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澈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试探地舔了下,这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微微抬头:“你干嘛呀。”
简一寻全身的注意力都在他伸出来的那一小段殷红的舌尖上,大脑被浆糊糊住了似的,磕磕巴巴道:“我......我想帮你,帮你擦一下奶油......”
“奶油?”
许书澈茫然地眨了下眼,又探出舌头蹭了下唇边,终于将那块奶油舔掉了。殷红的舌尖卷着奶油,颜色的反差给了简一寻极大的冲击感。
“师兄你......好好吃东西。”
简一寻这句话说的很快,听着没头没脑的。许书澈扬起眉看向他,目光中满是疑惑。
这怎么就是不好好吃东西了?
简一寻没回答他的疑问,只鹌鹑一样低着头:“师兄,一会儿一起去吃饭?”
许书澈将衣领的扣子解开一颗,有点犯洁癖:“刚才出了一身汗,我想回去洗个澡。”
“别回去了。”
篮球场和宿舍楼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这一来一回的要足足快一个小时。简一寻今天想带许书澈吃的那个档口平时火热得很,稍微去晚点就要排好长的队。
“我们更衣室有浴室,你简单冲一下,”简一寻说,“就在旁边,超方便的。”
许书澈应了一声,看向了不远处的球场,其他人还在继续练球,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他原本不是很愿意在这样公共的浴室洗澡,但一想到宿舍楼和球场的距离,最后还是妥协了。
“行,那我去简单冲一下,”他说,“马上就好。”
简一寻将擦汗的毛巾搭在肩上:“你先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
学校为篮球队准备的更衣室很宽敞,大概有三四十个柜子给他们存放衣物,自带的浴室有五六个隔间,隔间的大小给男生洗浴绰绰有余。
许书澈拿着简一寻柜子的钥匙将柜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汗臭味,而是那股他十分熟悉的爽肤水味道。
简一寻的柜子里干干净净,只有两套换洗的衣服。许书澈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整齐地叠放在简一寻的衣服旁边,然后挑了间离门最近的隔间,刚放了水,就听见更衣室的门被人打开又合上。
“师兄,你在洗澡了吗?”简一寻敲了敲淋浴间的门,“我给你拿了条新毛巾要不要?”
许书澈摘了眼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本能地就对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安全感,听见他这么说后连忙道:“不用了。”
“行,那我等你出来。”
简一寻说完后果然再没说话,许书澈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见更衣室门的开关声。
“简一寻,你在这儿干什么?训练结束了吗?”
这回是一道完全陌生的粗犷声音。
“教练,我......”
简一寻的声音倏地紧张了起来,恰巧许书澈关了花洒,外面的对话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教练我中午约了人吃饭,所以提前结束想着来洗个澡。”
“那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教练说,“去洗澡啊。”
“我......”
简一寻干笑了两声,“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因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草草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只剩内裤和背心,拿着条毛巾就进了浴室,顺手拉开第一个隔间的门——
和在隔间中的许书澈看了个正好。
许书澈的脸颊被浴室里的蒸汽烫得泛着粉,因为没戴眼镜,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看向来人,看清是简一寻后蓦地瞪大了眼睛:“你——!”
一只大手覆在了他的脸上,捂住了他的嘴。
简一寻抹了把脸上的水雾,打开了旁边的花洒,水流声倏地将两人的对话声盖了下去:“嘘,师兄,别说话。”
水流将他身上的背心打湿,紧紧贴着皮肤:“那是我们教练,如果被他发现我偷偷带人来更衣室我就死定了。”
许书澈“呜呜”地好像要说什么话,双眸蒙着水雾,柔软湿热的唇在简一寻掌心中蹭着,让简一寻无端想起了刚刚在球场时被许书澈舌尖碰到的感觉。
花洒喷下来的热水让他越来越燥热,他咽了口唾沫,轻声说:“等教练走了我就出去。”
许书澈眨了眨眼,简一寻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捂着他唇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正要开门,更衣室里却忽地响起一阵喧哗。
“寻哥呢?”一个队员问,“他不是说要来洗澡吗?”
“应该是在洗吧。”
另一个人好像喝了水,含糊不清道:“你看浴室里亮着灯呢。”
“靠,刚才看见教练,吓死我了,幸亏他不知道我们是来摸鱼的。”
简一寻松了口气,指指门外,用口型说他要出去了,刚走了一步却被许书澈拽住。
许书澈半身慌乱地围了条浴巾,凤眼中雾气弥漫,满是恳求地摇了摇头。
他害怕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身体,这种害怕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迫切地渴求有什么人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提供些许的安全感。
也就是现在,简一寻才真正看清许书澈的样子。
白皙平坦的小腹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遭过十分险恶的一刀。而平日会被衣袖遮起来的前臂也有着几块深浅不一,硬币大小的伤疤,如同美玉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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