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楼里,谁再敢惹事,这就是下场!
大小姐赶过去,正好听到了妈妈的这话,妈妈也发现了她,直射过来的目光,带着锐利的警告。
大小姐倒吸了口冷气,感觉肺里都被这股凉意灌满。
妈妈是在杀鸡儆猴。
之前大小姐对恩客动了手,如今又是安安。
大小姐心中升起害怕,但更多的情绪还是被地上的安安牵挂。
她看到安安被打得双眼都聚不齐焦,涣散不堪,她焦急不已,再也顾不得其他,冲过去跪在妈妈面前。
妈妈,安姐她知错了,给她找个大夫吧。大小姐乞求着,离得很近了,她却依旧听不见安安的呼吸,再不找就晚了。
妈妈随意的瞥了眼大小姐与地上奄奄一息的安安,知道错了,就牢记于心,再有人犯,便不只是这样的结局。
大小姐磕着头承诺,等妈妈走了,赶紧让丫鬟去找大夫。
大小姐蹲在安安身旁,上一次好像安安也是这样,蹲在她的身前。
大小姐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性子早已坚毅了许多,但此刻依旧忍不住落泪,她握着安安手,感受到对方手心的冰凉。
安姐你怎么要去管那些事,你不是说在这里拼命活着,就足够了吗?她的眼泪落在安安脸上,安安还有着一丝力气,睁开眼瞥向了她。
安安的眼睛里竟还含着笑,望向大小姐的目光比以往多了波澜。
她说:他们该死啊。
是安安最开始递给了大小姐刀,是安安教唆着大小姐找个人垫背。
只是她以前从未见过这里的人反抗,她的心麻木的已经死掉。
直到大小姐刺穿了那些人的血肉,那一滩鲜血好像也流到了她的跟前。
大小姐说,他们都该死。
建起这座楼,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来欺负她们的人,都该死啊。
大小姐,带姑娘们真正的活下去吧。
安安虚弱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做不成这事了,可她莫名的信任着大小姐,或许从大小姐接过那把刀开始,安安便相信着,如果是大小姐,真的会有那一天。
大小姐颤抖着答应她,眼泪模糊了双眼。大小姐都快看不清安安的脸,只有泪珠不断的坠下。
她将安安的手抓紧,却感觉到对方在变得越来越冷。
大夫来了,可只是沉重的摇头。
大小姐好像能看见安安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散,她拼命的想帮安安留下,可如何都无法抓住。
安安喊着她,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却始终喊着她。
直到再发不出声音,再也没了气息。
大小姐感觉到天旋地转,世界仿佛都在颠倒。
她的心被无情的撕裂,那种宛如利刃刺入心脏一般的疼痛。
她痛得窒息,痛得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跪在床边,固执的不肯放开安安的手,那双手已经没有了温度,也再没有了回应。
她全身都颤抖着,撼动的哭,可哭得无声无息,所有痛苦像是堵在了内里,一点一点,正慢慢崩溃。
夏薇歌直到庆导喊结束后依旧在哭,整个人哭得快要碎掉。
洛沁从床上起身,她本来是正常的慢慢坐起,却不料她刚一动,还在哭泣的夏薇歌突然扑到她眼前。
对方满是泪水的眼睛里忽然聚满了惊喜,震惊与悲痛都化为不可置信的喜悦。
这份喜悦强烈得几乎要将人感染。
洛沁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皱着眉推着夏薇歌的肩膀。
夏薇歌没能出戏,还将她当成了戏里的安安。
洛沁提醒她,对方却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摇头。
夏薇歌,我不是安安。洛沁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这才将夏薇歌唤醒。
夏薇歌的抽泣声还未完全停下,她小声的哭,下意识的看向片场周围,寻找温溶的身影。
但温溶最近也很忙,一般都是在她快结束时才来,夏薇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对方的身影。
她垂下头,耳畔的发丝掩盖住脸,让人再无法看清她的神情。
这条戏需要演员极度饱满的情绪,庆导看了并不说行不行,只是让造型师补妆,要再拍几条。
夏薇歌在这段情绪里反复拉扯,到最后终于结束,她一人跪在片场中心哭了两三个小时。
她哭得全身都没了力气,眼睛肿得不行。
洛沁不敢去扶她,怕她还没出戏,还把人当做戏里的安安,一结束就快速离开,从夏薇歌眼前消失。
助理过来用湿巾擦干净了夏薇歌的眼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冰敷给夏薇歌眼睛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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