,待到那人从浴室出来,娄夏迫不及待地掀开被角:
“快来,快来。”
杜若瑶笑笑:“急什么?”
“不是怕你冷么!”娄夏把她拽进怀里,给她腾出捂暖的地方,四月初的华盛顿夜间温度还挺低,杜若瑶明明刚洗完热水澡,手却已经变得冰凉,娄夏攥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脖子两侧,冻得她一个寒颤,“嚯,你怎么这么冷?”
“我这是冰肌玉骨,懂不懂?”
“好好好——诶,你摸哪儿呢?凉凉凉——”
被赶出来的杜若瑶有些委屈,隔着睡衣点一点:“是么,我看它蛮喜欢的。都挺起……”
娄夏窘得脸颊通红,捂住她的嘴巴:“……别说了。”
杜若瑶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掌心,娄夏便像触电一样拿开,对上那双比水晶还要明亮的眼睛,她只觉脸颊滚烫,心跳如雷,女老师的嗓音清澈,轻轻柔柔地传进耳廓:
“不说话……那可以继续做吗?”
醉意中,娄夏的第一次高/潮来得毫无预兆。这是她今晚第一次,也是此生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
一阵朦胧中,她听见自己发问:
“今天,刚才,为什么你不回答呢?”
杜若瑶的气息落在耳边:“想听我回答?”
娄夏攥着她的衣领:“嗯。”
杜若瑶似乎是笑着的:“那你问。”
“杜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杜若瑶顿了顿,一只手从下而上扼住她纤细的脖子,似乎是在惩戒,却一如既往没用什么力气:“不要叫我杜老师,这时候……不要叫我老师。”
这还是第一次娄夏被她要求换个称谓。
不叫杜老师,那叫什么好呢?
娄夏要非常用力才能从凌乱的喘息中抽空连续些与她对话,要更用力才能如往常一般思考。
“杜若瑶,”于是她清楚地唤她的名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嗯……”杜若瑶沉思,“……昨天?前天?……要不就算上个星期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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