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的一张脸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白皙柔嫩。
她是个乖孩子,只是今夜受了些委屈。
他都看见了,他也知道,
宋知礼轻声问她:“不过一块玉佩,也值得你这般费心?”
男人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夜里,冷淡间,有些许纵容。陈在溪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在听到玉佩二字时,眼睫还是微微颤动。
下一瞬,干燥炙热的大手覆盖上她,是宋知礼笼住了她的手。
他神色自若,淡声询问:“这么想要?”
“嗯,想要。”朦胧间,女人抿唇,极其认真地点点头。
她只是想拿到她的彩头。
宋知礼面色无波,下一瞬,便将女人的一双柔荑往自己腰上靠拢。
“解下来,表哥身上这块给你。”
宋知礼的腰间佩着一块玉,还是他成年礼那日,母亲赠予的,羊脂白玉无暇,细腻温润,最是养人。
陈在溪感受到手上的冰凉,垂眸,神色懵懂地看过去,只是一眼,便被吸引住。
她喜欢这玉的颜色,比方才那快还要好。
便抬手,真的解了起来,只是果酒醉人,醉得她根本看不清眼前,怎么也解不开手上的结。
忍不住,又靠近一些。
再靠近一些。
直到整个人都贴到他怀里,额头再次抵上男人的胸膛,她已经累了,眼神迷离,又困又想要的样子。
这一次,宋知礼没有推开。
半响,她呼吸急促了些,开始耍赖:“还是解不开表哥……”
陈在溪抽抽噎噎,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要,便一边哭一边哼唧:“表哥,我解不开,你帮我解好不好。”
“没用。” 他低头看她,冷淡地样子。
陈在溪此刻并不怕他,又撒娇,含糊着说:“表哥,你帮帮我吧,我真的看不清。”
大概是知道男人心肠冷硬,陈在溪便将双手环在他腰间,同前两次一般贴着他,脸颊也不安生地在他胸膛乱蹭。
又低哼:“求你了表哥,我是想要的,我真的喜欢。”
她玫瑰色的唇瓣上,已经有些湿濡,水渍氤氲开,娇艳欲滴的样子。
宋知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不是说了?想要的话就自己拿。”
他这个意思,就是不帮她了,虽然喝醉,但陈在溪还是听懂,当下泄气。
她顿了下,松开搭在男人腰上的手,轻哼:“那表哥,你可以弯一下腰吗?你太高了,我想要你低一些在解。”
宋知礼微怔,叹口气。
她这个样子,要是在拒绝,怕是要哭得狠了。
于是月光下,着墨色长袍,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配合着,弯了些腰。
随着这个动作,他便不在那般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陈在溪满足地勾起嘴角,踮起脚尖,然后双手一抬,猛得勾住男人脖颈。
见宋知礼平静冷淡的神色被打破,她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今夜还是她第一次食酒,果酒的甜腻缓慢蚕食掉五感,她并不清楚,在这般甜滋滋的味道下,会无限放大她心底最隐匿渴求与放纵。
于是下一瞬,女人又仰起头来,有些过于用力地往前压——
唇瓣如愿以偿地压在男人下巴上,是很陌生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杏眸间氤氲出水雾来,女人像只猫儿一样,唇齿张开,试探性地舔了舔。
感受到身下男人也有一瞬间的僵硬,陈在溪回过神,唇齿张开,她不在好奇,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只是宋知礼却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咬着咬着,陈在溪有些无趣,唇瓣移开时,男人的下巴上多出一道白痕,细细看,又渗出些血丝。
她双手还环在他脖颈上,此刻两人脸贴着脸,相隔很近,她呼吸而出的甜腻都喷洒在男人脸上,陈在溪未觉,只是瞪着她,含糊着低哼:“表哥,坏。”
道完这句,她没了力气,双手也滑落下来,往一边倒去。
宋知礼拧眉,站直身,抬手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接过。
她整个人便随之黏糊进男人怀中,汗津津的头发贴在他手臂,而她的脸压在更为炙热的胸膛上。
她终于不闹了。
平静片刻,月光落在院内,淡淡的光芒温和。
就在这时,捧着木匣子的白术姗姗来迟,白术抬眼,紧忙跑来:“大人,你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他有些不敢抬眼看,也不明白表小姐是怎得,怎得又扑进了世子爷怀中。
顷刻间,宋知礼冷淡的目光便落在白术身上。
白术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谁让私库里的东西太多,他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出世子爷所说的那条项链。
好在世子爷并未训斥他,只是抬手将那条珍珠链子接了过去。
这条珍珠链子设计精巧,使用的每一颗珍珠都泛着莹润光泽,圆润的珍珠间又夹杂着粉色碧玺,搭配在一起时,散发出极为华贵的光芒来。
他却像见惯了一半,抬手,拨开怀中人散乱的碎发,细致地替她戴好。
***
乞巧过后,天空黯然下,七月里的天多变,空气也潮湿,湿润间,似是又要下起雨。
翌日一早,第一次食酒的陈在溪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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