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玉, 生辰快乐。”街上有人念了出来,念出来的人还不在少数。
有的小孩子拿着风车, 笑着跑着:“谢乔玉, 生辰快乐!”
周围的惊呼声, 冯苏眼中的惊疑都仿佛化作了虚无,他只看见自己站在外面, 天上的烟花闪着光。
众人呼喊他的名字, 他的心脏越跳越快, 一圈一圈的泛着涟漪, 胃里仿佛开了一个洞,火辣辣的,有冰冷的气息从身体里抽出,有温暖的气息进来了。
心脏好似炸了一样,头皮发麻。
以往的生辰都是他和冯苏一起过,谢家早就忽略了他,而今怕是他们也在看着烟花。
谢乔玉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他有些茫然,有些感动,感觉心脏完全不受控制了,他想要出去把这个人找出来。
这个人是谁,会是万明霁吗?
谢乔玉稳一下心神,只会是他。
这是他十六岁这年的变数。
“少爷,这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少爷你知道是谁放的吗?”姚禾兴致勃勃的问道。
谢乔玉红着脸没说话,瑰姿艳逸的脸上越发的勾人心魂。
冯苏说道:“你们先退下,乔玉你跟我进来。”
谢乔玉乖乖的低着头跟着冯苏走进了屋子里,冯苏把门关上了,外面的姚禾和冯苏的贴身小厮面面相觑。
“坐下吧。”
谢乔玉坐在椅子上,冯苏瞧见谢乔玉脸红的样子,心中有了猜测。
“你知道是谁放了烟花?”
谢乔玉整理一下自己的措辞:“只是有猜测。”
十六年的生辰一直波澜不惊,直到遇见了那个人才有了变化。
冯苏叹息,他为谢乔玉得到别人看重而欣慰,也心惊肉跳。有句老话说的,男怕入错行,姑娘和哥儿怕嫁错人。有心思为你花费心神,总比冷淡你的好。
“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请人给你放的,剩下的我会为你们圆上。”冯苏收敛眼眸嘱咐道。
他是谢乔玉的阿爹,为他贺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这动静有些大,需要想一番能应付的话。
“知道了,阿爹。”谢乔玉应承下来,眼里还是带着笑,紫色的外袍宽大,里面的白衣勾勒出修长的身姿。
“你心里有数就好,要是真喜欢,那就早日来提亲。”冯苏也盼望谢乔玉嫁给一个好人家。
“阿爹,他还是一根木头!”谢乔玉有些甜蜜的抱怨。
谢乔玉跟着冯苏小声的说,有些说悄悄话的意思:“阿爹你知道他第一次送给我什么东西吗?”
冯苏思量猜测道:“首饰。”
谢乔玉摇摇头。
冯苏继续猜测道:“点心。”
谢乔玉捏着自己的衣角,轻快的说道:“他送了我一只死了的野兔子,让我回去吃。”
“啊。”冯苏从未见过给自己喜欢的人送死兔子的,他一瞧谢乔玉脸上的笑也不知说什么。
冯苏开始笑起来:“这小郎君有几分意思。”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他总要问一问,把男子的情况打听清楚,男子能花心思是一回事,但要打听的还要打听。
谢知把他带回来认识的,在丧礼上加深的印象。谢乔玉要是真这么说有些不可取信,而且总不能说,他看见别人穿着白色的丧服一眼就看中了,那不是色中饿鬼。
“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丧礼也是宴会吧,谢乔玉有些心虚。
冯苏思量片刻,宴会上那还是身份相当的男子,他正待还要细细问一遍,门外有人敲门,是谢远身边的亲信。
“冯良夫,三少爷,老爷请你们去正堂一趟。”
冯苏应声,整理自己的服饰:“这就来。”
“你到了堂前,少言,让我来说。”
谢乔玉:“是,阿爹。”
*
谢府正堂
“谢乔玉,生辰快乐。”李夫人念了念,笑道:“真是好巧的心思。”
“费了这般力气,该是何人?怕是京城中的人都不曾看过这样的烟花。”有的夫郎泛着酸意说道。
这般心思一瞧可能就是一位男子,定是对人情根深种才肯费心思,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好运气遇见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堂前的客人们,夫人和夫郎想要见见谢乔玉,男子们对这烟花之法也有些意动,要是献给京城中的人,那又是拉拢了关系,得了青眼。
“夫人们说笑了,是不是小儿还有待商榷。”谢远挼着胡子笑道。
烟花就在谢府近处,还装蒜呢。谢远身边的一个小厮回来在他耳边轻声说:“没有找到人。”
谢远心思转了转,在谢府附近没有看见人,该是离开了,走得这么快。
谢微暇挨着谢夫人坐着,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压低了声音:“娘,你可有头绪?”
“娘哪知道谢乔玉的烂桃花,这真是把整个宁江县都震了震。”谢夫人冷笑。
冯苏和谢乔玉到了堂前,两个人向谢远行礼。
“起来吧,烟花是怎么回事?”谢远轻咳一声直奔主题。
谢乔玉站在人群中,觉察到许多人在打量他,有好奇的,有嫉妒的,有惊疑的,谢乔玉低着头,伴装乖巧。
“是我找人做的烟花,只是这个手艺人已经离开了。”
“你还能找到他们吗?”谢远急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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