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风语笙面无表情地说道,将手中切好的苹果递了一块给她,“喏,要吃吗?”
长澜摇摇头, 拒绝了风语笙的投喂:“你不是走了吗?”
“没啊, 刚刚走的人是医生。”风语笙笑了笑, “你难道很怕我走了吗?”
长澜面色一红,颇有种心事被看穿了的感觉, 她捏紧了被角:“才没有, 你愿意走就走。”
“对了, 你爸妈刚刚来过的。”风语笙也不知是假没看见长澜脸红还是真没看见,她自顾自地咬了一口苹果,“我跟他们说我是你学姐,他们给你提了点好吃的东西过来就走了。”
“我爸妈难道就没有对我这么频繁地生病表示任何的诧异?”长澜不解地歪了歪头。
“在考试的安排下,一切非正常都是正常。”风语笙摇摇头,“你应该感谢你的室友们,是她们送你来的医院。”
“哈?”长澜回想起了自己刚醒的时候看见的三张陌生的脸庞,“你不会说的是她们吧?我不认识她们啊。”
本来自己出现在那里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好么。
“在你进入考试的期间你的身体是由系统控制进行正常上学的,虽然存在感是微乎其微,但是彻底没有存在感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风语笙耸了耸肩,“提醒你,现在离期末考试还剩下二十多天。”
长澜刚觉得嗓子有些口渴,端起一杯水,才喝了一口,被风语笙这一提醒,把嘴中的水都咳出来了:“咳咳,你说什么?考试?我什么都没学好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经常挂科,真的只是不喜欢的原因吗?天真。”风语笙怜悯地看着长澜,“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你不如开心一点直面生死。”
“不行,你快去把我的学习资料全都拿过来,我要带病学习,坚决不能挂。”长澜感觉身体被掏空,这个该死的考试系统为什么不设置帮人一起把期末考解决了?
风语笙非常冷静地把自己身后的登山包朝长澜床上一丢,其重量让病床都抖了三抖:“复习资料在这,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长澜默默打开包看了看,差点没当场昏厥,拿包的手微微颤抖:“这……这么多?”
“当代大学生应该懂得什么叫一周一会。”风语笙语速极快地说道,“我们要学着一周学完一个学期的知识。”
长澜:……我现在退学来得及吗?
“啊,我突然觉得又有点痛,你把这些拿走吧。”长澜脸色一白,扑通一下倒在了病床上。
风语笙冷漠地把长澜拽起:“继续装,你全身上下毫发无损,最多就是屠夫鞭尸一阵子的痛感而已。”
“你这个不懂情趣的家伙。”长澜恶狠狠地抬起头看着风语笙,脸上满是委屈,“连个跨年都不让我好过。”
风语笙:刚刚不是你说的要复习?
风语笙就这样盯了着长澜,把她盯得全身发毛。
“你,你干嘛?”长澜吓得一个哆嗦,“我跟你讲,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只是想带你去跨年而已。”风语笙说着,瞥了一眼长澜,站起身来,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你现在和我一起跑出医院我们或许还能赶上a城银座的大屏幕倒计时。”
“我们不会被医生和护士说吗?”长澜弱弱地问道。
风语笙不屑地笑笑,顺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这样不才显得我们的夜逃更加有意义吗?”
长澜歪着头思考了一阵,觉得风语笙说得实在在理,立马就开始换起了衣衫,没一会儿便换好了白色的卫衣。
她转过头,目光诡异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风语笙:“你不会要穿着这身工作服去吧?”
“想什么呢。”风语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长澜,迅速把黄色外套脱下,露出里面黑白色卫衣,“我换衣服可比你快多了。”
长澜冲风语笙不爽地吐了吐舌头,发现自己爸妈提来的水果旁边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
“那个啊,他们说怕你冷,你出院的时候就带上它。”风语笙指了指那条红色的长围巾。
长澜二话不说抓起围巾系在自己脖子上,拉着还愣在原地的风语笙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
在楼道里正在记录数据的护士们看到两人时都惊了:“你们这是……”
然而回应她们的只有两到迅速划过的身影。
长澜就这样带着风语笙一口气从三楼在众人奇异的眼光中跑到了一楼,两人冲出医院门时都松了口气。
“真亏我们运气好,没碰见保安。”长澜双手扶膝,喘着粗气道。
“你疏于锻炼了。”风语笙倒是面不改色,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她风轻云淡地说着,“你不觉得保安抓逃跑的我们很像屠夫吗?”
长澜一听屠夫两个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连忙摆摆手示意风语笙闭嘴:“姐,你可别提那两个字了,已经开始痛了。”
风语笙只是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得亏这家医院离广场不是很远,我们走过去就行了。”
长澜点点头,很自然地走上前去牵住了风语笙的手。
风语笙先是顿了一下,但是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行为,任由长澜牵着。
“你的手好冷。”长澜发现风语笙的手似乎随时随地都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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