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摔了四五个人,孙玄检查了一下,三人两马受伤,最后命他们几个人原地休息,其余人放缓速度前行。
云堪恨走过那一处被绊倒的地方,看了眼地面,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地上的是什么。
这条路是官道,修整的很平坦,起码是不会遇到这种伸着藤蔓的植株。
于杳也看到了,地上有一棵长得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食人花的植物,紫色的圆头,绿色的长条藤茎,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渗人。
特别是夜晚。
绕过这里后,于杳便收回了视线,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哈欠连连的。
云堪恨看在眼里,将于杳往怀里揽了揽,轻声说道:“杳杳睡吧,本王守着你。”
于杳嘟囔了一句,云堪恨没听清低头看去,于杳已经靠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夜里气温低,不能停在路上休息,等赶到雁州去军营里歇息会更好一些。
月光顺着官道往前走着,渐渐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日升月落,当天边最后一道月光消失后,云堪恨他们来到了雁州城。
如果于杳醒来便能看到,这雁州,果真如云堪恨所说的那样,黄沙黄土,有戈壁,有雪山的。
这里的建筑偏低,几乎都是黄土堆砌的,分布在山丘上的原住民,住的基本都是窑洞,雁州很大,军营在西北方向,云堪恨让孙玄带着人去了军营,他便带着于杳往城中走去。
云堪恨在雁州有一处私宅,他们没有告诉雁州官员的具体到达时间,所以,大清早的街道上人烟稀少,云堪恨毫无阻碍的带着于杳回了自己的宅子里。
刚进宅子里,于杳便醒了,他缩在云堪恨的怀里嘟囔到:“到了吗?”
云堪恨垂眸,见于杳睡眼惺忪的样子,温声说道:“已经到了,杳杳再睡一会儿。”
守着宅子的管家已经收拾好房间了,云堪恨抱着于杳直接进去了,沾到床于杳就又睡了过去,云堪恨给他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宅子里的管家姓马,是土生土长的雁州人,在云堪恨十六岁的时候便来到了这里,云堪恨一直喊他马叔,把他当做长辈来对待,而且马叔为人勤恳,也很忠诚,一直守着宅子到如今。
云堪恨一出来,马叔就恭敬的说道:“将军,不,王爷万安。”
云堪恨抬手:“唤什么都行,马叔你亲自去准备一些日常用品,另外还要准备一些他的衣服,大概是本王十六岁的尺寸。”
马叔点头应下,正欲退下时,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道:“那...里衣的尺寸?”
马叔委婉的问了一下,云堪恨挑眉把数据报给了他,让他下去准备了。
云堪恨则是唤来一个云卫守在门外,等于杳醒了便告诉他,云堪恨交代完就去了军营。
此时军营里,孙玄和沈确相见,简直是臭味相投,两人直接在比武场地上开始比武了,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看热闹,云堪恨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挑眉走了过去,有人看见了云堪恨,便挥手大喊:“云将军回来了!”
“还叫将军呢,该叫王爷咯!”
然后便有不少人改口叫了“王爷”,给云堪恨让了道,云堪恨点头顺着腾出来的路走了过去。
孙玄和沈确正打的不可开交,两人长枪舞龙,一时间不分上下竟然让人眼花缭乱,看不出是谁占了上风。
云堪恨走过来抱臂看着他们两人,他一眼便能看出来,沈确略微占了下风,长枪在他手里被震的险些脱离虎口,不过沈确的反应能力确实不错,每次险些躲过,孙玄是经常练习,枪法比沈确要好很多。
两人又打了三四回合,沈确这才瞥见旁边站着的人是云堪恨,震惊之余,没来得及接住下一招,谁胜谁败不言而喻。
沈确甩了甩被长枪震了好多下的手,翻身拾起落地的长枪,抱拳说道:“我沈确输了,孙大哥,下次我一定要赢你。”
孙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头向云堪恨行了一礼,沈确紧跟其后。
云堪恨颔首,说道:“沈二的枪法再多练练,别以为打了一次胜仗就开始松懈了。”
“嘿嘿,好的王爷。”
云堪恨的话戳中了沈确的心巴,他确实松懈了很多,赢了一次班师回朝后直接开始摆烂了,整个人都得意忘形了。
“知道了就去加急训练,其他人也是,去训练!”
“是!”
声音气吞山河,壮志凌云,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
待人群散去,孙玄跟着云堪恨前往了军营中最大的帐篷里。
守门的士兵报了信,里面的人来不及穿鞋,趿着鞋就跑出来迎接了,云堪恨挑眉,看向此人。
出来的人是胡宗泽,也就是写信给云堪恨的胡副将,他年纪略大一些,正值壮年,须髯盘虬,身穿着军中的常服,他走上前来爽朗的笑道:“云郎来了啊,早就听沈二那家伙说你快到了,没想到大上午的就过来,夜里赶路这么累,不去休息休息?”
云堪恨摆摆手,“本王再不来,你这是打算连床都不下了?”
众所周知,胡宗泽是一个兵痴,热衷于研究兵法,但是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胡宗泽只干到副将便不再继续往上爬了,天天待在自己的帐篷里,早午晚饭还都是让人送来的,如果不饿根本就不会爬起来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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