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还有请奏没有,没有便退朝吧!”他刚要准备起身,突然有人站出来, “臣奏请圣上册封皇长子为太子,稳江山之基。”说话的是一个五品的文官, 他这一句话引得朝堂哗然,皇帝扫过他的脸,视线在金满园脸上短暂的停留。
“储君一事涉及江山社稷,皇长子还不足百天,现在册立为时过早吧!”反驳的是礼部侍郎,他和太傅是同乡。
“自古以来储君都是立长不立幼,臣以为现在立比日后立有更多益处。”
“林大人莫要忘记,立储君的规矩之首是立嫡!”吏部尚书严肃的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壮年,日后诞下龙子才是嫡子,才是正统。”
“皇后娘娘身体纤弱,若是一直没有子嗣难道就不立储君了么!”
朝堂之上立刻分成了三派,除了争论不休的两派外,还有一派,属于默不作声看热闹的,这其中就有金满园和太傅大人。皇帝的脸从满朝文武脸上一一扫过。
正在两派人争论不休之时,金满园站了出来,“臣请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皇长子的外公说话,就连皇帝也不例外,“金爱卿有何想法?”
“老臣年老体弱,身体不佳,请圣上恩准臣,告老还乡。”金满园噗通一跪,其他人都傻眼了,只觉得金大人是不是疯了,她的女儿刚为皇上生了第一个皇子,所有人都觉得此刻正是他仕途更顺的时刻。
“金爱卿这是哪里的话,身体不佳?我看你现在是中气十足啊。人人帮着你说话,你倒是高风亮节!好,就如你的意,回家养老吧!”皇上起身,“退朝!”
皇帝脸上晦暗不明,刚刚朝堂之上一个话题引出的争论,让他看清朝堂之上最新的“队形”,人人以为那个五品文官是金满园的人,实际上他真正听命的是皇帝。经过这么一闹,他削弱了金满园,又能给太傅一点威慑,相信近几年应该没人再敢提立储的事了。
他脸上仍然挂着气恼的模样,实际心里畅快无比,为君之道不光要懂得制衡,还应该让身边人看不出喜怒,“你们下去吧,朕想单独在花园里呆会儿。”
“是”随行的太监宫女走后,花园的暗处里,小太监端着一壶茶走过来,那是皇帝的暗卫,有时会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向皇帝汇报一些密事。
“查得怎么样?”
“我们查到数月前从余知荣府上跑的女人就是先皇宠幸过的那个女人,她所生的孩子就是余夏!另外,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白芒,她很少和人接触,但近半年来,她时常围绕在一个人身边。”
“谁?”
“余夏的妻子王慕倾。”
“又和余夏有关...”皇帝的脑袋里面拼凑出了整件事的大概。
“要不要我们暗中除掉余夏、王慕倾、白芒?”
“不!她们敢谋划那么大的事,这京城,甚至是皇宫一定有非常多她们的人,我们做个圈套,等着她们往里闯,这些人全部都得死。通知刑部大牢,明早放了王晋和。”
满街红绸,皇帝大赦天下。
余夏带着高能、秦子庭早早的等在大牢外。
王晋和瘦了,就连两颊凹陷,鬓角都变得花白了,现在真像个老头儿了。明明余夏她们离开京城时,他还神采奕奕,如今整个人就像抽光了精气。大牢里阴暗潮湿,出来时被太阳一晒,他一边稳住身体,一边用手遮光。
秦子庭一阵鼻酸,忙上前扶他,“老爷,咱们回家。”
王晋和躲开,“我自己能走。”他从缝隙中盯住余夏,问:“慕儿...”余夏知道王晋和一定会问自己的女儿,她还没想好怎么说金情的事,只听王晋和继续说道,“她还好吗?”
余夏这才想起来,她之前为了让王晋和不要放弃骗他说王慕倾怀孕了,她灵机一动,顺势胡诌,“三个多月的时候,胎位不稳,孩子没保住,慕倾很伤心,近日来都在家休养,所以今天没来接你。”
“你们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的。”王晋和拍了拍余夏的肩膀,余夏见王晋和没有怀疑,才松了口气。
但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金情,余夏发现这几天白芒越来越频繁的金情在一起,而且她们在房间里“密谋”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余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提了一口气,悄悄靠近金情现在所住的小院,看着门口有两个人守着便改了路从后面绕过去。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熟悉地形,她紧贴墙壁悄无声息的蹲到窗口下面,屏气凝神连半句话都没听到,却一个措手不及听见脚步声,她心中大叫不妙,可已经来不及跑了,窗户嘭得一下打开,白芒一张大脸居高临下看着她,话却是对屋里的人说的,“阿情,她听了我们的计划,以免坏了我们的好事,她是不能留了。”
余夏腾的站起来,她从窗户翻进去,理直气壮的对着金情说,“我还没来得及听呢,她就吓我一大跳。”余夏真的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金情瞥了一眼白芒,“你先出去。”
“阿情,她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她的娘不见踪影,没有人能证明她是老皇帝私生子的身份,现在皇长子出生了,只要杀了现在的皇帝,我们就可以...”
“出去!”金情话虽然淡淡的,但眼神很有压迫感,只一个眼神,白芒脸上就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白芒乖乖出去,关门的一瞬间她狠狠的望向余夏。金情刚刚对余夏的态度让她失望,她明白金情没打算要余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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