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佩云估计是怀疑所有人,她又对唐蒄喊道:“那只是看见几次,谁知你不是趁着挑水的时候杀了运龙?”
“我连满桶的水都挑不动,怎么把他打成那样?”唐蒄一阵心慌,“要别的人证,还有……还有廖婆婆,她坐在门口看她晾的菜,我每次打水都和她说过话。”
金先生给宋迤使个眼色:“去请那个廖婆婆来。”
宋迤没有回话,迅速去办。唐蒄说:“我不记得我走了几次了,大概不下十次。最后一次就碰见你们了。”
唐旭没有给她作证的意思,就算廖婆婆能证明她的确挑了水,也不能说明她没有杀唐运龙的机会。唐蒄心知这点,心里更加没底,她可不想被当成嫌疑人带走。
“还有那五百块钱,”唐蒄拾起旧的疑点,“那五百块钱是谁给的?如果是有钱人家,就具备买凶杀人的能力,如果是贫苦人家,就会为了抢回五百块而杀人。”
“照你这么说,凶手多次把他往脏水里按,是在审问他那五百块钱放在了哪里?”金萱嘉依照她的思路想下去,“怪不得要把他打成那样。就只为了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已经很多了,要赚好几年才能挣到。”唐蒄知道她对金钱不敏感,“是为了钱杀我哥,凶手就肯定是知道我哥手里有钱的人。”
金先生捻须道:“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打探出究竟是谁把那些钱塞给蒄妹妹她哥的,只要知道这个……”
“只要知道这个,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对吗?”苏缃的声音总是比人先一步到,循声望去只能看见她款款走来,“要是我说我知道那人是谁,你们愿不愿意听?”
唐蒄惊奇道:“苏太太?”
“我中途走开就是去查那笔钱的来源的,”苏缃在金先生身边站定,笑着说,“给钱的人很谨慎,实在是好找。掘地三尺也给你们翻出来了,是个人贩子。”
28 ? 推手
◎相亲相爱一家人呀◎
侯亭照像金先生的影子,金先生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但他近日觉着姓金的家里那个叫苏缃的女人不错,这回短暂离开金先生,也是为了帮助苏缃查事情。
不出所料,苏缃用尽人脉都没查出那笔钱的来历,她挂掉电话,为赶着侯亭照开车送自己到最近的饭馆里懊悔。苏缃点着听筒想了一会儿,想出个新主意。
他知道这是金先生的意思。那笔钱来得十分隐秘,就连姓金的都查不出来。不过金家人很想将唐蒄收入彀中,施恩唐蒄替她解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自当感激。
所以,即使那笔钱来路不明,也必须被看成是唐运龙用不干净的手段挣来的。又是催命般最大马力开回来,苏缃翩然回到犯罪现场,脸上是永远都有的笑意,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唐蒄身上:“你哥哥准备把你卖了。”
唐蒄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什么?你,”金萱嘉比唐蒄更惊讶,她想起不少人在围观,赶忙顾及形象地压低声音,“你别乱说,唐运龙就为了五百块就把他妹妹卖了,还当着唐蒄的面说?”
苏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和蔼道:“萱嘉似乎不太懂,这世上有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唐蒄后退几步,差点被门槛绊倒:“不可能……”
“运龙他不是这样的人!”唐宇高声为唐运龙分辩,他好像也觉得这个说法有几分可信,只好把话题往唐蒄身上扯,“五百块,她唐蒄哪里值那么多钱?”
“我看她就值这么多钱,不止几百,就是上千也是值当的。”金先生把躲进檐下的唐蒄拽出来,“她年纪轻轻面目清秀,还是大学生。这样的人怎么不值五百?”
阳光扎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落在身上的暖意也像是在脸上压了块烙铁。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打量着仿佛估价的目光如同子弹,唐蒄说不出话,像死了一样。
“爬山也是个幌子,莫非唐运龙这么有闲情逸致,去城里就为了爬山?”苏缃惋惜地叹气,说,“他是早和人贩子约好了,自己先下山,再让人贩子去找他妹妹。”
“那天我哥来学校就是管我要钱的,他说他急用钱。”唐蒄僵硬地挪动脖子,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可是我拿不出来,他就为了这种事把我卖了?”
金萱嘉说:“你别难过,他早就下地狱了。”
贾佩云颓然跌坐在地:“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候宋迤正好把住在唐蒄家附近的廖婆婆找过来,她上了年纪,脸上的皱纹如同年轮,走过来的步伐是不偏不倚的坚定。唐蒄看见她,赶紧抓紧机会洗清嫌疑:“廖婆婆,你今天是不是看见我挑水了?”
也不知道宋迤跟廖婆婆说了些什么,她看着围在这里的人们,面上浮现的更多是惊讶。她看着挺慈祥,答得不假思索:“是呀,走得歪歪扭扭的,我都怕你跌倒呢。我看你挑了快十年的水了,还是应付不过来啊。”
唐蒄又问:“你看见我来回走了几次?”
她没有过多思考,果断地回答:“十次,不多不少。婆婆还在心里想你会不会走第十一次呢。”
唐蒄松了口气,说:“我既没那样大的力气,也没有作案时间。挑水就够我劳累的了,哪还有力气杀人。”
廖婆婆惊愕地看宋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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