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堪恨发现了这个问题,桌上的菜他没再动,只是淡淡的观察着于杳吃鹅肝的样子。
很可爱,也很笨。
云堪恨第二次用笨来评价这只猫。
真的很笨,吃的这么起劲,如果不是鹅肝分毫不减,甚至还被推出了碟子,云堪恨就信了这只小猫吃的很香。
终于在他看不下去的时候,捏着小猫崽子的后脖,把猫给拎了起来。
“咬咬,好吃吗?”
于杳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很香很好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没嚼着就没了。
云堪恨笑了笑,指着掉出碟子的鹅肝说道:“那咬咬为什么吃到现在鹅肝还是这么大?”
于杳“???”
于杳低头,于杳沉思,于杳震惊,于杳抬头:“喵喵喵!”
云堪恨把于杳放了下来,没管已经把脸埋在自己一身白毛里的于杳,唤来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何鸿禧。
“挑几样捣碎给它端来。”
何鸿禧应声,拿起筷子给于杳夹了一碟子的肉,等捣碎后放在了于杳面前。
云堪恨屈指敲了敲于杳的脑袋,说道:“吃吧。”
于杳顾不得羞愤了,嗷呜嗷呜的开始吃起来了,何鸿禧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王爷,该喝药了。”
于杳闻言,立马抬头,看了看何鸿禧然后对着云堪恨喵喵:“喵喵喵!”
快喝药!
云堪恨淡淡的看了眼何鸿禧一眼,何鸿禧小心翼翼的笑着:“小主子也关心王爷您呢,王爷还是喝一些吧。”
第6章 玩雪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安静的让人心慌,于杳现在是只猫,他没有察觉到异样,伸出小爪子推了推旁边那碗乌黑的汤药,继续喵喵着。
“喵喵喵。”快喝呀。
碗太重了,于杳没推动,只好上前走了两步,抬起爪子勾住了云堪恨放在桌面上的手。
最后,云堪恨还是端起那碗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于杳高兴了,喵喵了两声,眼里写满了崇拜,汤药那么苦,他从来都不喜欢喝的,现在看到云堪恨这么勇敢,一口气都不带停的就喝完了,于杳觉得他特别厉害。
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小路上堆积的雪折射着月光照映在纸窗户上,于杳好奇的蹲在博古架上往外看着,云堪恨和之前一样,靠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就这烛火在看着。
于杳一会儿看看云堪恨一会儿又看着外面,最后蹲的久了困意来袭,跳下去走到床边来找云堪恨了。
一回生,二回熟,于杳蓄势待发,嗖一下跳到了云堪恨的怀里,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着眼睛睡觉了。
于杳睡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云堪恨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视线就没在书上了,而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云堪恨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小猫,唇边笑意很浅,如果何鸿禧在这里,他一定会再次心里感叹的,王爷今日一直神色恹恹,直到小主子出现,王爷才露出点笑容来,往日里王爷神色难猜,阴晴不定,倒是今日,竟然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看来小主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是不会很低的。
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一把一把的往下落着,皇宫里的琉璃瓦被盖住了一大半,朱红色的宫墙也显得落寞孤寂了。
养心殿内,年轻的帝王气愤的摔了一件手边的雕纹银盏,瓷器碎掉的声音吓得一旁侍奉的宫女赶紧跪下了。
殿内云顶梁木横梁,水晶玉璧为灯,内墙以椒涂墙,彩绘装饰,偌大的宫殿里高耸的内柱上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镶金的香炉缥缈着淡淡的烟雾,整个殿内奢靡至极。
少年帝王赵维摔了一个气不过,淡黄色的袖子一甩,噼里啪啦的又摔了好多上好的瓷器。
跪在一众宫女中的冠戴太监帽身着朱红色太监服的御前公公申金,颤颤巍巍的往前跪了跪,整个人快要抖成筛子了:“陛下陛下,龙体为重啊!”
“闭嘴!朕要你们何用?”
赵维冷哼了一声,踩着地上破碎的碎瓷片,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申金吓得哆嗦一下,下一秒他的衣领就被赵维抓住了,“申金,你说云堪恨他今日为什么不上朝?告病请假?在雪地里跪两个时辰还能生病,况且还过了两天,朕不信,朕不信!”
赵维狠狠地推了一把申金,一甩袖子气愤的坐在宫椅上,能摔得的东西都让他给摔过了,赵维瞧着狼藉一片的殿内,冲申金身后一众宫女吼道:
“都还愣着干什么?朕要你们是摆设吗,没看到这里有多乱,还不赶紧过来给朕收拾干净!”
“陛下饶命!”
几个宫女慌慌张张的磕头,然后爬着过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申金见状起身重新跪在赵维面前,苍白着脸颊说道: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妄言摄政王,赶明儿奴才定去请黄太傅来给陛下出谋划策。”
“哼!”赵维冷哼一声,斜着眼看了申金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摄政王,朕定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申金满头大汗连连附和着。
长夜难明,可也到了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太阳也终于从他的宫殿里探出头来,跳到这银装素裹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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