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入了主将营帐,边关的好些瞧起来是四皇子心腹的几位将领,这才晓得自燕京来了两位督军。
可往年来的督军只有一位,现下却是来了两位。
几位将领于四皇子如今,在燕京的地位难免有了猜疑。
而这些个猜疑,无非就是四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又少了许多、疑心又重了许多。
所以此番,才会连派两位督军前来。
督军,说的好听是监督军中将士的,说不好听点,就是来监视四皇子举动的。
督军到来的消息将将传下去,还未有一炷香的功夫。
主将营帐便迎来了骠骑将军,身后还跟了不少将领,直至再无人进入。
粗略望去,应当有十二人。
这十二人皆是四皇子的心腹,本是前来同四皇子商量如何对付从燕京而来的督军。
不成想,一进主将营帐便傻了眼。
只见四皇子候在二位督军身侧,手上端了茶盏,低垂着眼,瞧上去极为尊敬这二位督军。
此番情形倒是叫几位忧心忡忡的心腹将领摸不着头脑。
见是心腹的到来,四皇子却依旧立在玄又同弦锦的跟前。
可面上的神色却是变了,不复方才对二人的尊敬,似是又回到了高台上肃穆威严的样子。
“几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但听此言,骠骑将军欲言又止,眼神止不住的落在玄又身上。
第55章 帝君陛下与想做什么
见此,四皇子倒是晓得了他心中所想,轻咳两声。
“刘大人想说便说罢,没有甚么事儿,是我师尊听不得的。”
闻言,纵使骠骑将军早已是泰山崩于面前不显于色,可还是未忍住同身旁人疑惑对视。
师尊?
虽说如今大楚开放,女子为官不在少数。
但可这四皇子自小长大所有的、稍微挂上点边,能够称之为师尊的,也只有当朝太傅。
这两位女子,又是四皇子哪里冒出来的师尊?
可方才,他们又是亲眼撞见了四皇子对这两位女子极为尊敬的模样。
如此看来,师尊一事也不应当不是作假。
既是四皇子的师尊,应当是害不得四皇子的。
只这样一想,骠骑将军同几位将领皆是稍稍放下了心中猜疑。
但入了营帐,为掩人耳目,便也只好将军中近日的事项悉数禀报上去。
帐中一时之间,只余几位将领一个个禀报的声响。
玄又支着头,百无聊赖的翻着话本子。
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四皇子下属的禀报,时不时地抬眼去看弦锦。
却她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可玄又却还是没那个胆子凑上去。
玄又常年征战磨炼的敏锐直觉告知她,现下凑上去很危险。
这种直觉,姑且也可以称为兽类的直觉。
缩了缩脖子,心不在焉翻着话本子的玄又听着那禀报,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关中粮草齐备,兵甲城墙定期修缮,武器与将士充足。
怎么瞧,也不似是外头打听到的那般困苦,倒似是有意放出的传言,实则却是在养精蓄锐。
细细地听了半晌,玄又往弦锦身边挪了挪,捏着她的袖袍边同她传音。
“弦锦,你同我说说,他想做甚么?”
闻言,弦锦瞥她一眼,伸手拿过摊在桌上的话本子,没理她。
见状,玄又心知她还在气,讪讪地笑了笑,晃了晃她的袖袍,唤她,“弦锦。”
弦锦默不作声的抽走袖袍,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青阳帝君——”
玄又锲而不舍,手往前伸了伸,指尖勾住弦锦的袖袍一角,继而又一点点握在了手心。
弦锦这回倒是没抽走被她捏在手心里的袖袍,却还是没回她的话。
“帝君陛下?”
玄又伸手遮住话本,抛却了传音,凑到她耳边道。
青阳帝君此番,倒是头一遭听有人唤她帝君陛下。
往日里见到那些个仙家天神,大多都只低头行礼,而后恭敬的唤上一声见过帝君。
乍一下在帝君后头加上陛下二字,总是叫人不习惯,又是怪异的。
但听此言,弦锦神色诧异的扭脸去看玄又。
只见到了一肚子坏水的白虎,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看望着自个儿。
弦锦忽地便有那么些许不自然,轻咳一声撇过头去,没有正面回应她。
“这四帝子现下是你的弟子,倘若是你也不知,那我又怎么会晓得?”
玄又见并未回应,便继续唤她。
“帝君陛下此言差矣,当初分明是你同我一起教习四帝子的,细细算来,陛下也算的上他半个师尊。”
“莫要唤我陛下。”
弦锦忍不住展开折扇遮住自个半张脸,露出只眼睛去看玄又。
“玄帝这话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
“青阳帝君这么说倒是也有些道理。”
玄又见好就收,往旁边挪了挪,“但我觉得他此番,是想谋反。”
“我知你在想甚么,可你莫不是忘了这是在凡世,凡人并不能做到一日行千里。”
弦锦指腹摩挲着扇骨,道:“纵使粮草齐备兵甲充足,可自这儿到燕京,有数千里,”
“即便是抵达燕京后,疲惫也是叫他们斗志不如在边关时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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