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尚娄夏的,区区a城p区里你还指望有第二个家庭里又不负责的家长取出这种名字吗?
可现在紧要关头,她决定不和杜若瑶计较,主动伸出手来:“我这儿不也才知道薇姐有个堂妹呢,咱们彼此彼此。”
谁和你彼此彼此!杜若瑶在心里翻个白眼,但还是握上她的手掌:
“……是表妹。”
2 ? 雪糕好吃
◎“别那么严格嘛,教官。”规规矩矩的小姑娘嘴里突然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
要是杜若瑶没有突然登场,娄母早已可以把担子甩给娄夏,享受来自女儿的照顾和安慰了。可她现在手却还被娄尚用不知轻重的力道狠狠攥着,眼睁睁看着娄夏那个小兔崽子一门心思和杜若瑶一来一回眉来眼去,倒竟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参与进去。
杜若瑶娄母是认识的,而且甚至算是印象深刻刻在记忆里的一名恩师,当年娄夏高三的时候英语差的一塌糊涂,是杜若瑶帮着一点点补上来的,但是说到底,其实杜若瑶当年仅仅是一个命悬一线的实习老师罢了。
人生的路太长了,有些事、有些人只出现在有限的篇幅里,即使再珍贵深刻却也会随时间过去慢慢被遗忘在角落,当娄母因着这次的重逢再次梳理回忆,惊觉原来那些见到杜老师时浮上心头的鲜活回忆竟已经都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而对于娄夏来说,对于杜若瑶的记忆的开端还要更加早一些。
十三年前,娄夏读高一,是个狗屁不懂的愣头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发育实在迟缓,无论是身材,还是大脑。
青春期的她一米四七,心智不成熟导致情商极低,脾气倔的像头驴。刚入学,军训第一天,为了芝麻大的小事不肯低头,和教官吵得整个年级为之侧目:
“报告教官,我觉得你相当双标,你凭什么高兴了就说人大声说话好,不高兴了就说人大声说话不好啊?!”
在教官把娄夏宿舍的一名小家碧玉的女同学因为“坐在地上休息时说话声音过高”吼了一通后,娄夏血气方刚扯嗓子叫起来,一句蛮不讲理的话说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
“需要声音大是让你们大声报数,而休息的时候在队伍里说话要小声,这矛盾吗?”
“矛盾大了!反正你双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军队里难道就一点道理都不讲吗?!”杨青在旁边拽她的衣袖,怎么这个才认识两天的娄夏比她还委屈的样子?
“……”
教官第一次带军训的高中生遇到个这么蛮横的丫头,他走到娄夏面前,娄夏盘着腿坐地上伸脖子看他。
“你给我站起来!”
“站就站!”怕你啊?
“……”
“等一下我脚麻了。”
教官压下去差点翘起来的嘴角,大手一握,拎着后领就把娄夏一下子拎了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一拎,居然差点把手里的小姑娘拎得悬空起来,他有些惊讶:“你这小不点,是先天少一截腿吗?”
“我要是少一截腿,你这就是欺凌残疾人,”娄夏摇头晃脑,仿佛在说书,“我现在没少一截腿,你就是在言语上对残疾人有偏见!”
“胡搅蛮缠!我是你教官!”
“你……你不讲武德!”
口不饶人的娄夏得罪了教官,被训得很到位,别人站着她站着,别人坐着她还是站着。比别人更长的站军姿惩罚结束的时候,食堂已经被一扫而空。操场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夕阳,娄夏站在旗杆下面摸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心中满是愤恨。
“走了娄夏,教官都回去了,你还真傻傻的等天黑再走?”二十六岁的黄珊珊风华正茂,头发全部往后梳成高挑的马尾,穿着绿色有小碎花得的连衣裙在夏日的蝉鸣声里面对着夕阳走过来,她拉起正愣愣望着自己的娄夏的手,“走,老师请你吃晚饭。”
人总是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或许是因为从小父母把细腻的、照顾人的那部分更多地给予了更需要照顾的哥哥,十五岁的娄夏很少被这么对待,于是在感受到黄珊珊润滑细腻的手心传递过来恰到好处的冰凉时,娄夏的心漏了一拍,那一刻黄珊珊在夕阳下格外好看的笑容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明明洗完澡躺在凉席上,娄夏却还是感觉热到满身粘腻,睡不着。
于是她翻个身坐起来,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好喜欢黄老师啊。”
“我也是。”
“黄老师站在队伍旁边陪我们军训,好负责哦。”
“是啊,隔壁宋老师早就回办公室了!”
“黄老师不仅长得漂亮,还很有气质!”
一个寝室六个小姑娘七嘴八舌顺着娄夏的话头接下去,这让她突然觉得喜欢黄老师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喜欢程度就像是考试考了多少分一样值得攀比。
“欸,娄夏,”一片吵嚷中隔壁的杨青突然掀开蚊帐,把头探进娄夏的帐子里,“白天谢谢你啊。”
“噢,没事儿,我早看那个教官不顺眼了。”娄夏摇头晃脑地说。
杨青轻轻笑一下,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
“嘘……”突然一阵骚动,娄夏对床刚才还活络的临时班长突然警惕起来,娄夏一个激灵,竖起耳朵往床下门口探头,静悄悄的走廊一阵脚步声传来,寝室突然安静下来,杨青赶紧熄灭了用来照明的手机屏幕钻回自己的床帐,刚想舒口气,却看到床位靠门的娄夏竟然翻身下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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