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又捏起手绳上下瞧了两眼,也没发现甚么奇怪的地方,遂拿起字条。
字条上大体就交代了这两只手绳是六识用月老府上顶好的红线编织成的,遇见心仪的姑娘可以作礼物送给人家,上头还隐晦的提点了青阳二字。
玄又啪的一声的把字条拍在桌上,面上又是气又是羞,“甚么东西啊?!”
唯有旁边的扶柏笑了出声,“我晓得了。”
“你晓得了甚么你就晓得了?”
勾陈大帝毫无往日在上界端庄的形象趴在白虎主君的桌案上笑得不能自已,几乎是要将她惹得炸毛才拭去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几日前,上界就有你和弦锦的传闻,说是甚么三十万岁的红鸾星动了,这几天愈演愈烈,我估摸着,应当都有你和她的话本子了。”
“甚么鬼?”
玄又急急忙忙的把小盒里的两只红绳手绳收进刀中世界,赶忙摆手澄清谣言,“我同她只是朋友!”
回想起弦锦那时在通明殿焦急的模样,和具少卿所说玄又被打进幻境时的样子来瞧,事实应当并非如此。
扶柏并不想同她多费口舌,只是敷衍道,“是是是。”随后敛起笑脸出了营帐。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玄又盯着桌上皱巴巴的字条,最终哀嚎的趴在桌案上。
“这都是甚么跟甚么啊!”
白虎主君头一次遇见了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
六识定不会做这种事儿,定是那明栖出的好主意,她就不应该同意六识与她结亲。
玄又想了半日,自方才受到传唤时便蹲在主帅帐前,等着里头扶柏的传唤时抽了个空思虑一下到底是谁会出这种不着调的主意。
弦锦后脚接到军令,赶来时就见玄又站在扶柏的营帐前,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不晓得在想甚么。
“不进去?”
“少卿还在里面,说是要商议战阵分布,我过个半刻再进去。”
玄又经历昨日那档子事,压根不晓得怎么面对弦锦,只觉刀中世界里的两根红绳烫手的很,嗫嚅片刻指了指营帐,“你先进去。”
真是奇怪。
弦锦狐疑的瞥了她一眼,可也没多想,抬脚进了营帐而后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鸢尾花香,再之后就是那百转千回的语调。
“这不是三百多年都不肯来青丘的昆仑墟白虎主君吗?”
身穿银甲的战将揭下面纱,面容昳丽,眼尾上挑,是个美人。
那美人上前凑近玄又,弯唇笑道:“可是让我好生想念。”
玄又几乎是被她身上的鸢尾花香熏得透不过气来,掩鼻快速后退,“你离我远些。”
“主君真是狠心,”美人眼含失落,“想主君五千年前取下我面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们青丘的无狐氏怎还是认揭下自己面纱的人为心上人?”
弦锦扶住一躲再躲几乎要躲到自己身后的玄又,终于认出了面前人是哪个氏族的人,上界神族中族训为嫁给揭下自己面纱人的只有青丘无狐氏。
无狐氏打量几番弦锦,忽的哼了一声,“我就说主君怎么三百多年都不来我青丘,原来是两个负心人。”
……负心人?
玄又震惊的看向弦锦,她揭了无狐氏的面纱是因为意外,那弦锦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要多想,不过是个意外。”弦锦用折扇敲了还处在震惊中的人的头,及时打断她发散的思维。
一提到这事儿,弦锦就难免对常钦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那时去找她,怎会出这种破事?
殊不知玄又也是因为五千年前被常钦叫去参加她的封帝大典,而在大典期间发生了揭了无狐氏神女的面纱这种意外。
白虎主君打死都不愿意再想起在九琉殿的屋顶与青帝过招时不慎跌下房顶,慌乱间,一不小心揭了几位无狐氏神女面纱。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常钦,白虎主君和青阳主君难免会把这事儿算在她的头上。
“二长老在青丘可是等了主君许久,”无狐氏又冲玄又眨眨眼,放缓了声调,“我也是。”
“上界诸多仙家神族皆知,无狐氏二长老身边人无数,暖床的更是不少,想来神女也是的吧?”
玄又嘴角扬起的笑得体,“你们无狐氏为何就不能学学涂山氏的专情呢?”
闻言,那无狐氏神女又是一声闷哼,“专情不过是妄想。”
撂下这一句,那神女转身就走,瞧起来,应当是生气了。
来的时候带来的是鸢尾花香,走的时候也不带走。
嗅觉过分灵敏的白虎主君皱眉,拿手在空中扇了扇,似乎这样就能扇去空中消散不掉的鸢尾花香。
营帐内的扶柏见要传唤的人迟迟不来,心生疑惑,便出了营帐来找两人,结果在营帐前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正在眺望远方的两人。
“你俩在这做甚么?”
“无事无事。”玄又同弦锦一道摆手。
这话听得扶柏是云里雾里,心下疑惑更甚,可当务之急是战阵分布,勾陈大帝还是把疑惑压了下去,将两人带回营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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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的战将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随后就是铺天盖地带着极强压迫的怨气,再之后便是四血液在眼前四溅。
怨气猛地撞向另一位战将,那可怜的战将瞳孔霎时变得猩红面色惨白,一夕之间便被没了生息被怨气夺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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