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章:没有直接杀了?
张临:贾宗庆安排了人准备取他头骨。
可偏偏出了意外,对方的计划没能得逞。
秦飞章震惊:取他头骨?
张临:贾宗珩心理变态,对警察的头骨。而且他说人活着取骨才是最好的,他们这一套技术已经很纯熟了,人将死不死,没有任何反抗开始剔骨。这种头骨从人体剥离,才是最佳的状态。
这些话光听着都让人心理不适,再联想到今天在地下通道里看到的那些女孩儿,看起来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想到他们可能要在残存一口气的时候被人拖到手术台上肢解剔骨,活生生被折磨致死。秦飞章哪怕是见多识广,此时也不觉深吸一口气。
张临:原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天就要动手。这应该不是他第一块儿。
秦飞章:不是第一块儿?
张临:我也不确定,他一不小心说漏嘴,说什么可以换了,什么护身符。很可能是他脖子上那条项链,他几乎就没摘掉过,但我也没看到过是什么,一直都放在衣服里,没拿出来过。
秦飞章立刻起身,给外面的警员下了命令。
等他拿到贾宗珩脖子上项链的化验报告时,脸彻底黑了。
是席伟的头盖骨。当年缺失的头盖骨重现,多年的未解之谜也有了答案。
秦飞章手持证物袋,摆在贾宗珩的眼前,要不要解释一下你这块儿骨头哪儿来的?
贾宗珩轻飘飘地回答:怎么来的?我想想啊!好像是奖励吧!
秦飞章:你倒是不害怕。
贾宗珩淡定道:有什么可害怕的。事已至此,成王败寇,失败者下场早就注定了。就是没想到这块儿护身符居然失灵了。
秦飞章:失灵了?
贾宗珩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这骨头开过光,保命的。说实话效果不错,这些年很多事都让我化险为夷。没想到这次居然不灵了。
秦飞章冷笑: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贾宗珩诧异:为什么?
秦飞章:这骨头的主人是一名警察。
贾宗珩:我知道啊!当初这警察还是被我骗走的呢!
秦飞章和刘阔听到这不约而同地愣住。
贾宗珩看到两人的神态,不屑地笑了,干嘛这副表情?不信?是真的。当年我和几个大人追捕一个逃走的孩子,结果正好撞上了这个警察。我当时为了不被他怀疑,就骗他说自己遇到了危险,然后把他一棍子打晕了。后来就被我们的族长奖励了这块儿护身符。
秦飞章听完,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在滴血。一个尽心尽责的人民警察,为了保护普通百姓,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可到头来他的生命竟然是他要保护的人取走的。
何其讽刺。
贾宗珩的目光盯着证物袋中的头盖骨,眼神里满是可惜和贪恋。
秦飞章看见此人的厚颜无耻,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冷冷地说道:你有今天也是拜这块儿骨头所赐。
贾宗珩一怔,你在胡说什么?
秦飞章:你不是信他保护你吗?可是这个东西有了他更想保护的人。
贾宗珩眼露凶光,好似被人抢走了心爱之物,恨意溢于言表,谁?
秦飞章:你要取头骨的人。
贾宗珩想了想,席荆?
秦飞章:这头骨的主人名为席伟。
贾宗珩一顿。
秦飞章继续补刀:席荆是他的儿子。老子保护儿子天经地义,你这个外人算老几。人家凭什么还要保护你。开光?你以为给警察头盖骨开光就能控制他的灵魂?我告诉做梦,血浓于水,亲生父子,爱意大于一切。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得到庇佑,只会遭受报应。
刘阔很少见到秦飞章会说这么多话,但这每一句话同样说到他心坎上。他狠狠地瞪着贾宗珩,说:你这种人不配得到保护。
贾宗珩无言以对。
秦飞章决定让贾宗珩死个明白:还有。
贾宗珩:还有什么?
秦飞章:你当年追捕的贾从生就是你见过的季时余警官。
贾宗珩心微微一颤,是他?难怪我老婆说他眼熟。原来是他,我竟然没认出来他。
秦飞章:当年你们对他母亲做的事,如今他这个当儿子的来追讨。
贾宗珩笑了,笑得很无奈。
他竟然败在了一对亲生父子和一对亲生母子手里。二十年前他和村民轻松取了这一男一女的性命,二十年后他想取其儿子的命时,却反而害了自己。
命也。
贾宗珩认命了,不再多言。
连着一周的审讯,真相比旧案部几人最初的设想还要恐怖。
镇新村的罪孽不是开始于十年,二十年前,而是有了上百年的犯罪史。他们这个村子祖祖辈辈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杀人取骨,买卖交易,早就成为了家族的手艺,一代代传承至今。
原先法律不健全,信息不发达,又没有当下这些高科技,他们杀个人轻而易举,而这些死去的人也是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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