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齐安怀就朝外走了。
“哦。”翟沄年转身对斜阑点了点头,说,“你自己玩一会儿?”
“去吧。”
书房里,翟沄年很自觉选了一张椅子,然后静静等待齐安怀问她。
齐安怀坐下,缓缓问道:“能确认身份背景安全吧?”
“能,慈遇孤儿院的人。”
“去问了吗?”
翟沄年不太在乎的样子:“没有,衣服和鞋子的编码和特别印记我都看过了。她也不希望我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没问,您可以问,但没必要告诉我。”
“行吧,回去吧。”
翟沄年四岁的时候把她从国外秘密接回来之后,为了她的安全,齐安怀始终让她尽量待在家里,也没有过玩伴。难得自己女儿有了个伴,既然她喜欢,又能确保安全,那还说什么呢?何况自己作为一个锦安党员,经常在外:在现在的形势下又可能朝不保夕,找个人陪着她倒也很好。
晚饭时,斜阑紧挨着翟沄年坐。
翟沄年正啃着一块糖醋排骨,旁边齐安怀突然对她发表了意见:“当姐姐的,不照顾着点妹妹啊?”
翟沄年盯着自己父亲,满眼委屈:“就比我小了一岁多点。”问生日的时候一起问的!!!
齐安怀换了双没用过的筷子,给斜阑夹了几次菜,基本把桌上摆着的菜都堆了点在斜阑碗里。
斜阑表情一时有些复杂了。一方面是挺感动、很开心了,毕竟这里几个人都对她很好;另一方面却又犯难──我看起来胃口有那么好?拒绝也不太好……
翟沄年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默默啃着排骨,等到斜阑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之后才挑了挑眉,凑近了些斜阑说悄悄话:“叫姐姐就帮你。”
斜阑盯着翟沄年,眨眨眼;翟沄年满眼狡黠。
齐安怀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立即就开始怀疑自己女儿欺负小朋友:“干嘛呢,钰绾?别欺负人家。”
“我没有。”翟沄年面不改色。
斜阑借着桌布遮挡,拽了下翟沄年的袖子──因为她看见了齐安怀又换筷子夹菜的手。
“姐姐……”
你倒是能屈能伸,别说,羡慕一下这极具清冷感的长相……
翟沄年立刻就伸手拦住了齐安怀,劝道:“爸,你别强迫人家了。这要是你夹的菜不是她喜欢吃的那能不能拒绝啊?”
一边的岭雪只想说:“这一桌子菜可是专门折中了一下,选了在座所有人都比较爱吃的菜做的啊。你要帮人家斜阑拒绝就直说嘛,非要腔老爷子这一句?仗着你爸今天刚回来不了解呗。”
齐安怀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索性也不多管了只是交代斜阑让她要帮忙就去麻烦翟沄年。
齐安怀就只是途经覃市来看看女儿,顺便带了些新鲜玩意。他还有事情要忙着,所以只待到晚饭吃完就离开了。
又是某天下午,翟沄年突发奇想,问:“走,教你弹钢琴?”
“好啊。”
翟沄年拿出《洋娃娃的梦》的谱子,先练右手的。她起初试图通过自己演示以及口头指导教会斜阑──当然,尝试无果。
无奈之下,翟沄年只好上手教了。
“你看啊……”翟沄年把手覆上斜阑的手,指尖微凉,斜阑却不做一点躲闪,翟沄年一边带着斜阑的手摁下琴键,一边继续说,“来,手提起来,还是这个音,但你换个手指去摁这个键。”
一遍教了下来,斜阑突然说:“我似乎会了。”
“那你试试?”翟沄年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斜阑磕磕绊绊,总算还是弹出来了一段。
…………
再就是一个月后了。
四月十五的下午。
斜阑从一中午就和翟沄年说她要自己做晚餐,翟沄年也没拒绝,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斜阑在厨房忙活着,岭雪在旁边偶尔帮个忙。翟沄年自己就到了后院里连习剑术和一些近身搏斗之术。
不觉之间,已然有细密的汗,不久又就又在一次次的动作之间蒸发。一阵风起,吹动竹竿,片片竹叶随风而落。翟沄年挥剑斩向几片竹叶,剑锋准确地划过了叶片,叶片立刻就一分为二,继续飘飘而下。
斜阑躲在柱子后方,屏息敛声地看着翟沄年。虽然不久前她们俩出门遇到山匪时已经见识过了翟沄年的身手,这会儿也还是忘记了自己来是为了叫翟沄年去吃饭的,不由自主就看出了神。
翟沄年早就知道她来了,还是练完了一遍,随后挽了个剑花把剑收起来,走了几步,把剑放在桌子上。看着斜阑躲藏的位置,说:“来都来了,别跟做贼一样行不行?”
斜阑僵了一下,慢慢走出来,说:“我就是来叫你吃饭,顺便……看看。”
“没事,走吧。”翟沄年拿起一件外套披着,轻轻拍了拍斜阑的肩。
走到餐桌边上,翟沄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并没有摆饭碗,而是摆着长寿面。
翟沄年突然有些愣住了: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习惯了不过生日,也难得想起来要过,贺叔他们也不提这事,只是备一点礼物。
斜阑推着翟沄年坐下,说:“特意问了岭雪姐姐,按照你的口味来的。”
“谢谢。”的确,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最爱吃的。
饭后,翟沄年依旧靠在窗边,预习着明天要讲的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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