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眼泪含在眼中,花月夜在听到徐有功好转才过来收:“民妇昨日愧对大人!”
她跪下磕头,嘴被打的说不出话,脖子也受了伤,只能微歪着头。
“免礼,快起来,以后也不用拜。”
徐有功回神,不好看她,随后低眸,让霄归骅带她去治。
霄归骅却道:“她已经好了,都是外伤,我给她涂了药……只是……她想看她的女儿,也想来指证……”
指证?
徐有功看着空荡荡的衙门只觉得可笑。
但是事已至此,笑归笑,事情还是要办,感觉身体好转,他便告诉花月夜女儿放在何处,说完,陡然外面传来了一声拉长的声音——
“石县主薄大人张大人到!”
“长史顾大人到!”
“司马大人陈大人到!”
“……”
这一排大人,好不气势磅礴。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来后,瞬间就把衙门挤得水泄不通。
“大人哟!徐大人,你可算到了……哎哟,”
有人过来寒暄,没说完就让徐有功用剑拦住,接着,后面的几位也都面露难色。
随即,徐有功仔细辨认官服,官服是真的,让徐有功辨别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不过,这些个知县事也好,长史,司马,县丞也好,徐有功现在统统都不放在眼里。
“为何现在才到。”
徐有功一腔怨气。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推出一名解释——
“大人啊,这……这县衙早就空啦,石县,全靠了石大人,现在正在街区盖新衙门呢!这不是还没盖好,也没有什么事情处理,就……无为而治嘛。”
“对对对,无为而治……”
一群人附和着,徐有功脸色并且好转,“好一句无为而治,你们也配。”
反正都撕破脸了,他也听出来了,这群人就是石通天的狗,他都打了石通天,不在乎得罪这群混账,左右他们也不会真心给他做事,该死哪里,死哪里。
徐有功在某一刻念头划过去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变了。
他从从前的沉稳,变得……好生严肃,好生……暴躁。
但是他并不排斥。
“滚。”徐有功暴躁的更多了一点,“本县令虽然没有权利拿下你们所有人的官职。但是可以暂时罢免,你们所有——都滚。”
说完,徐有功觉得自己心口那一摊子乌泱八糟的气,出了不少。
舒坦。
早知道这么暴躁这么好,他早干了。
旁边元理,霄归骅惊呆了,花月夜不了解徐有功之前的为人,还以为他就是这样的脾气,皱了皱眉询问霄归骅,“大人他总是这样生气吗?怒气伤肝啊……”
而就像是徐有功看到霄归骅有表情有情绪会高兴,霄归骅也同样,少有的露出笑容来:“放心,他暴躁不了多久。他这是……被压得太久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霄归骅很满意他释放自己的暴躁,而不是压抑,而那一群本来是前来跟徐有功会面顺带捞走石通天的,眼看徐有功发疯的样,眼看他手里的长剑……
似乎除了躬身弯腰低头退下,没有任何退路了。
徐有功却又喊住他们,“你们与石通天什么关系。”
几个人都走到门口了,没立即回话,又是很明显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徐有功没给他们多余的时间打眼神戏,直接一脚踹飞门,当作惊堂木的效果。
破衙门,早说没有人,他还在这里?
那那个眼瞎耳聋的老人?
纯纯整他?
徐有功吐完血觉得神清气爽,也觉得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当时也幸好没有落下自己的大印。
几个刚被罢免的官在这时,支支吾吾,哪怕徐有功拎着一个逼迫他说,那人也只是啊啊啊的大叫,不肯讲。
徐有功嫌吵,想放,不想,忽然有个人瑟瑟举起手来说:“大人,这里倒是有一份笔录画押,白纸黑字,红印,做不了假的。”
他说的时候,徐有功就想到自己的印,“是什么?”
“大人请看,这是抄录,原件在石大人手中。”开口的是长史(1),他说完就把矛头又指向了那边的花月夜,“大人,此女行迹一直欠佳,时常放浪形骸,有损德行,大人初来乍到,难免被她所蒙骗,事实上,所在酒楼中,她常有偷窃,也是她教女不严,才导致出了这档子事儿。您瞧……”
不等这边说完,徐有功手捏紧了那份所谓的「呈堂证供」,倒不是他的印,是血淋淋的手印,覆盖在白纸黑字上。
那满纸荒唐的言论都是对花月夜不利的,一眼扫过去,徐有功就撕了——
“屈打成招。一面之词,具体,还是要本官询问。”
他倒是冷静下来了,花月夜本来看到那张纸瑟瑟发抖,在看到被撕毁后,又是泛起泪花来。
几个官员轻微摇头,纷纷意识到今日是解决不了了。
不过,徐有功还不想退堂,只是不等他再询问,突然主薄又走出来道:“大人,您何苦为了这种贱民把自己拉下水!她就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要辩驳的话,被徐有功杀人一样的眼神劝退,“所以?诸位是觉得,本县令初来乍到,也是被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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