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探索的时候,都是他?在陪着爸爸你嘛。那会儿感觉你和他?讨论几句,好像就什么?都没明白了……
“呜呜呜,是不?是火火没用啊,不?能帮爸爸解决问题呢……”
“没有这样的事。你想多了。”
沈明烛伸手?摸了摸火火的头,安慰了她几句,再往园子里走去。
“李师傅的心理?不?健康。不?适合你这样的未成年鬼。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哦……那我们来聊聊别的?”
“想聊什么??”
“巫叔叔能当我妈妈吗?”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他?对爸爸很好!”
“……我说过了,如果你想有妈妈,她叫吴寸心,是个?哑巴姐姐。”
“哑巴姐姐不?是已经死了么??”
“巫浔竹也?死了!”
“可他?不?是魔像么?……魔像背后不?是还有一个?真人?么?。爸爸你又变凶了。”
“……不?许乱认亲!”
“……行吧……”
“好了,先别说话,让我把整个?故事捋一捋。”
火火安静了下来,沈明烛杵着盲杖走在石板路上。
他?觉得这个?故事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此时他?的眼前是亘古不?变的黑暗,周围除了风声,就是“咚咚咚”盲杖敲着地面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的,则是整段故事——
首先是孟建国父母的悲剧。
孟建国的母亲是王小蝶,她的灵魂一分为二,一部分去到了木偶里,或者说黑曜石里。
王小蝶的那另一半灵魂,可以不?断吸收她决定舍弃的东西。
为了撑起这个?戏团,为了在面对戏团里顽固的、不?愿改革的、资历深的师傅们时有魄力,王小蝶彻底舍弃了温柔、舍弃了懦弱、也?舍弃了“对丈夫言听计从”的标签……
于是这些元素全都去到了另一半灵魂里。
王小蝶的丈夫并无多少本事,在强势的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大?概是这样,他?看起来更爱另一半灵魂,毕竟他?只能在那个?温柔的、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偶人?王小蝶面前找自信。
王小蝶嫉妒另一个?自己,也?憎恶丈夫,最终选择了与丈夫同归于尽。
其后,孟建国让吴惊宇烧掉木偶。
阴差阳错地,木偶的眼睛被冯文?昌捡到了。
冯文?昌曾想过把这双黑曜石卖掉,后来,黑曜石被当铺老板净化了,王小蝶的另一半灵魂消失了。
然而冯文?昌的灵魂又开始分裂。所有他?不?要?的东西,也?都会被黑曜石吸收。
冯文?昌是个?十足的俊美?青年,长大?后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这其中也?包括李师傅。
李师傅考虑过帮他?把分裂的灵魂重新合二为一。
可有太多的人?喜欢冯文?昌了,李师傅不?希望他?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干脆任由他?爱上另一半自己。
最后冯文?昌发了痴,烧死了许多人?,就为了通过“木偶化”获得长生,与他?的彩衣,或者说他?的另一半长久地长久地相?守下去。
李师傅为了他?,设计了这个?以戏台构筑的小世界,并甘愿在这个?世界里日复一日地制造木偶……
这个?时候,沈明烛想起了他?曾对巫浔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他?死了,彩衣也?就活不?了了。”
现在看来,这句话应该改成:“如果他?死了,冯文?昌也?就活不?了了。”
然后沈明烛的脚步顿住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被这句话点醒了什么?。
有某个?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东西,他?总算在这一刻想通了。
沈明烛走这一趟,原意并不?是看爱情故事,而是为了从李师傅的回忆里找到他?学过的玄门秘法。
刚才他?读到了许许多多跟李师傅有关的残念,但这些残念里,完全没有他?想找的东西——
李师傅似乎并没有在他?那张人?皮上使用某种更强大?的秘法。
这无疑跟沈明烛先前的推理?是相?悖的。
先前沈明烛猜测,随着那些丝线的断裂,冯文?昌失去了力量。
冯文?昌无法做那个?继续操控着一切的人?,只能做回木偶。为了掩饰身份,他?为自己和彩衣都披上了一层人?皮。
可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躲避那些怨灵的杀意,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
沈明烛认为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这一切——
这个?方法以前不?奏效,现在却?奏效了,是因为李师傅的献祭很特殊。
他?在被怨灵们化作?的烈火吞噬前,特意把身上的那张人?皮烧了。
那张人?皮上可能存在某种秘法。李师傅烧人?皮的时候,可能通过这种秘法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以魂飞魄散的代价,为冯文?昌换取某种保护力量,让他?的身份不?会被怨灵们发现。至少暂时不?会被发现。
可是沈明烛根本没有找到这种秘法存在的任何?痕迹。
他?不?得不?推翻自己先前的推测。
想来,自他?们见到李师傅以来,李师傅说了很多谎,但提到“彩衣”时,他?眼里的深情、担忧、遗憾从来没有做过假。只不?过大?家一开始搞错了他?用情的对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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