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去做。”
太监一句话,挥手。
阿大不敢再问,往外走,只是思及要做的事,联合来——
官,铁器,兵甲……这是该走官家道的,可他不走,这是要造反?囤积兵甲?
如今女皇一手遮天,确实是不少流言蜚语,可要推翻的话……也不一定非要走石人山。这边多少山啊……
唯一的可能是,不止一条路,也不止一座石人山。
他和他弟不是榜上大人物,而是栽进了一条只能进不能退的路。
——
同景,窑洞内,屏风后的男子仍旧未动,那太监笑眯眯的给他沏茶:“爷,您这一步,可真是高瞻远瞩,到时功成身退把他们推出去就是万无一失……山匪私自冶铁,为了安宅扎营,谁能说出一点毛病。”
男子盘着串血红珠子,许久才道:“未必能瞒得住徐有功,那小子在汝阳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要多留意。谨慎。”
“放心爷,交给奴才,不过奴才有个蠢问题,您说,徐有功多久能查到他们?”
“那就看他什么时候来嵩县了。”
“您的意思是?他一来就查得到?!那就得让他晚点来,让那两个兄弟……多做一段时间。不让他来简单,老奴就能安排……多给他,排几个案子就是……”
——
天未明。
徐有功一直呆在县书库。
因为有天后口谕是为钦差,元理找他也是畅通无阻了。
元理这一觉醒来就被官府请到上宾,可他并不高兴,反而生气——
“徐有功!你有天后的手御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们一直吃冷板凳!”
徐有功等送他来得衙差退出去,翻页卷宗没抬头道:“我没有,我骗他的。”
“什么!”元理差点惊掉下巴,“我的老天爷,徐正直竟学会撒谎了。还真是为案,舍小我阿……行,你不去上任,也就算了,这……还假冒钦差!左右都是死,你这几日好好查案,我去混吃不等死,吃完了我自己找机会溜,你欺君之罪难逃一死,别连累我!”
元理嘴巴不停的轰击徐有功,但对方翻看着卷宗,只是一句“嗯”。
元理愣了下,低头抱着从县衙内顺来的荷叶鸡,叹口气道:“真服了你,你……放心吧,你不会死。而且你这几日有鸿运当头,徐有功,你有大运气到了!”
一会儿说死一会儿说鸿运,徐有功就压根没把这小混子的话放心上,不过——
“你实在是吵闹,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
没说完的话,让元理塞了一口鸡腿在嘴里:“你快闭嘴吧,你那肚子说话都比你好听,我说了,我会看相,刚逗你呢,要我说,你这个面相,不会短命!而且,你真的要走大运!我才不走,我要跟你生死与共,到时候,你我就是患难生死之交,你以后当了大官,我还不跟着鸡犬升天?”
徐有功已懒得理他满嘴胡话。
好在一整夜,他把放置的案件卷宗看的差不多,许多案件竟跟他走访间听到的差不多,都对得上。
小户人家不提。
大户人家多半都是灭口,留下的财产少部分充公,大部分外债抵消,而债务都来自赌场。
他那日跟踪的倒闭赌场。
又是吃绝户,又是为田产地铺。
汝阳书库比较大,不像汝川还单独放置,徐有功去找鱼鳞图册,看这次是否交易又到长安。
却不等他找到那些田产地铺,后侧传来元理的声音——
“徐有功,这账不对啊,五进十三出,这是不合规的高利借款,而且,既然是五进十三出,那么拿到手是500,还钱的时候要还1300这才叫13出,这里一共是三千两赌资,不管怎么换算下来也不该还七万八千两……何况他们家的一切,也不够抵消这么多……七万八千两,京城都可以买个七进七出的房了……”
这一点徐有功早就发现了,“不这样,他们怎么拿田产地铺抵债。”
“看来,他们这次是用了赌场的方式?但……为什么要杀人?直接赌输了不就好了,杀人干什么?”
元理说的徐有功也早就有想法,必是胎盘和胎儿这才是重点,只是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胎儿和胎盘能做什么,他有朝着毒物想,但觉得不太对。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在京都的时候,我听过别的人说,这在行业里有个术语,叫洗黑钱!我给你讲,有意思有各种手段,我在京城看得最多的是,他们用来买古代字画保存起来,既能升值又洗了黑钱……可这赌博,玩的就太大了。”
元理这次说的,徐有功认真听,可惜,没产生什么灵感念头,倒是元理自己说兴奋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打着钦差大人的名头,使劲儿查!大张旗鼓的查!”
“不可,虽是口谕,可若大张旗鼓,也需要正式手续,何况,他们肯定会去询问京都,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徐有功已看完书册,确认眼下不仅是田产更有不少田产铺子也涉猎其中。
“啧啧,你说,这么多田产,地,还有这么多粮食……寻常不会要这么多的粮草……莫非——要灾荒?”
灾荒么?
徐有功被元理的话拉回神,回忆起曾经看过的案件,其实有些灾荒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故意开闸放水,大肆买卖田地粮食的也是有个案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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