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揉了揉太阳穴,她今天叹气的次数都明显增多了。实在是太特么难了,藏龙卧虎的人太多,软蛋太少, 不费点脑细胞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引到多少个陷阱里去了。
余夏亲自送高能出府,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余夏有些奇怪的说,“高能,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余夏一拍脑门,高能也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说,“糟了,咱们把萧山忘在怡红院了...”
屋子里,王二娘烦躁的踹开被子,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晚第几次这样做了。
都赖这被子,一定是因为有余夏的味道,脑中才会时时出现她讨人厌的样子。
王二娘再次翻了个身,看向那每晚都有人躺的小榻,怎么回事,这会儿看不见余夏,心都跟随着小榻一起空落落的,连觉也睡不着了。
“哼,这个余夏真是太讨厌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但是此时她确实有点后悔把余夏赶出去,可是要是把余夏叫回来,她也不会高兴。
她并未真的生余夏的气,只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再面对余夏,光是想想那嘴唇上的柔软触感,都让她不能直视余夏。
“不行,不行。想什么呢。”王二娘又把被子又拉高到头顶,似乎只要她把自己盖住就能掩盖她的脸红心跳。藏在被子下,她抿起嘴唇,回味起那个吻。
{余夏的嘴唇好软,好软,不但不讨厌,反而很喜欢。真想再亲一下。}
被子上带着余夏的淡淡香味,只是闻到都让她觉得熟悉和安心,她的手在枕头下摸索,真正攥在手里的东西又让她觉得安心不少。
屋外风声呼啸,她打了个哈欠,之后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四周越来越暗。
到处都是黑暗,一片死寂。
但不能停下,只能继续走,忽然前方有一个透着光的缝隙。
越来越近,光刺得她眼睛痛,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而后便是耳边有灼热的气流和熟悉的声音。
——不许看。——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是从缝隙里面看见,是一男一女交叠在一起,仔细听,是咿呀咿呀的歌谣。
那歌谣是自己熟悉的,时常让她面色绯红,那事情,是她和余夏也做过的事。
——一会儿你不要说话,更不要打人,我自有办法应对他们。——
——这是我们家小少爷。——
——“你会不会害怕?”——
——“王二娘,开门啊!”——
是余夏的声音!!!
床上的人猛然坐起身,惊喜的四处张望,这是她和余夏的房间!!!
王慕倾的笑容凝固,因为她发现此时已是深夜,可余夏却并不在她身旁。
床上的枕头只有一个,身上盖着的是她没见过的被子,是单人的。而手中紧抓的是她送给余夏的刺绣手绢。
这个怎么会在自己手中?
王慕倾记得那日这个手绢在金瑾娴手上,而后又到了余夏手中,可是现在为什么在自己手上?
是余夏不想要了,还给她了么?
一切好像都预示着她,余夏不在自己身边了,余夏不要她了。
是余夏最终还是选择了金瑾娴而离开了自己?是余夏厌倦了自己?是她不能给余夏新鲜感了?是余夏也觉得自己可怕了,是因为自己变成了怪物而吓走了余夏?
外面下起了大雨,而屋内蜷缩在一角的小人儿泪跟随这雨一般止不住的流。她是连余夏为什么离开都不配知道的人。
屋子里面的小人儿越缩越小,黑色的云雾再次包围了她。
第二天,天刚亮。余夏便直接去了前面王晋和的小院。
“一百万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钱借给你?”王晋和带着嘲讽般的笑容,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泰山大人怕是听错了,小婿要借的是一百万两黄金。”余夏带着浅笑,也抿了一口茶。
“好大的口气。你真当我们王家是开钱庄的,不说我们不是开钱庄的,就算是,我又为什么要把钱借给你。你想去玩想去花钱打水漂,是可以,但请你自己去挣本金。”
“泰山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样如何,以一年为期,连本带息我一共还您二百万两黄金!”
王晋和哈哈大笑起来,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余夏,“那要是还不上这二百万两黄金,贤婿该如何?”
称呼上客气礼貌,但是她们对视的眼神却是深不见底,绵里藏刀。你阴阳怪气,我亦如此。一个是王慕倾的父亲,一个是爱人,他们都因自己爱的人而选择坐在这里,但他们又因为道不同而互相看不上对方。
“若是我没有做到,以后便永远听泰山大人的话。”
“人心最是善变,脸都可以说翻就翻,更别说说出口的话了,你的筹码不足以让我心动。”
余夏听此,不慌不忙,她从靴子边抽出一把匕首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若到那时,我没还上钱,又不肯听您的话,您随时可以取我的命。”
这一举动倒是让王晋和高看一眼,虽然他不喜欢余夏这个人,但他有点欣赏余夏说话和做事的那份笃定和自信。
一年内赚一百两黄金,他做过那么多买卖,知道余夏所说几乎没有可能。
一百万俩黄金买余夏的灵魂?这买卖也不算太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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