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相处气氛自然又轻松,江岁晚遇到故人,自然是很开心的,整个人都透着股欢欣和愉悦。
沈弃远远的看着,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俊逸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听着师尊和那人的谈话,想着:难怪师尊喜欢桂花酿,却不喝完,每年都要留下几坛,他原以为是师尊想要存放着以后喝,没想到是给人留的。
故友,宋钰。
嫉妒的种子不知何时在心底扎了根,只是看到师尊身边有别人的身影,知道师尊在意别人,那股偏执阴暗的占有欲和嫉妒就像藤蔓般蜿蜒而出,牢牢地把他整颗心都缠住,勒的他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已有问题,知道自已卑劣,可他无法控制。
巫族人都有病,他想,他自已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只有师尊是他的药。
沈弃站在松树下,静静的看着。他继承了巫族血脉,不仅可以隐藏自已的气息,还可以用自已的血来追踪或是养蛊下毒。
所以江岁晚和宋钰并没有发现他。
沈弃平日里学的东西杂,符箓,阵法,奇门,蛊术都有在钻研,他想提升实力保护师尊,从来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可师尊身边的人太多了,裴书宴,黎宿,云霏意,君怀袖,宋钰……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靠近他的师尊。
他想要师尊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喜欢师尊。
可是……可是师尊对他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要是有一天,师尊因为身边的人不要他了怎么办?
放手然后离开吗?沈弃扪心自问,他能做到吗?
不,他不能,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良善的人,光是一个故友,沈弃嫉妒的都快要疯了。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师尊不要他了,他就杀了师尊身边的所有人,强行得到师尊。
就算师尊会恨他也无妨,得不到师尊的爱的话,得到他的恨也是好的。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沈弃看着远处那谪仙般的人影,缓缓冒出来一个想法。
有时候,愧疚比爱恨来得要更加长久,更加刻骨铭心。
所以,他可以让师尊伤害他。师尊那么心软和温柔的一个人,伤了自已,一定会愧疚吧?
那要是最后他死在师尊面前,师尊会不会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弃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层病态的薄红,在极度的兴奋与克制之下,他露出个笑来,眼瞳变成了幽紫色,透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手背上青筋凸起,蜿蜒如画。
如果最后真的到了用尽手段都留不住师尊的地步,那他就让师尊亲手杀了他。
到那时,师尊的表情一定很美。
死在师尊手里,那滋味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美妙。
不知过了多久,沈弃才收好所有情绪,换上一如既往明澈乖巧的笑朝树下相谈甚欢的人走过去,甜甜的喊了一声:“师尊~”
江岁晚偏过头,“嗯?今天的修炼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
宋钰也偏过头看向他。
沈弃乖乖点头:“嗯!”他说完,看了宋钰一眼,疑惑的问:“师尊,他是?”
“他是师尊的好友,先前一直在极北之地,最近才回来。”
“你就是岁晚唯一的弟子吧,资质确实绝佳。” 宋钰温和的对沈弃笑笑,“我叫宋钰。”
沈弃也笑,礼貌而客气,“原来是怀钰仙君,久仰大名。”
岁晚,叫的可真亲切啊。
(作者有话说:沈弃:阴暗扭曲的注视。)
第54章 还我胡子
宋钰在濯月峰待了十来天,江岁晚陪着他,两人一起下棋,赏花,讨论修炼或是宋钰和他分享自已六年来遇到的趣事,过得十分清闲。
其实倒也不是那么清闲,因为云霏意老是往他这里跑,身后还跟着一个“追求者”,二人把濯月峰搞得鸡飞狗跳。
云霏意之前被裴书宴丢出上清宗后又在外面捅了篓子,得罪了剑道门的长老,那长老一气之下和她打了一架,云霏意使诈,长老没打赢,被云霏意迷晕了吊在树上,身上但凡值钱的还都被云霏意顺走了。等那个长老清醒过来后,疯狂追杀云霏意。
云霏意被追的满世界乱窜,一怒之下回了上清宗,然后就被裴书宴一脚踹出了山门,让她别死在宗门里,自已惹的麻烦自已解决。
云霏意又往黎宿那儿跑,结果带着追杀她的长老误闯了黎宿布置的迷阵,里面毒虫遍地,云霏意吓得疯狂放火,一不小心烧掉了长老留了几十年的胡子,长老大怒,于是二人在迷阵里打得天昏地暗,正在睡觉的黎宿被惊动,一气之下把云霏意二人痛扁一顿后扔出了檀渊境。
云霏意没办法,只好往江岁晚这里跑,在她的撒泼打滚装可怜下,江岁晚无奈收留了她。
于是,江岁晚和宋钰在濯月殿外喝茶,云霏意在不远处被追杀。
江岁晚和宋钰在赏景,云霏意在不远处被追杀。
江岁晚教小徒弟剑招,云霏意在不远处被追杀。
江岁晚灵力恢复了和宋钰切磋,云霏意还在不远处被追杀。
这惊人的抗打能力和追杀的毅力,江岁晚简直叹为观止。
不知被追了多久,终于,云霏意先受不了了,她停下来,累得腰酸腿软,就差躺地上蠕动了,“大哥,你好歹是个长老,讲点道理好不好?莲芯果虽然是你先盯上的,但它原本就是无主之物,最后被我拿到了就是我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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