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来这里捉奸的姑娘,同样喜欢女子的姑娘也见过不少,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提这样奇怪的要求。
她们与歌楼与对面那个长宵楼比起来,谁也不会差谁分毫,楼中姑娘更是各有千秋,难分上下,若是这姑娘喜欢对面楼中的哪个姑娘,大可跑去人家楼中看,就算是捉奸的,她也是第一次见这般跑到对家来的。
“嗯?”长愿见这徐娘一脸为难,问她,“没有吗。”
徐娘立马回神,将拿到手中的金子不动声色往怀里揣了揣,都已经到了手的钱,她可不会轻易放跑。
再开口,得意又自信道:“自然是有的,咱们与那长宵楼相对而建,别的不说,在我们与歌楼中,就算是正对她家花魁的窗,那位子也是有的!”
不过,那对家花魁屋子对着的恰好也是她们家花魁的窗便是了。
“如此便好。”长愿面上多了分满意,“我不看花魁,要一个能看到方才进去那两个、人的位子。”
“嗯?”徐娘怔了一下,下意识问:“哪两个?”
徐娘是真没反应过来这姑娘说的谁,她们这种地方,每日的来客太多了,实在分不清是哪一位。
长愿突然没了声音,在徐娘真诚求问的目光下,小声说道:“那对,夫、男女……”
她实在无法说出夫妻二字,话在口中停了好久,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男女?”徐娘反映了好一会儿,想到了不久前驻足在楼下的云西两人,她问:“姑娘是指刚刚去对面楼中那对夫妻,那个眼盲的小公子?”
长愿落在一边的手握紧又松开,缠住手心的手帕还沾着血,这一下带着清晰的疼,她实在不愿意听到这个词,却又无法对不知情的人随意责怪,忍了又忍,脸色更是冷了几分,点了下头。
徐娘打了个冷颤,看出了这姑娘的不善,她将长愿拉入楼内,暂且安置在一个位子上,又随手拽了一个楼中姑娘过来,道:“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又单独交代拽来的姑娘,“你在这里陪着她,这可是大客户,别让不长眼的人过来。”
徐娘揣着她的金袋子一步一扭来到了对面的长宵楼前,正好停在自己的老对头身边。
“哎哟,今个风真大,怎么还把您从对面吹到了我这门前?”沈姨故意用帕子遮住唇,面露挑衅。
徐娘轻轻拍了下沈姨,凑近后从怀里掏出长愿给的那袋金子,“可不是风大嘛,这金钱哗啦啦地往我这头上砸啊!”
沈姨那花枝招展的脸在看到这一大袋金子后变得有些抽搐,咬牙切齿,“你今日这生意不错啊。”
才怪,她一直看着,哪里见到今日有大手笔的客人来,怎么一眨眼这人就收了这么多金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徐娘笑得得意,还不忘挖苦对方,“也就那样,没你平日抢我那些客人赚得多……”
她这话算是彻底让沈姨黑了脸,再维持不住面上仅剩一分的笑意,那些人都是老油条了,来她们楼里轻车熟路,有的更是直接赊账,这钱哪里有对方说的这般好赚!
“姓徐的,好狗不挡道啊。”沈姨手指着远处,示意徐娘滚回自己楼中。
徐娘从袋子里挑了一块最小的金子,抛到沈姨手中,笑道:“别急嘛,我来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有钱在手,沈姨怒气少了三分。
“方才去你们楼里那对小夫妻坐在哪个方位?”
沈姨将金子塞进怀里,眼珠转了转,明白了其中关键,视线又落在徐娘那一袋金子上,“这个嘛,价钱应当另算。”
徐娘抓了小半把金子拍在使坏的女人手中,笑道:“够了吗?”
“三楼,访琴厢房往东数第二窗。”
得到答案的徐娘将金子收好,扭着腰离开,沈姨是不知道徐娘要问这个作甚的,看她出手这模样,大抵是哪个有钱客人的要求,能拿到钱,她自然也不介意帮这人一点小忙。
这边,柏衣实在不习惯饮酒,更不习惯弹完一曲后落坐在她身边的姑娘,即便看不到,却也将头偏到了一边。
“那个,秦姑娘,您、你可以稍微离我远一些吗?”她小心翼翼开口问着,不想要对方太过靠近自己,又怕太生硬的拒绝又伤到人心。
那半遮面的姑娘勾唇笑了起来,视线落在对面的云西身上,与之对视,没有第一时间挪开身,反而故意问道,“公子不喜欢吗?”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柏衣因她的话红了脸,磕磕巴巴解释着,“姑娘莫要这般说,我、我并非这个意思……”
“哦,不是这般意思,那便是喜欢了?”秦姑娘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柏衣低着头,小声道:“不……”
“可我看你家夫人很喜欢我嘛。”
“啊?”柏衣愣住,猛地抬头看向云西,“这、这样吗?”
“秦姑娘莫要打趣她了。”云西开口帮柏衣解了围,目光落在这秦姑娘身上。
秦姑娘是这楼中的花魁,或许是她们的组合太奇怪了,引来了这姑娘的注意,让她主动到了这个位置。
她在此处与云西两人坐了一会儿,很快便又回到楼上。
柏衣稍稍松了口气,叹道:“秦姑娘,很厉害……”
同样是花魁,秦姑娘却豁然自得,她可以随意在这楼中走动,与感兴趣的客人聊天,也可以换上她人的装束出来弹曲,不像当初她见过阿娘过的日子,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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