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余:我上大学的时候听过他的讲座,也买过他的书,算是我的偶像吧!
席荆:那你怎么没当法医?
季时余毫无犹豫道:因为我其他方面更出色。
臭屁!
席荆默默在心里吐槽,嘴上解释道:我倒不是听讲座,我认识他时我还没当警察,他也没退休。
季时余意外:嗯?
席荆: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才八岁。
季时余:八岁?这么早?
席荆嗯了一声,确实很早。
季时余:你那么小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他?
席荆没有像刚才那般马上应声,而是沉默不语。
季时余发现席荆情绪再一次低落,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改口道:你要是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席荆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因为那一次他刚做完尸检。
季时余费解:尸检和你有什么关系?
席荆扯出一抹勉强的苦笑:因为他检查的尸体是我的父亲。
第9章 红舞鞋08
车内逼仄的空间,充斥着窘迫沉重的空气。
季时余耳边残存的声音只剩下车子刺耳的引擎声。他想过很多种席荆认识龚回的可能,唯独没有席荆说的这种。
席荆的坦然相告和平静神色,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冷漠的态度让季时余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诡异的安静维持了两个半小时,向来喜静的季时余竟然感受到煎熬的滋味。
车子停在了启明市局的大院里。席荆拉起手刹,停稳车子,随手叩开安全带说:到了,下车吧!
季时余抬头看了看办公大楼,等一下。
席荆开车门的手一顿:怎么了?
季时:你有把握搞定他吗?
席荆收回手,坐回椅子上。
老实说他没有把握,但是该碰的还是得碰,不能因为怕就不做,实在不行出绝招,赵赢不想说也无法隐瞒。
试试看,不试怎么知道?这话既是回应季时余的质疑,也是鼓励自己。
来都来了,总得干点什么再回去。席荆亲手灌下一锅心灵鸡汤,为自己打气。
季时余听出了席荆对此次交谈没有底气,认真思索后,说:要不然交给我吧!
席荆若有怀疑:你?
季时余:我要是不行,你再上。
席荆见季时余胸有成竹,细细想来,这事不亏,遂点头应下季时余的主动请缨。
行!
他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传闻中的测谎机会怎么应对高高在上的局长。
看戏,不失为一个选择。
两人商定好后一同下车进到警局,直接上楼找到局长办公室。
赵赢坐在办公室,听到敲门声,抬眼看到席荆和季时余两个陌生人出现在门口,眼皮又耷下,不动声色道:进。
季时余先进到室内。席荆像个跟班一样走在季时余身后。他等着看季时余表演。
赵赢头不抬眼不看地说:什么事?
季时余:赵局长,我们是禹市专案组的。
知道。赵赢冷哼一声,一个调查也要换人,真行。
明晃晃的讽刺,摆明了看不起专案组的人。
季时余面不改色,继续道:我们希望和赵局长协助我们调查安燕的案子。
赵赢:你叫什么?
季时余:季时余。
赵赢闻声身子后仰,仰头看向说话的男人:你就是季时余?
季时余:是。
赵赢收回下巴,重新低下头,随意地说:安燕的案子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的调查方向错了。当年所有流程都是按照规章制度进行,最后梁安也是自己认罪,我说的这些当初都有录像可以去查。
季时余:录像我们会去看,但是问题我们也要问。如果您今天不配合,我不排除使用特殊手段请你去禹市的审讯室。
坚定的语气不容反驳。
季时余年纪比赵赢小了二十几岁,但气势一点不虚。他说得很明白,现在是顾及你的面子,你不要,那下次就不给。
赵赢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今天的人和昨天的不同,是有备而来,不是他轻而易举可以应付的。
你想问什么?赵赢起身坐到了会客的沙发上。
季时余扭头给了席荆一个眼神,两个人坐到了沙发另外一角。
季时余翻开本子。一旁的席荆以为季时余准备了问题,却注意到本子上一片空白。
这是要装样子?
季时余:第一个问题,安燕的案子结案速度非常快,但实际上案件中还有很多疑点,为什么没有多核实一下?
赵赢不屑:什么疑点?
季时余:从尸体分析凶手应该对受害者存有恨意,从犯罪心理分析梁安并不符合,两人并没有结怨。
赵赢:梁安借着辅导学生动手脚,多人看到安燕哭着跑出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梁安一个人。因为没占成便宜,反而被女生逃脱,因爱生怨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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