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你都能钉住。”
丘严上前把花瓣从树干上面解救下来,拿给唐安言查看。
银河收回自己的翎羽,并不理会丘严的夸赞,把头凑到唐安言手边去看那片卷边的花瓣。
那很小,就比绿豆大不了多少,银河的羽箭几乎将花瓣整个贯穿。
“我的精准度没有这么高。”银河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准头,“可能是凑巧。”
白石没有过来凑热闹,而是走到松柏树前面,对着银河扎出来的那个微小的裂口细细研究起来。
“这棵树跟湖中心的那颗很像。”白石说道。
“那不是棵柳树吗?”银河记得那棵树上面的枝条是长的,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柳树长成这个样子。
白石摇摇头:“它们的纹路几乎是一样的。”
她现在是一朵蔷薇花,好像对于植物的感官更加熟悉了,每一棵树对于她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他们看不同的人那样。
白石手心里唤出柔和的光芒,树干上面细小的裂痕几乎是瞬间消失了。
可是就在裂痕消失的刹那,天空中淅淅沥沥开始落下雨滴,打在白石身上,白色的衣裙被瞬间染红。
唐安言一惊,连忙伸手去拉,但那棵树比他快得多,电光石火之间,数根藤条将女孩儿包裹在其中,拉进了树干。
“白石!”
一滴血落在唐安言的手背,好像鲛人的最后一滴眼泪。
一阵沉默之后,银河也将手放在了树干上,摸了两下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应该是一个传送的地方。”
就像移形换影的那棵柳树,就像那两个黄铜令牌。
“白石不是说她的令牌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吗!”丘严突然道。
“不见了。”唐安言立刻摧毁了他的想法。
口袋里只剩下一个黄铜令牌了。
白石从未拿走那块牌子,他也从没有将它从兜里拿出来。
就是这样消失不见了。
在白石被藤条缠住的时候,唐安言能够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猛然消失了,那刚好就是一块牌子的重量。
就在那个时候,是被人拿走的,还是它主动消失的?
“把它劈开看看。”丘严指尖有隐隐闪电。
银河轻轻将一根羽毛落在他的手背上:“你劈开它也没用,这棵树虽然粗大,却不足以容纳一个人。”
她说的很有道理,这棵树最大的可能是一个用来传送的物件。
白石现在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
“如果我的牌子是通向墓园的……”
丘严握紧手中的黄铜令牌,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浮现出古董店的样子。
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啧。”丘严无语,他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个瞬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慢慢试。”银河手腕上的鸡血藤突然间变红了,就像被血淋上去了似的,“我去找白石。”
“哎!”丘严还没叫出声来,银河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去找白石?”丘严被凭空消失的人震惊到了,“怎么找?”
唐安言摇头,白石已经不是那个天天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孩子了,她早就已经长大了,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
印象中,白石一直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自己要不断变强才能保护她。
但是现在,那个女孩儿早就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甚至还可以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唐安言抚摸着干枯的树皮,手腕上的念珠从袖口滑落。
是蓝色的!
——————
“白石?”
面前是一片荆棘丛,上面的尖刺几乎冲天。
在层层叠叠的荆棘之中,银河好像看到一抹漂亮的烟粉色。
“银河?”女孩儿澄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的女孩儿依旧穿着白色的衣裙,在柏树下面被溅在身上的血也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无暇。
鸡血藤的血光已经黯淡下来,说明白石已经没有危险了,面前这个人应该是真正的白石,可是刚才……
“你怎么出来的?”银河很确定刚才她遇到了危险。
“我把打火机丢了。”白石手里捏着黄铜令牌,去牵银河手。
“打火机?”
第六十二章 让我再救你一次
“这什么地方。”白石睁开眼睛, 一根尖刺正对着她的眼球。
“噗!”
这虽然不是白石第一次眼球被刺穿,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惊吓还是让女孩儿痛呼出声。
稍微转动了一下手腕,藤条瞬间捆住白石的手腕。
这些尖刺好像对于她的动作十分敏感,一时间鲜血直流。
幸好这些荆棘对血液没有很强烈的欲望, 只是不让白石继续动作, 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意思。
女孩儿被刺穿的眼球开始慢慢恢复, 但是尖利的荆棘仍旧扎在那里, 四处蔓延的疼痛感就像无数只小蜘蛛在身上到处乱窜。
她能听到粘膜重新生长的声音。
“咕啾啾。咕啾啾……”
人的视觉一旦被剥夺, 其他的感官就会比平常敏感上无数倍。
白石能够听到周围植物生长的声音。
泥土中有蚯蚓在扭动,在荆棘丛的中心位置, 有东西正在呼吸的动静, 应该是有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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