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鱼忍着饥寒交迫等到了天黑,这才让乌鸦抱着她去?锦市。
乌鸦抱她起来时,摇晃了下,差点?把?她扔出去?。
秦青鱼这才意识到,乌鸦也快撑不住了。
就算是高级丧尸每天也需要血液来维持身体,何况乌鸦现在?只是个低级丧尸。低级丧尸是要喝血吃肉的,就算不吃肉,血也是必不可少的。可乌鸦被关在?地牢这么多天,肯定没人给她喂血,乌鸦又经历了这样激烈的逃亡,会撑不住太正常了。
乌鸦抱着秦青鱼往外走,秦青鱼却拉住了她,示意乌鸦坐下,仰起头。
洞外依稀有些星光,隐约能?看到乌鸦的脸,乌鸦顿住,生硬地坐下,没有感情地仰起头。
秦青鱼道:“花,张嘴。”
乌鸦张开?了嘴,尖锐的獠牙在?星光下微微晕着一点?冷光。
没有刀,也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当作刀,秦青鱼徒手抠开?了肩膀的伤口,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秦青鱼的断脚站不起来,她就跪在?乌鸦腿两侧,按着乌鸦的肩膀,俯身,将肩膀虚空对准乌鸦。血液一滴滴滴下,秦青鱼怕滴得太慢乌鸦喝不到多少,断手的胳膊压在?乌鸦肩膀,唯一完好的右手按回?伤口,往外抠着挤着血。
乌鸦本能?地喝着,喉咙深处是属于丧尸的闷吼。
秦青鱼低声斥责道:“别出声,夜静声远,被听到了怎么办?”
乌鸦依然吼着,秦青鱼喊了声“花”才停住。
血流了不少,也不知道乌鸦喝到多少,不少都洒在?了嘴以外的地方。秦青鱼头晕眼花,有些想吐,她按住伤口,疼得满头冷汗:“不能?喝太多,喝两口有力?气了就行了,再?喝我?就要死了。”
秦青鱼趴在?乌鸦怀里缓了一会儿,才指挥着乌鸦抱起她。
乌鸦抱起她一路下了山,朝着不远处的锦市一路狂奔。
秦青鱼依然很冷,尤其是腿,冻得没有知觉,她忍着。就这么搂着乌鸦靠在?乌鸦怀里,所?有的苦难好像都没那么难熬了。
“其实我?更想抱着你跑,可惜我?这脚太不中用了。”
秦青鱼喃喃着,失血的她神智又有些不清了。
望山跑断腿,望不到的锦市跑起来更是遥远,地图上没多远的地方,真?跑起来又是一夜。
好不容易锦市就要到了,秦青鱼勉强睁开?眼望去?,只一眼,整个人清醒过来!
远处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汽车声,看那方向,是从基地朝着锦市过去?的,锦市天空隐约还有苍青色的星团闪动。
糟了!被季诺抢了先!
季诺大概以为她已经藏进了锦市,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她。
锦市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天又快亮了,怎么办?!
秦青鱼指挥着乌鸦先躲到了一旁废弃的工厂,等到天黑再?出发。
原本还想着到了市区,不管谁家搜罗搜罗,就算末世六年了,也未必不能?搜罗出点?吃的,就算真?没吃的,抓只老鼠吃也是好的。
现在?倒好,吃的没有,还差点?没季诺发现。
秦青鱼在?那工厂搜罗了一圈,只拽了个还算不太脏的窗帘裹在?了身上,好歹能?挡点?风。
在?那工厂有惊无险地待了一天,晚上再?度出发,这次目标小西南,从这里到小西南,一路有不少城市,随便找一个躲进去?就行。
秦青鱼在?脑海里画了个地图,先途经哪个城市,又有几座山,哪些山脉安全还有吃的,规划完路线才让乌鸦抱着她离开?。
她们一路东躲西藏,既要避开?季诺的人,也要避开?其他幸存者,行进的速度很慢。她们尽量不留痕迹,食物很匮乏,几乎没有,好在?秦青鱼有六年的流浪经验,再?加上其他末世积累的经验,勉强还饿不死自己,甚至还析出了点?盐补充了点?体力?。
每隔三五天,秦青鱼就会喂一点?血给乌鸦,乌鸦每次喝得都很贪婪,那样子,就像饿极的野狼,满嘴的血,獠牙都染红了。每次看到乌鸦那样子,秦青鱼红着眼眶都会转开?脸,后来干脆只晚上喂血,这样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青鱼的伤恢复得很慢,断手断脚一直没好,脚踝一直都是肿的,秦青鱼咬着牙排过几次浓,隔几天就又肿了。没有药,草药都挖不到,又整天风餐露宿,想恢复太难了。
每每这种时候,秦青鱼都会搂着乌鸦叹息般道:“还得委屈你多活几天。”
眨眼半个月过去?了,越往南走天气越暖,枯木逢春,食物也没那么难找了。路边柳树能?扒拉嫩芽吃,碰上榆树也能?扒拉下一串串奶白的榆钱,偶尔还能?逮到兔子和土蛇。
有了吃的,秦青鱼的气色好了一些,脚踝也总算不肿了,可还是走不了路。
秦青鱼干脆长在?了乌鸦怀里,两人寸步不离,竟然也习惯了。
秦青鱼身上的窗帘已经换了,路上偶尔路过庄户,翻到了毛衣裤子,也给乌鸦换了一身干净的。
一切看起来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途中遇见过一次苍青色飞过天空,让秦青鱼机灵地躲过了。
世界那么大,只要她不开?车,只靠两只脚,季诺想发现她没那么容易,她也差不多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停下来休养生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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