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只是个凡人四皇子的单纯四帝子上当受了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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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时。
自那四皇子知晓弦锦是个青阳氏的天神后,每日只要能摆脱身侧的侍从,就必定会出现在玄又同弦锦所处的寮房,缠着弦锦问这问那,惹得玄又烦不胜烦。
也不晓得他到底是自哪儿晓得玄又同弦锦的住处的。
但白虎主君总是会在四皇子开始缠弦锦时,变出一些个还未及冠,只能被关在深宫里的四皇子从未见过的东西打断他。
有时是话本子,有时又是不知自哪条街上淘来的画册,总之弦锦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这样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可那四皇子一旦被玄又手里的东西吸引去后,赖在寮房的时间便会越长。
玄又曾不止一次求助的看向弦锦,奈何青阳主君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
每每待她瞧过来时,故意避着她的眼神,继续做着自个儿手上的事。
青阳主君怎会不晓得她心中所想,她不过是想瞧瞧玄又自个把这四帝子招惹过来后,又烦不胜烦的模样。
第33章 收为弟子与太过啰嗦
眼见这四皇子还在喋喋不休,大有从白日讲黑夜的架势。
玄又属实是受不了四皇子在耳边东问一句这是何物,西问一句这是何物。
她当即挥袖,唰的一声收起草地上摆放的物什,摆起主君的架子,一脸严肃地望着不明所以的四皇子。
“我听这庙宇的老主事言,你信奉的是天上的青阳氏?”
“不错,我乃是一心一意信奉青阳氏,古籍上言,青阳氏,知天下战乱、兴衰,我想,我若是信奉了青阳氏,仗是不是就可少打几场,少死些人。”
四皇子认真地望着玄又的眼睛作答,面上少见的浮现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听得此言,玄又嘴唇动了动。
玄又想告诉他,仗是不能不打,和平只是奢望,她所见的三千凡世,万万年来,和平存在的时间比战乱少了太多。
有时,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护着大楚的子民。
可玄又望着四皇子的眼睛,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玄又沉思片刻,缓缓道:“我认识青阳氏主君,只不过她不收徒。”
她望着四皇子又失落下去的眼神,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开口,“所以,要不要做我的弟子?”
那四皇子不知,青阳氏的主君正坐在他后头,翘着腿,憋着笑饶有兴致在听玄又忽悠他,扇面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瞧见一双弯弯的眼。
起先,四皇子听见青阳氏的主君不收徒时,他还不可置信的转头去看弦锦,得到肯定答复后,整个人登时就蔫了下去。
他自顾自地失落了半晌,这才极不情愿的答应了玄又。
单纯的四皇子又一次上当受了骗。
见他应了下来,玄又当即就变了脸色,也不端着她那主君的架子,自袖中摸出本剑谱递给他,“现下,就听师尊的话,回去练剑。”
至于她这个不耍剑的为何一摸就摸出本剑谱,那还是因她袖中正巧存着上回弦锦教她练剑时拿出来的那本剑谱。
连哄带骗的,终于将这难缠的四皇子送出了寮房。
眼见他远去,玄又盘腿坐在蒲团上长叹一气,总算是走了。
不过现下再细细的想想,她骗了那四皇子做自个儿弟子,日后回上界,天帝指定要同她言两句差了辈的事儿。
送走了小子,日后又要来老子。
玄又真真是头疼的紧。
四周倏地就安静了下去,只余枝头的几只麻雀的叫声落在耳边。
弦锦望着她烦闷的背影,起身缓步过去,执扇敲了敲她的脑袋,弯下腰去看她,“你当着我的面,借我的名头收徒?”
“啊?”玄又装傻不敢去看她的眼神,“甚么啊?”
弦锦气急,抬手往她头上就是一敲。
她这回倒也没用力,被敲的人笑呵呵地揉了揉头,翻手一变,又变出个冰凤凰给她,嘴里还说甚么昨日瞧你那只凤凰有些裂痕,我给你新捏了一个。
闻言,弦锦登时就熄了火,瞧着她看了良久,轻轻地哼了一声,领着那巴掌大的冰凤凰又回了躺椅上。
好罢,瞧在这冰凤凰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回。
弦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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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这四皇子总能寻到空处翻进寮房。
白虎主君是万万想不到,收了这四皇子为弟子,本是以为他会专心研究那剑谱,从而安分上几日。
不成想,他压根就安分,照常往寮房蹿。
这小子张口闭口就是师尊师尊,除了问剑谱上的问题,还要问些个仁义道德之事。
这可真真是难住白虎主君了。
且不说玄又主修的是刀法,于剑谱的见解还残留在弦锦上回教她的层面上,她也只能浅浅的回答他。
再说这仁义道德,仁义,或许她还能教些他,但这道德,玄又只晓得她在上界不道德的事儿干过不少。
例如,馋青帝家那一整个天池山的兔子,千方百计地引诱兔子下油锅。
再例如,时不时就摸去,蓬莱抓只瞧起来就肥嫩出来烤了吃了,而后又被友一凝同以秋枫一道,追着绕了蓬莱三四圈,才肯坐下同她一起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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