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说自己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老妇人和孩子立刻又哀嚎起来。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围观的人只多不少,要是这么下去岂不是要困在这里一整天?
李游没有什么帮别人的习惯,但他更不想堵在这里干等着,而且此时他正愁心里这股火无处发泄,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他怎么会放过。
他扒开众人,上去一脚踹到了老妇人的肩膀,“老不死的,别挡你爷爷的道。”他这一脚踢得可真狠,连带着老妇人头上戴着的假发都掉了大半。
看着老妇人头上露出的黑发,众人看明白了这人就是一个骗子。
骗子带着孩子急忙逃窜走了,而李游还觉得每发泄够,只能骂骂咧咧,“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李游正要回到马车,可却没想到那个容貌俊秀的男子竟叫住了他,“今日幸得公子相救,要不然,在下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公子若有时间,在下想请公子去喝杯酒水,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李游仔细的看了她,才发觉原来此男子不只是容貌俊秀,简直可以说是貌比潘安,再看看她手上带着的戒指,随便摘下一个都能在京城最好的地段买上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还有她腰间挂着的玉佩,那通透的白玉,可以称得上是上品中的上品,简直是极品,那价值一定不菲。
李游心想反正他也没银子了,又不想回家被他爹指着鼻子骂,莫不如去蹭顿酒喝。那公子又说请他去的地方在城西,那城西就是下九流呆的,有什么好地方是可以喝酒的,但他还是答应了,他的小厮还有几分担忧要劝阻他。
他只说一个大老爷们,难道他还会被算计不成。
俊秀公子对他客气有礼,她介绍了自己,“在下余夏!”
马车初入城西,李游就发现这和自己印象里的城西完全不同,街边不同,更干净了,脚下的路似乎也更平整了,马车行在上面也不会跟着打颤了,他上次来城西是什么时候,记不得了,但这和他印象中的地方完全不同。
当他从马车上下来,更是惊艳得脑中一片空白。
那简直是李游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漂亮、最特别的建筑,流动的曲线做装饰,还有能工巧匠在檐角雕刻的动物,连羽毛都根根分明。他想象中的皇宫内院也不过如此吧,再看门前那一大块前庭的等候区域停放了二三十辆一字排开的马车,周到的竟还有马槽供给马儿食草。
就连驾车的小厮、工人休息的地方也是石桌石椅,李游从来不注意那些底层百姓的人间疾苦,但看着这人数,他便可推断出着楼里面的贵客是多是少。
走进燕停阁的一楼,是一个戏院。台下叫好声不断,李游便好奇的往台上看了看,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唱段,不属于认知里的任何一派,故事也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讲述的是一个大户人家总被人欺负的庶子是如何逆袭人生,最后封王拜相的。
而刚巧这会儿这一幕是那公子穿着锦袍数落曾经欺负他的家人,这一幕看得李游浑身血液都在翻涌,直冲天灵盖。仿佛那个站立在中心,接受着所有人跪拜,得意的都在发光的是自己。
想像着他站在中心,李演跪在他面前向他道歉,一边细数着自己做的错事,一边抽着嘴巴。父亲懊悔的说他才是让他骄傲的儿子,母亲眼含热泪痛哭向他道歉,说这些年亏待了他。那些人都不懂他,都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眼盲心瞎的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看着李游手腕上的青筋暴起,脸色的得意,余夏叫醒了做梦的他,“李公子,请?”
李游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跟着余夏准备去二楼。在上楼之际恰逢遇到了两个小孩儿,穿着红色袄子的小女孩小小一个想要上楼去,胖胖的男孩拉住她说,楼上可不是咱们能去的,是只有钱人家才能去的。
这一句话真真的说到了李游的心坎里,那高人一等的姿态顿时由内向外的散发出来,就连他的头都抬得更高了。
到了二楼,更让李游惊奇,二楼的布局、菜品、甚至是盛酒的银器都宣告着这里不是普通的酒家。而坐在这里的客人也都穿着讲究,大部分都是上好的布料所制作的成衣。又想到外面的马车,她更断定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那一桌一桌客人挨得很近,没有任何私密性,但客人们相处的异常和谐,甚至看到邻桌上了什么菜,都可以问上一嘴好不好吃。这样萍水相逢只因邻桌的缘故,客人便因此而认识,若是意气相投都可结交一下。
墙上挂着的竹签写着燕停阁的特色菜品,每个名称后都标注了价格,那价格让人一看心都跟着一惊,这要是在城东的普通酒家都够吃一桌子的了,就算是在城东最有名的酒家,也够买两盘招牌菜了。
“余公子,你找的这家店怎么看都是个四不像,菜品的价格还贵得离谱啊!”李游对着余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骨子里就是瞧不起任何人,除他自己外一切的人。
“好东西自然值得。”
小二拿着一个食盘从他们面前经过,里面的菜品清新淡雅,品相绝好,还带有一股淡淡的鲜味,这让李游肚子里面的馋虫叫了起来。
“不知道这里的主厨是哪位?”京城里的各家菜馆的厨子,李游都知晓一二,只要余夏说出名字,他都能说出那人的拿手菜,若是余夏说出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他也可以对她嘲讽一番,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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