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听不得这话,登时气红一张脸,还没等他骂回去,被他挡在身后的女人便将手中的盆扔了出去,暴躁道:“死老头,你说谁泼辣无礼,我看你家三十岁没嫁出去的老姑娘才叫泼辣,媒婆给她说了快二十年亲都嫁不出去,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你!”老村长躲过飞来的木盆,嫌弃极了鞋上溅上的腌臜之物。
“你什么你!还有你家李贵,死有余辜,一大把年纪好意思强娶人家十几岁小姑娘,脸皮真厚!”
“孙眉!”
老村长扯着嗓子大吼一声,恨不得将说话的女人千刀万剐。
“不想在村子住就滚出去!”他威胁道。
他们一行人围在李甲家门口吵成一团,完全忘记这次来的目的是找云西一行人的麻烦,夕北鹤依旧挡在前边,一动不动盯着村里人。
云西则是从老村长躲开孙眉扔过来的木盆开始便盯着对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侧身,“小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老村长有异样?”
柏衣一直没敢去看那边乱作一团的人,听了云西的问话才稍稍露出头看过去。
夕玥满不在意,“小师叔,能有什么奇怪的,这老村长一大把年纪还这般红光满面算吗?”
从一开始她们就注意到了,这村长年纪虽大,手里拿着拐杖,但面色红润,身子骨看着也比其他人硬朗许多。
不看还好,这仔细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不同的地方,柏衣轻呼:“他身上的生机好旺盛!”
按理来说,随着年龄变大,生机便会减少,像老村长这种年纪,就算身子养得极好,人到暮年,终究会被死气缠绕。
可他不同,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死气,生机比站在他面前正值壮年的李甲还要旺盛一些。
这是件怪事。
云西同样察觉到了这点,夕北鹤听到几人谈话,得到云西的点头之后,手上结印施法,吵成一片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老村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后,转身走出人群,在地上敲了两下拐杖。
他猜出来是云西等人动了手脚。
村里人这才反应过来,扭过头直勾勾看着云西几人
这些人投过来的视线不一,有愤恨,好奇,还有恐惧。
他们中间突然爆发出一阵爽快的笑,“看吧,让你们平时坏事做尽,不积口德,这下说不了话了吧!”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听着孙眉嘲笑他们。
老村长又往前走了两步,夕北鹤伸手阻止,“慢着,老村长,我们不瞎也不聋,你不用靠这么近。”
说着,他挥手解开了老村长的禁言术。
苍老沙哑的咳嗽声从老村长喉咙挤出来,“各位仙长,你们这是何意?”
云西倒也不跟老村长绕弯子,直接说道:“村长,这些年你是否见过来自外村的人。”
她说的是肯定句,老村长却面上笑容不减,“我见过的外村人多了去,不知您说的是哪位?”
云西知晓这人定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这样子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她也不气恼,轻轻柔柔说着,“这样说吧,在你家大儿子娶了乐春后,你可见过什么外来人?”
这话一出,老村长瞬间黑了脸,“老夫能见到什么外人!她害死了我家大儿,早跑得没了影子!”
老村长似乎真的为这件事很气愤,好半晌才压下火气,“各位仙长,这件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再提,我儿子已经为此事没了性命,我也不知你们来到村子有何意图,希望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堪。”
修仙之人不可随意伤害凡人性命,他倒是不怕云西一行人动手。
“哼!不知你是不愿提,还是不敢提!”夕玥笑道。
她整个人被挡在夕北鹤后边,露出一半身子笑着,一副听不惯老村长说话的姿态。
老村长又狠狠拿拐杖往地下敲,“小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欺男霸女,她从小便看不惯这事,宗门内欺负弱小,或是那些看不起女性弟子的同门那个没被她从小整过,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害死人一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事情发生。
“小玥。”云西轻声叫了句。
夕玥冲着老村长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村长,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要查明乐春的去向。”
老村长不耐烦说,“她早离开了村子,我们不知她去了哪里。”
这态度极差,夕北鹤冷笑出声,云西好脾气说:“这样啊,不如这般,可否请我们去村长家里走一趟,仔细寻找一下乐春的踪迹。”
“她消失了七八年,哪里还有什么踪迹!”
云西笑说:“若是你们家公子的魂魄还未散尽,我可以施法追忆其生前场景。”
老村长犹豫了,他想要看看成亲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些年实在想不明白乐春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杀了他儿子,倒不是他自信,而是他儿子那个身板,两个乐春也不一定能制服。
一直没出声的李甲这会儿又挤出来,急道:“仙子,你们不能跟着老村长过去……”
他似乎想说什么,迎着老村长的目光终究没能说出口。
倒是他家女人扭着身子走过来,笑道:“李老村长这人平日里最是奸诈,各位仙长既然想去,不如让我们陪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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