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话间这一小会功夫,原本星星点点的血迹就已经变成一股股的血流,暗沉沉的血液流淌下来,竟然在烛光下反射出原本看不清的屋顶。
“小心!”陆让川将时林往怀中一搂,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躲到角落里。
而原本时林所在的地砖赫然被一柄长刀劈出一条深深的裂痕。
连坚硬的石质地砖都成了这样,可想而知刚才如果没有陆让川,时林现在恐怕已经变成被穿在长刀上的肉串了。
好在这把刀刺下之后短时间内似乎并没有别的东西跟随着落下,玩家们这才有时间抬头看屋顶。
“嘶——”
这屋顶上居然密密麻麻全都是散发着寒光的尖刀,只看一眼就知道能把人捅成筛子。
时林脚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遭遇就一阵后怕。
悬在众人头顶上的尖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玩家们急得团团转试图找到可以抵挡的东西但却遗憾地发现祠堂里木质的东西恐怕只能让自己在尖刀落下的时候死得慢一点。
他们也不是没有道具,只是发布任务后选择道具的时候大多选的是灵异相关的符咒一类。
谁知道这个副本偏不按常理出牌,碰上这纯物理攻击一下子就让玩家们方寸大乱。
没给他们更多的思考时间,屋顶上穿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数不清的尖刀应声落下,宛如在屋内下起了一场银色的雨。
只不过是能要人性命的那种。
时林被陆让川带着跌跌撞撞地躲避着尖刀,却不小心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
他双手慌忙抓住木桌,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滑倒。
“这是!”时林的眼睛瞪得溜圆,慌乱中把香炉书册往旁边一翻,露出了后面一个小小的空间。
一轮攻击过去,玩家们喘着粗气聚拢过来。
“我刚才仔细检查过这里,原本是没有这个暗格的啊?”玩家挠头,不确定地开口。
不管之前究竟有没有,现在这东西确确实实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还有带着露水的花束和几支烟杆,怎么看都像是祭品一类的东西。
“不知三少爷可否知道贵府上可有什么人是抽烟的?”李好话音刚落,原本安静呆在众人头顶上的尖刀再次落下。
玩家们顿时四散开来寻找躲避角落,却还是有人碍于祠堂里众多的柜椅落后两步。
一名男性玩家躲闪不及,瞬间被头顶上落下的尖刀劈成两半。那尖刀削骨如泥,切人就像切豆腐,玩家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眨眼间变成瘫在地上的软肉。
屋顶上的尖刀还在落下,将玩家的尸体很快剁成了看不清人形的烂肉。
时林忍不住干呕两声,连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可惜就算他闭紧眼睛,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拼命往鼻子里钻去,让人犯恶心。
“我怎么觉得这刀落下时间的间隔越来越短了。”李欢抬头盯着十分有压迫感的屋顶,“还有这刀,每次都会压下来一点。”
“应该是有时间限制的。”李好咬牙,“如果我们不能在时限内找到解决办法,迟早会被越来越低的尖刀扎死。”
但是解决办法是什么呢?
玩家们在祠堂里转了这么多圈,要是有什么机关早就发现了,除了那个似乎是在祠堂出现变故之后露出来的暗格。
李好眼睛一亮,急匆匆走到陆让川身前问道:“三少爷可知道?”
陆让川装作为难的样子,半晌才道:“我二哥和大哥都喜欢抽烟。”
“那这么说这些东西是供奉给大少爷的?!”李欢一喜,刚觉得事情有了眉目就被陆让川的下一句话哽住。
“但是据我所知,我大哥的牌位并没有放在这里,而是被大嫂自己收了起来。”陆让川扯起唇角,紧紧拉住时林的胳膊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从上面射下来的尖刀。
这一轮的危机又开始了。
玩家们抱头乱窜,惊险躲过了这次的攻击。
看着距离头顶不到半米的利刃,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一个个恨不得自己长了八条腿八条胳膊寻找线索。
原本由牌位渗出来的血液流淌到地上,逐渐与那名玩家流出来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李好的眼皮一跳。
“快去那几个蒲团上跪着!”他拽着李欢就想要趁机跑到蒲团那边去,却被落下来的一把刀拦住去路。
“该死,怎么越来越快了。”李欢才喘了口气的功夫,刀就再次落下,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连他们这些经过多次副本、用经验值兑换过体能值的玩家都逐渐感到吃力,时林这个身娇体弱的少爷更加艰难。
他被陆让川带着躲在柜子后面,勉强喘了几口粗气:“我真的、真的跑不动了。”
这比八百米不知道难了多少倍。
地面上的刀密密麻麻几乎让人不能下脚,躲避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陆让川刚想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一时不查被锋利的刀刃将手臂划破了条大口子。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吓得时林连忙站起身帮陆让川捂住伤口。
好在这次的刀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些要命的刀已经没有再落下来了。
前面的李好在大声说着什么,时林顾不上分辨他说的话,拉着陆让川就跑到前面去照着玩家们的样子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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